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李清照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吃着晚饭,“爹,衙内说想给你某个官位,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格非面露惊喜之色,“是吗?”
苏佩宁看到李格非这副神情,轻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李格非看了看母女二人,又瞬间冷静了下来,“我……算了,我陪着你们母女也挺好的。”
李清照问道:“真的?”
“呃……”
苏佩宁笑道:“你呀,言不由衷!”
“爹,你就差没把还想当官写在脸上了。”
“哪,哪有。”
苏佩宁:“回来没两天,你就开始长吁短叹,就你那点小心思,瞎子都看出来了好吧。”
“有那么明显吗?”
“爹,你要是还想当官的话,我和娘还有衙内都会支持你的。”
李母坚定的对李格非点头,“老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在你身边,支持你。”
李格非眼眶微红,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今天却被她们母女一席话感动至深,热泪盈眶了。
李格非擦了擦眼角,“你们...…你们...…”
李母递过去一张手帕。
哪个男人不想成就一番事业?不想一展胸中抱负,被人歌功颂德?
李格非有些愧疚道:“我,确实有些不甘心就此归隐……”
“爹,别当朝官了,去地方吧?”
“去地方?”
“我和衙内也谈过,他建议你任一地知州,造福一方百姓,我和娘也觉得在地方上更平稳一些。”
朝堂上谈论的都是影响一国的大事,朝堂才是政治中心,可朝堂上同样风云诡谲。
这母女二人因为他吃了多年的苦,李格非也不想让她们再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去地方施展自己的抱负,确实是非常好的选择。
……
翌日,高世德拜访了李格非。
厅堂内。
高世德道:“伯父,现在空缺的知州不多,我觉得巴州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佩宁,李清照:“巴州?”
李格非:“巴州?嗯,不错,那里挺好的,有丘陵有平原,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苏佩宁问道:“老爷,巴州离京城远吗?”
“不远也不近,应该也有一千多里吧。”
“啊,这么远吗?”
“夫人,我有被流放的经历,肯定不能在京城附近就职,甚至越远越好,倒是苦了你们娘俩。”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说这些。”
高世德道:“巴州那边群山环绕处于盆地,历代都少有战火波及,那里民风淳朴就像世外桃源,伯父去了定能有一番作为的。”
高世德和李格非谈着巴州的风土人情,中午他又留下吃了饭。
……
翌日,高世德又去了一趟太师府,这次是敲定为李格非买巴州知州的事,当然最重要的是把钱也送来了。
……
李格非赴任在即,李清照大多时间都陪着家人,去海边游玩的计划又得推延了。
自从拿下林贞娘后,高世德可是连着把她好好稀罕了几天。
近来林贞娘经过了情爱的滋润,她眼角眉梢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满足与幸福。
眼波流转间,不再是往日的忧郁,而是光彩洋溢,仿佛繁星点点,照亮着周遭的空气。
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似是经过了月光的洗礼,挂着淡淡的粉色。
女为悦己者容,她也开始精心打扮自己了,乌黑的长发,光泽盈盈,盘成优雅的妇人之髻。
她唇角的笑意变多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温暖而迷人,
她的身姿也变得更加丰腴,曲线玲珑,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微笑,都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风情万种。
林贞娘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仿佛被重新点亮了。
“你别总腻着我啊,也去陪陪锦儿她们。”
“要不我们晚上一起睡?”
“不!”林贞娘连忙摇头拒绝。
高世德再次试探道:“要不把锦儿叫过来?你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吧?”
林贞娘犹豫了好久,她想想那种场面,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高世德也不等她的回答,直接吻上了她的红唇。
……
最近京城挺热闹的,因为蔡京大寿将近。
劫了生辰纲的贼人已经有下落了,随着漫天的海捕文书下发,晁盖等人有了一些名气,却也过上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吴用道:“天王,咱们投奔梁山吧!”
“梁山?”
“对,梁山四面水泊,绵延几百里,寻常官军也去不得,有个叫白衣秀士王伦的,他聚集了几百喽啰,在那里占山为王。”
阮小五道:“我们以前也常到那水泊里打鱼,确实是一片大好湖泊,只是这个叫王伦的占了梁山以后,他把水泊也占了,我们再去那里打鱼,梁山的喽啰就拿铁片子砍人。”
阮小七道:“我听闻此人胸怀褊狭,他能容得我们吗?”
晁天王笑道:“他们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买卖,本就与朝廷官府敌对,怎么就容不得我们?”
吴用眯着眼道:“几位兄弟都是本事了得的英雄好汉,他最好能容我们。
不然我们就抢了他的山寨,那梁山凭什么他王伦占得,我们就占不得!”
“哈哈哈,好!”
“好!咱们这就去梁山。”
……
林冲上梁山若是不拿出柴进的信件还好,信件拿出之后,王伦对他上山百般阻挠。
林冲自然也看出了端倪,他言明上山不会接管山上的喽啰。
王伦多疑,他自然不信,还是推脱不让林冲上山。
出来混,讲究一个名头,而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头就挺威猛的,几位副头领倒是有心留下林冲,增加山寨的实力,他们纷纷从旁替林冲说情。
王伦也不想惹起众怒,他让林冲再三保证不会插手梁山事务,才勉强答应下来。
林冲被王伦刁难了好几天才在山上落脚,他自然生出了一肚子气。
林冲好武,他心情烦闷之下,就在山上练武排解心中苦闷,禁军教头练武,自然引来不少喽啰围观,他们纷纷叫好。
没过几日,喽啰们都知道山上来了个禁军教头,甚至有人想跟林冲学几手。
王伦知道后,怕林冲授艺笼络人心,这跟让他掌管兵马有什么区别?他又严令林冲不得在山上习武,否则就赶人。
林冲已然处于爆发的边缘。
……
晁盖一行人投奔到了梁山。
王伦不想让他们上山,再次推诿起来,他怕几人在梁山的消息传开后,会引来蔡京的报复。
而且晁盖等人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比他王伦的名声大多了,他觉得留下这几人会威胁到自己在梁山上的统治地位。
在吴用的‘挑唆’之下,林冲杀了王伦,吴用以为是自己的挑唆起了效果,可他做事要对的起自己的名字才行啊。
水浒中最能忍的人是谁?林冲如果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了吧?你两句挑唆真的有那么大威力?
林冲也是在假借他的挑唆杀人而已!
王伦不得人心,杜迁宋万自然不会替他报仇,他们当即拜林冲为山寨之主。
林冲却推举了晁盖来做大当家,晁盖野心勃勃,他自然不会真的谦让。
梁山座次重新排名,晁盖坐头把交椅为山寨之主,吴用坐第二把交椅,公孙胜排第三,林冲第四,刘唐第五,阮氏兄弟分别位列第六、第七、第八。原二当家杜迁排第九,三当家宋万排第十,朱贵排名第十一。
林冲之所以把寨主之位让出去,他也有自己的盘算。
他是通过柴进的渠道上的梁山,可柴进的野心昭然若揭,他若当了山寨之主,柴进肯定会对他指手画脚,他怎么可能甘心做个承担风险的傀儡呢。
梁山虽然是不法之地,却还不至于进入朝廷的视线,朝廷对贪官污吏,对恶匪贼寇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挑起造反大旗,必将面对朝廷的雷霆打击。
他就是想趁机:把自己与柴进,梁山与柴进都做一个切割。自此以后梁山归属跟柴进没半毛钱的关系了。
林冲不但武艺过人,还有让位之义,他顺理成章的接管了梁山的兵马。
吴用为了防止林冲做大,在立新的山规时,他把作战指挥权握在手里,林冲只有练兵权。
吴用做事肯定会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林冲若是真想掌权,他在杜迁宋万两位梁山元老拥立时就不会让位了。
王伦都能把柴进当成冤大头,从他那里不断获取银钱却不听号令,林冲自然也可以,他只是不想而已。
林冲真的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好好的生活下去,仅此而已。
没有了嫉贤妒能的王伦,此后的梁山焕发新的面貌,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
……
柴进得知林冲杀了王伦,气急败坏,他在家里连摔带砸。
他不是气林冲杀了王伦,一个王伦而已,杀了就杀了,他气的是林冲竟然把头把交椅让给了晁盖。
与晁盖相比,王伦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自己人”,如今倒好,他苦心经营多年却是在给他人做了嫁衣。
柴进都快恨死林冲了,他敢保证如果林冲在他面前,他肯定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这段时间庄上的庄客总能听到柴进嘴里骂骂咧咧,什么绿毛乌龟,生孩子没屁眼,总之没好话,都是诅咒人的。
柴进整天黑着一张脸,众庄客虽然好奇可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