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嗯了一声。
侧头看她。
她说:“就是我那位朋友的表哥,自幼与她青梅竹马,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二人不得已分开,那表哥说好这一生只认定她一人,转头却与旁的小姐打的火热,你说,这表哥是不是很坏?”
萧宴没急着回答,而是转头沉思了起来。
“那位表哥,是为什么突然与旁的小姐打的火热的呢?”萧宴问。
她不能说徐司沉,只能借口道:“那位表哥因为有事去了外地,后来便有了流言,不过离开前,他与我那位朋友吵了一架。”
“表哥自己没说吗?”萧宴有些疑惑。
意蕴却摇头,说对方离去许久,一封信都没有。
“那想必,是另有隐情。”他道。
虽然他不清楚,但既然当事人没出来解释,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
意蕴听后,还是有些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只随口应了一声。
萧宴似乎看破了什么,但没戳破,只与她喝酒。
到了深夜,二人才分开。
当然,原本想给他的鱼饼,萧宴也没有吃到。
意蕴是从侧门回的府,一般这儿都是绮梦的人,所以她就是光明正大的回来,也没什么事。
只是今日,她即将路过梨花苑时。
凑巧遇到了在外头散步的容启与苏卿玉。
二人腻歪在一块。
意蕴为了避嫌,索性找个假山躲了起来。
却又听到了二人在聊天。
似乎在说她。
“殿下,您何时休了那弃妇?”说话的是苏卿玉,嗓子如浸了糖,甜的发腻。
容启现在爱她,自然她说什么,都不介意,于是一双大手环住她的腰肢,道:“再等等,等孤大权在握,孤一定给你一个正妻之位,不叫你受苦。”
苏卿玉靠在他怀中,二人花前月下,好不浪漫。
意蕴啧了一声。
看来容启是害怕忤逆了他父皇亲赐下的这门婚事。
见二人有离开的迹象,意蕴也猫着身子打算走。
不料天黑,她一个没注意,踩到了脚下的枯枝。
随即发出了一声脆响。
容启率先反应过来,闪身到了意蕴面前。
“太子妃?”他语气惊讶。
又想到了方才与苏卿玉那番话,不免觉得尴尬。
苏卿玉姗姗来迟,瞧见是太子妃,一时之间脸色变了又变,在背后说人坏话,似乎还被正主知道,她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殿下,妾身瞧着今晚月光甚美,所以出来瞧瞧。”意蕴打着哈哈,不想与二人纠缠。
干脆说了这句话,就往自己的苍兰苑走。
容启却拽住了她的胳膊。
瞧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莫名觉得来气。
又说:“别以为你表兄在陇西有功,你就可以在孤的内院为所欲为,卿玉是孤心尖尖上的人,若是被孤知晓你苛待了她,你知道后果。”
对方的威胁,让意蕴觉得莫名其妙。
她本就不喜欢容启,甚至是恨,更不会去争风吃醋了。
只要苏卿玉老实别来招惹她,她何必去算计对方。
索性甩开容启的手,盯着苏卿玉道:“殿下您还是管好您心尖尖上的人,以免这后宅吃人,只几年功夫,苏良娣就香消玉殒了去。”
“啊!你竟然敢咒我!”苏卿玉沉不住气,听到意蕴的话,气的跳脚。
恨不得打死她。
可意蕴不是个软柿子,更不会让她拿捏,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转头向容启说道:“殿下您可瞧好了,这可不是妾身先动的手。”
说完,又趁着苏卿玉愣神的功夫,一个巴掌过去。
她用足了力气。
容启本欲问罪,意蕴却用规矩教训对方:“不敬主母,按规应掌掴四十,择日发卖,但今日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妾身就掌掴一下,发卖就免了。”
苏卿玉柔弱的靠在容启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容启握紧了拳头,可方才确实是苏卿玉的不对,只能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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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
徐司沉在陪同李府的人去了几次校场后,终于拿到足够的证据,又去上京调了兵马前来。
在这天夜里,将李府团团围住,开始抄家。
李诚被人绑了起来。
“徐司沉,你不得好死!你算计我李氏,八皇子和贵妃不会放过你!”李诚朝着不远处的徐司沉喊道。
徐司沉充耳不闻,回头拿了把剑递给了被李焱杀了一家五口的张姑娘。
瞧见张姑娘没死,那日宴席上的人,纷纷震惊。
“你,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在算计我李氏。”说话的是李诚的亲弟弟,李信。
他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徐司沉那日受了很重的伤,近来才算大好,能正常活动,哪个人敢这样舍身?
“张姑娘,本官说过,会还你一个公道,李焱的事情,我早已禀明圣上,他本就是死罪,如今,我将剑交给你,也算让你报仇了。”
徐司沉对着一旁的张姑娘开口。
张姑娘眼眶红红的,看着上天,觉得一切来之不易。
在谢过徐司沉后,毫不犹豫提剑朝着李焱走去。
李焱一开始还在对着徐司沉求饶,在张姑娘捅了他第一剑后,他开始怒骂,最后是不甘,随后,带着一切情绪,死在了抄家之时。
李总督似乎看淡了一切,出来时,他只是将官帽捧在怀中,不让官兵押着。
浑身自带了为官多年的傲气。
瞧见徐司沉站于李府门口。
他也只是冷哼一声。
“徐大人,前有安阳侯府,后有我陇西李氏,你如此为皇室卖命,皇上就一定领情吗?是非对错老夫就不多说,只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李总督开口。
随后在路过儿子李诚了,投去了怜爱的目光。
再然后,趁着一旁官兵不注意,拔了对方身上的剑,自刎在李府门口。
辛家得知消息,众人匆匆赶来。
辛二小姐瞧见李总督自刎这一幕,大喊:“姑父!”
徐司沉没言语,李家有不臣之心是事实,就是没有他徐司沉,也有别人来做这件事,李总督自刎,或许是最好的死法。
否则去了上京,会有千万道刑法等着他。
辛二见状,朝着李诚跑去。
却被徐司沉一把拦住。
辛二痛苦的嘶喊,徐司沉不为所动。
“表妹,你不必求他,他一个奸臣贼子,你求他作甚!”李诚虽跪着,可身子却笔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