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天台上，战蓝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他们贪污军费啊！”
赵阳默默点头，接着朝窃听器那头听去。
只见明叁说完，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个“砸东西”的声音。
随即，方若海的声音再次响起：“15个点？你明家打发要饭的呢？！”
“就是啊......怎么这么少......”
“太不像话了......明家真是蹬鼻子上脸......”
暗阁房间内顿时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对于明叁的指责和疑惑。
只听见明叁高声打断众人道：“各位，各位！”
“这次的「陆疆商衢」其目的就是招商，必定要拿出一些利益分给外来商户。”
“不只是方家各位的利益受到影响，我们明家也主动减少了提点啊。”
方若海语气愤怒，质问道：“那你们明家提了多少？”
明叁诚实说道：“20。”
“哼，好一个主动减少！”
明叁紧接着解释道：“各位，这次招商的活动都是明家承办，所需的成本资金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啊！”
明叁说完，房间内的人再次开始躁动起来。
他们所说的，全都是对于军费提点方案的不满。
方若海的声音高涨，带着怒气骂道：“什么狗屁「陆疆商衢」，不就是分军费吗，需要这么冠冕堂皇吗？！”
“方总，可军费也需要这些外来公司从天竺洗一遍之后，我们才能用......”
“这些钱是我们省不了的。”
明叁笃定的话说过后，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我知道。”方若海轻轻开口，语气柔和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明叁有些不理解方若海的话，问道：“方总是什么意思？”
方若海冷哼一声，说道：“再从军费中扣一部分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半天没说话的一个男人此刻开口道：“方总，湖涟军区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妥了？！”
男人的声音严肃，却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在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时间，张赫就瞪大了眼睛。
他记得这个声色，这便是之前在酒会中见到的那位主持人，「明琛」！
方若海的提议说完后，明琛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但对于湖涟军区的财政，方若海像是丝毫不在意地说：“那怎么了，没有我们方家，你湖涟军区不就是纸折的老虎？”
“若是没有方家，你明家的「出口业」早就被「叶庭」一并吞了，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
方若海说完，房间内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明琛也迟疑了几秒，随后轻声劝道：“方总，这话不能这么说......你我两家已经分走了湖涟军费百分之四十，倘若再加上几个点，上方定会有所察觉，军区也会躁动不安的呀！”
“我不管，无论你明家想什么办法。”
“就算从公安的维稳资金扣，我方家也必须保证之前说好的25个点！”
“这......”明琛显然有些为难，面对着方若海，他似乎有些忌惮。
“方总......这样吧，我以「明家」的信誉向您保证，「陆疆商衢」招商行动之后，等到外来企业将军费与天竺之间的交易往来平稳住之后。”
“方总你们的25个点再恢复正常，怎么样？”
方若海嗤笑一声，开口反问道：“你明琛不过是明家手下的一枚棋子，凭什么拿明家的信誉跟我方若海保证？”
明琛叹了口气：“方总，您不要太为难我。”
方若海也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明总，您是知道我的，虽然在方家有些话语权，但这10个点的窟窿，我可承担不起呀。”
明琛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道：“方总，那这一次我拿出公安维稳的40个点全部补贴给方家......您看如何？”
“这......”方若海没有开口答应，而是有些犹豫。
明琛又道：“这一次招商，关系到我们两家日后与天竺的产业链，事关重大......”
“......方世铭家主那边，希望方总替明某解释一下，我认为方家主是能够理解的。”
方若海迟疑了片刻，旋即答应下来：“好吧......”
“不过，这些外来企业，你打算分出几个点？”
明琛回答道：“三个，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两个点的消耗。”
“好吧，就这样吧。”
说罢，监听器那头便没再出现说话的声音。
赵阳等待了几秒后，一阵嘈杂的起身声自耳机中响起。
赵阳冲身旁张赫点点头，伸手摘下了耳机，吐出一口浊气。
“这方若海来头不小啊？”
张赫面沉如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赵阳又看向一旁的战蓝，问道：“苏卡怎么样了？”
只见战蓝拿着手机，看着亮起的屏幕，回答道：“出来了，没有「尾巴」。”
“好，那我们就等小唐行动了。”
战蓝“嗯”了一声，抬头望向星空。
“艺辰这能力真逆天，简直就是给了我们一个「人肉卫星」。”
赵阳笑笑：“你把我老婆当卫星啊？”
“说两句还不乐意了？”战蓝调侃了一句后，正色道，“说真的，明家和方家贪污军费的录音是得到了，可还是缺实质性的证据。”
赵阳耸了耸肩，回答道：“那就得看这位「方若海」身上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了。”
一旁，张赫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这方若海就像是凭空跳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巧就让我们遇到他了呢？”
“是啊......”
赵阳和战蓝沉默了一会儿，赵阳说道：“身份背景也非常的模糊，他母亲「方瑾」的「外交部部长」身份也没有记载，这些还都在常理之内......”
“但怎么就这么容易让他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之内呢......”
说着，赵阳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位「方文副队长」的身影，若不是她提供了这次情报，赵阳众人也不会有机会参加酒会，得到方明两家贪污的线索。
但这一切始终看上去有些......太容易了？
赵阳虽然有些疑惑，但始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这时，战蓝笑了笑，摆手道：“害，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这个方若海已经上了小唐的钩子。”
“那就让他瞧瞧，什么叫做「美人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