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夭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细细争取:
“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也不是傻子,是好是苦我自己会尝。而且我又不是要定给傅云生了,我们就是先谈个恋爱,他不听话,或者我不开心了,我们自然会散......”
只是申请谈恋爱,又不是申请结婚,双方家长都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
好像他们只要一松口,她跟傅云生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民政局把证领了似的。
周雪荷无力:“我管不了你,是苦是甜你自己吃吧,只要别怪我没有劝过你......”
听她松口,秦夭抬眸,唇角不由牵扯上扬,刚想要去妈妈怀里撒个娇儿,只是周雪荷已然疲惫,双手撑着自己大腿起身,往楼上房间去......
秦夭看母亲背影的神色有些担心忧虑,她说不上来,总觉得妈妈回来后,整个人状态就不对...
尤其打她的那巴掌!
除了小时候孙艳娇污蔑她偷了妈妈戒指,在妈妈眼里,她是嘴硬不改的娇坏,她恨铁不成钢,一时气性,才动手打了她...
这是第二次打她。
可按早先傅老夫人当着她母亲敲打她跟傅云生的事,母亲态度虽然也是生气不愿,但不至于如此强烈,连缘由经过都不问,直接上来就打她......
她到底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真的不是傅老夫人叫话为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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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傅云生餍足,疲惫地闭目养神。
开车的齐镇瞟了一眼副驾驶的贺礼,稍稍思量一下,看着车内后视镜里的傅云生,小心了声:
“佛爷,账面上能动的钱大概有九百多亿,这钱没法短时间一次性全流进秦小姐的账户,只能分批...秦小姐家里出了问题,拿到钱后难免会贴补出去,又花不到自个儿身上,要不,这钱......您先帮秦小姐拿着,等她以后开口再问您要,会不会更好点?”
后座的傅云生没有吱声。
齐镇吞了口唾沫,几个呼吸后,继续说道:“十亿秦小姐都受惊若宠吓到她了,您要是把九百多亿都给了,她肯定说什么都不会收,到时候再跟您生气怎么办?”
叭叭一堆,傅云生像是被吵烦了,眼睛微睁开一条缝,“你倒是了解她。”
齐镇吓死了,眼睛瞪大地看着前方路况,着急慌忙的解释:
“我我没有,我我完全是为了您,才跟秦小姐套近乎,也是想多知道些,打入敌人内部,啊呸,不对,我是想给您做内奸,以后秦小姐要有什么动向,我好告诉您啊!”
傅云生不屑:“用得着你多此一举!?”
齐镇蔫了气:“是......”
然后又不得不鼓起勇气:“那钱...还打吗?”
傅云生停顿了几秒,发话:“找人跟秦正宏约谈,让他至少交出手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把掌权董事易手......”
老无用了,还占着董事长的位置,这次就算他资助渡过难关,后续也很难在他的经营下有什么起色了。
要不是看在秦夭的面子上,他才不会接这手麻烦!
齐镇看向副驾驶的贺礼,眉梢一挑。
贺礼装没看见,眼睛目视着前方,低声恭敬地应下。
心里石头落地,贺礼这才汇报别的:“周雪荷到家之前,去了国华园,跟...傅四小姐见了面......”
傅云生眯眸:“哪个傅四小姐?”
“您的姑姑,傅臻。”
傅云生:“她倒是手长。”
长期在国外的人,为管闲事插手,还专门回国了。
贺礼继续:“服务员说,两人似乎有什么争执出手,茶具散碎了一地......除此之外,跟在四小姐身边的,还有个八九岁大的男孩,我让人查了,跟四小姐一班飞机同行回国。还有,她回国这几天,跟秦正宏通讯频繁......”
话说到这,不言而喻。
齐镇意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要是让秦小姐知道,这还得了?
贺礼只问后座的意见:“需要我去进一步的查证吗?”
“不用。”傅云生眼里略有几分不耐:“把人弄走,要是个不安分的,我不介意给她些警告苦头!!”
他不在乎她糜烂发臭的私生活如何。
害他惹了秦夭的嫌厌和拒绝,这账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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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早饭时,姚巧蕊站着看对面,老太婆还没到,就已经入座端碗的傅云生,脸上有些错愕发愣。
跪傻了吧?
还是饿狠了?
吃惊很快转为幸灾乐祸,她都已经想到一会老太婆到了一看,脸色是如何精彩了!
哈哈,这顿早饭又有得热闹看了!
旁边的傅衡远看着傅云生慢条不紊的用餐,眉头思绪复杂,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冒犯惹恼老夫人的行为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想了想,他叫他:“哥。”
这一声哥喊得旁边的姚巧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傅云生咀嚼的动作也是一顿。
傅衡远特意撇清解释:“香港那事,可不是我跟奶奶说的,我什么都没做,奶奶还特意叫赵妈问我了,我也什么都没说,不信你可以去问......”
话说时,身边姚巧蕊桌子下的脚踢了一下儿子傅衡远。
干什么?
为什么要解释啊,搞得好像怕了他似的?
傅衡远冲姚巧蕊皱眉,示意别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云生要是安生在祠堂跪着,他还不至于如此没着落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