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恭兄,余有一事不明,贸然询问,还望谨恭兄莫要见怪。”
出了城,来到渭水之畔。
三人摆好鱼竿后,围在火盆前取暖。
韩愈突然对陆远开口道。
“哦,不知退之有何不明?不过我读书不多,若是太高深,那我可回答不上。”
陆远搓了搓手道。
“我听东野兄说,谨恭兄先前隐于终南,可谨恭兄自入城之后,便一直住在春香楼。
春香楼花销可不小,一日便需数百钱,这.........
谨恭兄,我只是好奇,并无他意。”
韩愈想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其实问别人的生财之道,显得很不礼貌的,可架不住他好奇啊!
毕竟陆远只是一个隐居的道士,按照春香楼的收费,他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花费最少也上万钱了。
什么时候隐士这么有钱了?
孟郊听到这问题后,也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看来退之对春香楼了解的也不少嘛?”
陆远嘿嘿一笑道。
“呃这.......是愈冒昧了。”
见陆远这么说,韩愈不由脸色一红,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韩文宗真是此道之人,传闻他短寿的缘由,也和晚年...过度有关)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住春香楼不花钱的。
若是退之想要明白缘由,可去春香楼体验一番。
唉......你们这什么表情,你们想什么呢?道爷我还不至于如此。
我只是给那老鸨出了点主意,让她增加了一些服务,更挣钱而已,你们这思想,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陆远本想把话说一半,留点悬念,当回谜语人。
让韩愈,孟郊自己去猜一猜。
但没想到这话刚说一半,那两人的表情就十分精彩了。
不是,他们两人身子往后倒一下是认真的吗?
韩愈坐着动作也就算了,毕竟他现在也确实算是帅小伙,可孟郊你都四十了,至于吗?
这玩意,要是让他们误会成卖钩子的,万一再往诗里面那么一写,自己这名声可就臭透了。
“谨恭息怒,息怒,是我和退之龌龊了。
只是不想谨恭还有这等才能!”
孟郊两人听到陆远后面的话后,这才坐正身子开口道。
“唉,可惜,也就是免费住,其他的还是要花点的,所以两位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叫上我,比如算算命,看看风水,做做法事,抓抓小鬼之类的,我都能干。”
陆远摆了摆手,而后看向两人说道。
这两人除了抄书之外,干得最多的挣钱活计,就是写墓志铭。
特别是韩愈,他就是到了后面,这手艺都没落下,一个墓志铭数万到数十万钱不等。
当然,那是出名后的价,现在的韩愈,给个几百文他就能高高兴兴的写。
“鬼?谨恭兄,这世上真有怪力乱神之事?”
韩愈有些好奇的问道。
“怪力乱神肯定有啊!
比如说我,我天生力道就挺大,另外还懂些医学,了解穴窍。
我要是给你一拳,保你三天神志不清。
至于你要说其他的怪力乱神.........
那些玩意要是真有的话,那你猜我还敢说抓鬼吗?
庸人自扰罢了。”
陆远举起拳头在韩愈面前挥了挥,而后不在意的说道。
“呃.......谨恭兄好解释,此怪力乱神之说,闻所未闻。”
听到陆远对怪力乱神的解释后,韩愈不由诧异道。
“我们道家对你们儒家经典的理解,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你没当道士,不懂很正常。
有鱼。”
陆远随意回了一句,却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浮漂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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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急了,主播急了,当年疏勒城上,面对数万匈奴,主播都没急过,这次是真急了。”
“其他模式的主播,不管是扮演帝王还是将军,那都是胸有成竹,纯纯义父作风。
唯有休闲模式,才能让主播吃瘪,上次王勃的时候,落霞几句话,就让主播直接求援了。”
“主播去了大唐保准吃瘪,大唐简直就是主播的克星啊!”
“主播:大唐你等着,迟早把你扬了!”
“这不太可能吧。”
“怪力乱神是这么解释的?”
“义父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毕竟义父要扮演历史,他了解肯定比我们多。
你要是想质疑义父解释的话,那以后就别吃寿命福利。”
“呃......有道理,不过这福利,主播只要成功就有,谁还能拒绝?”
“很难吗?改国籍出国啊!只要出了国,改了国籍,自然就没了啊!到了外面你怎么反驳都行啊!”
............
“东野兄,退之,这冬日与友垂钓,你们两个满腹经纶之人,不来上两首?
我这都已经上三条鱼了,你们两那是一点动静没有呐。
作两首诗,那今天也算是有所收获。”
时至午时,陆远再次提杆,这次他运气不错,比之前扮演王勃的时候鱼获多多了。
回头看了一眼孟郊和韩愈,陆远不由开口道。
两个大诗人就在身边,不让他们作诗太可惜了。
就算因为自己干预,让他们做出来的诗,不是原本轨迹上的诗作,那也不亏不是。
反正就是有枣没枣先敲两杆再说,有总比没有强,万一蒙中了呢?
“这倒是不错.......
退之,我们作联句如何?”
孟郊看向韩愈问道。
“正有此意,东野兄,你先。”
韩愈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孟郊。
“嗯.....别肠车轮转,一日一万周。”
孟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又看了看远处的长安,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离思春冰泮,烂漫不可收。”
韩愈想了想后也跟了一句,语气也略有些悲伤之意。
“我有一寸钩,欲钓千丈流.........”
“归哉孟夫子,归去无夷犹........”
很快,一篇长文就他们两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段,我一段的方式下,作了出来。
“不是,咱们就出来钓个鱼,怎么感觉你们弄的和生离死别一样?”
一旁的陆远听完之后,不由摇了摇头道。
“唉,谨恭有所不知,春闱在即,不论成与不成,我与退之春闱之后,都是要分别的。
今日出城远游,略有所感吧。”
孟郊叹息一声道。
“分别就分别嘛,你每天在长安城都能遇到新的人,每天在长安城都会送走旧的人。
有相逢自有相别,有相别自有重逢,都很正常,钓鱼钓鱼。”
看着两人那一脸的悲春伤秋,可以摇了摇头,古代车马慢,他们有这种情绪,其实也是正常的、
在古代,有些人的分别,那就是最后一面了,不过他两明年的分别,绝不是最后一面。
也许是韩愈对鱼类生物有某种压制。
一天垂钓下来,陆远这个开始遥遥领先的人,后面竟然被韩愈反超了。
孟郊就更别说了,他纯空军,。
不但菜,还嘴硬不认。
有几次明明咬钩了,陆远和韩愈想去帮他把鱼提上来,结果他非要证明自己。
说什么自己以前在家中的时候,也时常上山下河,钓鱼也是会的,结果次次脱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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