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向安去了县学读书,这两年的时间里,除了逢年过节,家人生辰,或者有事了,才会回家。
即便回家了,也住不了几天。
像参加岁试、科试之类的事,林向安也就和林桥、王和智说了一声,随即和同窗一道前往,未曾告诉家里人。
当他回家先告诉了父母,他要去省城参加乡试,这月中旬就走,把王四顺和林秋兰惊到了。
王四顺着实惊讶,他坐在老旧的木椅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在桌前喝水,听到这话,呛住了.
随即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林向安。
“儿子,你这么快就要去考举人了?”
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未曾料到的惊喜。
虽说家里一直未曾过问林向安的学业,主要也是不懂。
但好歹也是知道乡试非常困难的。
毕竟一个地方若是出了举人老爷,那方圆百里都要传遍了。
秀才隔两年,总能听到有人考中了,但举人却少有,近几年县里可没出过什么举人老爷,可见其困难了。
不怪他惊讶啊!
林向安一脸淡定,坐在桌前,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嗯,今年举办乡试,我想下场去试试。”
既然儿子要去考,家里人肯定支持。
王四顺连忙站起身,脸上的皱纹因为激动而显得更深。
“哦哦,需要什么,家里给你准备?出门远门,得带钱和吃的,这就让你娘给你准备。”
林秋兰坐在窗边,针线在她手中轻巧地穿梭着。
忽然听到儿子的决定,她顿时愣住了,针眼不小心刺破了指尖,顿时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慌忙将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吸着。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心里的一丝担忧。
等她放下针线活,转头看着林向安,心里知道儿子去参加乡试是好事,但去省城更远了,她一辈子都没去过的地方,总归担心儿子的安全。
“你何时出发?娘给你多做些吃的,路上带着,省城那么远,要不让你爹陪你去吧?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些。”
王四顺在港口时,曾听人提起过,乡试除了难考外,考的时间还长,不少人考完累得半条命都快丢了。
纵然他知道儿子身体不错,做父母的总归不放心。
如今家里不缺这点钱,他陪同孩子过去,也是可以的。
媳妇的话有道理,这当下,儿子参加乡试比生意更重要。
“听说乡试得考十多天,到时候你身边得有人照顾,这么大的事情,这次爹陪你去。”
林向安站起身,林向安走到父亲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微笑着摇了摇头:“爹,我这一去不是几天,而是好几个月,咱家里老弱妇孺,您怎么能走开呢?”
然后转头看向林秋兰,眼神柔和。
“娘,我这次带阿远、和信两人一起去,他俩曾照顾过我,没问题的。”
见林秋兰还是有些担忧,林向安便继续说道,“您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在外面我一定会谨慎行事的,您就别担心了。”
林秋兰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儿子的话有道理,又想到这孩子一直让人很放心,即便再不舍,也要放手,只好叮嘱道。
“路上一定要小心,考试也别勉强自己。记得及时写信回来,娘等你平安回来。”
林向安低声应道,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温暖,“我会的,娘。”
王四顺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背,语气中满是鼓励。
“去吧,去做你的事。记得常给家里写信,要是觉得累了,别硬撑,家里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默默感受着父母的包容,林向安心里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全力以赴考乡试,让父母受人尊敬。
举人和秀才虽说都是士阶级,但地位完全不一样。
但凡他考上举人了,林家的地位直线上升,即便是刘县令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随后父母想给他银子,被林向安拒绝了。
县里林家酒肆收入,全归在林向安名下,每个月还有廪银,除此之外,民报也有分成,根本不需要从家里拿钱。
于是林秋兰问了他出发的时间,准备给他赶制一套新的衣服鞋子,让他出门带上。
除此之外,还准备方便带在路上吃的东西。
林老太知道孙子要参加乡试,心里高兴,脸上却充满了慈爱与关怀,“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聪明的,不管在哪儿,奶都相信你能有好成就。”
林向安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奶,我定会努力。”
在林老太眼里,大孙子为林家争了一口气,当年说闲话的人,如今见了她,都夸她养了个好孙子。
如今林向安想要更进一步,林老太肯定开心,毕竟早年经历过战乱,倒是比林秋兰看的开。
给大孙子叮嘱一些出门在外,低调行事,不可急躁,多留个心眼。
听着林老太传授的处事经验,林向安时不时点头,脸上没有丝毫不耐。
最后,林向安才跟林嘉月、王和忠告别。
从哥哥去了县学,不常回家,最开始两人挺想念他的,但后面各自有学习的事,倒是慢慢习惯了。
“哥哥要出远门了,你们俩在要帮哥哥在家里好好孝顺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