祁羽的状态已经逐渐恢复正常，那股极端凛冽的杀气也在缓缓消散。
周围的路人有意避开二人的争斗，神情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就连目光也没有在二人身上有多余的停留，似乎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淫贼，淫贼，淫贼！”
“你果真是本性暴露了，亏我姐姐还那么牵挂于你。”
“你……你简直是……哼！”
看着面前的女子对自己指指点点，言语间也毫不留情，祁羽却并没有反驳，反倒将深深的疑惑写在脸上，问道：“泠夕，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淫贼姐姐的，这里不就你一个人吗？”
祁羽眯起双眼，将身体靠近眼前的女子，准备细细观察起来。
“淫贼，无耻！”
女子一把将即将靠近的祁羽推开，红扑扑的脸蛋上写满了愠怒，恶狠狠地开口。
“唉，泠夕，想找回你的记忆，任重道远啊！”
祁羽站直了身子，缓缓仰起头看向天空，眸子清澈而明亮，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还失忆了……”
“什么泠夕不泠夕的，你竟然又看上了别的女子？”
“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女子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向祁羽，乌黑的长发似乎都无风自飘扬。自己本是好心替姐姐来寻祁羽，人寻到了，却发生了那么离谱的事。
“咦……唉，唉！”
“你是……！”
“泠夕呢，泠夕去哪了？怎么是你啊秋雅，你来此作甚？”
祁羽定睛望去，眼前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云秋雅！
祁羽确信，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并没有任何空间波动发生，并且自己离眼前之人本就是很近的，更不存在偷天换日的情况。
那么泠夕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呢？云秋雅又是何时出现的？
“呸，淫贼，到现在还想着别的女子呢！”
“你看清楚啊，从始至终都没有别人啊，哪里来的什么泠夕？”
见祁羽终于没有再认错人，云秋雅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我刚才一直在喊你，喊了你好几声了，结果你二话不说……”
“就要和我动手！”
“……”
云秋雅对祁羽说出了前因后果，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与委屈，无缘无故被祁羽找到动手的理由，这口气可是很难咽得下去的。
\"啊？你没有和我说话啊，一直都是我在和你说话。“
祁羽当即摇头，明确地告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从发现泠夕开始，都是自己的单方面输出，二人短暂的交流两句，便是直接开打。
“你你你，你瞎说！”
“是我先发现了你，并且我的容貌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楚秋雅的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反驳地非常坚决。二人都各执己见，丝毫不肯让步，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胶着。
“怪了，还真是怪事频发。”
祁羽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神情之间满是无奈与疲惫，开口道：“你真的是云秋雅吗？那泠夕呢，她刚才明明在这里才对，此刻又去了哪里？”
被这么一问，云秋雅刚刚熄灭的火气顿时喷涌，紧咬住双唇，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真替我姐姐感到不值，你口中的泠夕师承何派啊，你竟如此挂念？”
祁羽有些警惕地看着云秋雅，眉头越皱越紧。说实话，祁羽并不能完全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是否是那有些呆蠢的云秋雅。
此时，就连祁羽都有些怀疑自己了，看到的那人真的是泠夕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祁羽只感觉额头传来一阵剧痛，之前的记忆像是循迹播放的幻灯片，将其中的内容投影到祁羽的视觉范围内。
“不是第一次了，最近都会有这样的毛病。”
看到祁羽缓缓抱住自己的头蹲下，云秋雅也不再追究其是否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喂，淫贼。这招可是没用啊，你以为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吗？”
“等姐姐来了，我还是要和她告状，哼！”
祁羽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站起身，双眸之中已经染上了一层疲惫。这种头痛祁羽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但其是何缘由，以及会带来什么后果，这些都还一概不知。
“秋雅，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感觉我有些难受。”
“我的头好痛。”
祁羽的状态并不乐观，全身的鲜血虽早已干涸，细小的伤口也在精神力的滋养下缓缓结痂，但头痛却愈演愈烈。
“啊？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云秋雅尽管有些呆，脑子不那么灵光，但此时也看出祁羽并不是在做作，而是真的陷入了痛苦。
“我……我也不清楚，估计是太劳累导致的吧。”
祁羽的思绪已经开始飘荡，视线也有些模糊，迫不得已只能靠精神力来维持住神智的清醒。但好在祁羽担心的情况目前并没有发生，人……并没有发生变化，行为上也没有出格的地方。
“没事了，让我缓一下就好了。”
看着祁羽的样子，云秋雅剔透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似乎是在思考着等会儿还要不要和姐姐告状，“你……该不会是相思成疾了吧？”
“那叫泠夕的姑娘，竟让你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祁羽本就头痛，但更不想回答云秋雅的问题。这小姑娘估计是话本看多了，长出了一副恋爱脑，情爱时时刻刻都挂在嘴边。
“别问了，这不重要。”
“你姐姐呢，她什么时候来？”
这种局面，估计只有云秋月来到之后才能破解了，现在就看祁羽是否能抗住云秋雅言语上的“骚扰”。
“哟，亏你这淫贼想起我姐姐来了，怎么不念叨你的泠夕了呢？”
云秋雅一脸坏笑，心里早就打好了小算盘。
“我……唉，罢了。和你这小妮子说不清楚。”
云秋雅刚想反驳，缠至腰间的绫纱却微微一颤，随即欢快地开口：“姐姐，姐姐，小雅在这里，这淫贼被我抓住啦！”
祁羽的头痛已经缓和了些许，此时将目光投射到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云秋月的身影，疑惑道。
“你姐姐呢，我怎么看不到人？”
“你……究竟在和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