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大方得体,既有江湖儿女的豪爽洒脱,又不失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令人眼前一亮。
“回皇上,正是小女的父亲。” 宋语宁乖巧地回答,声音不卑不亢。
赵康帝脸上虽带着笑意,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中毫无温度,不动声色地说:“我与令尊当年曾有过几面之缘。
宋姑娘大老远来到京城,沅儿,可不能慢待了人家。”
“儿臣明白。” 赵淳沅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赵康帝竟然认识宋辄。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入座吧。” 赵康帝淡淡地说道,并未急于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靠向椅背,目光再次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
苏潼这儿有菜苗售卖的消息,如同一阵风,迅速在整个村子里传开了,甚至隔壁的杏花村和埠头村,也有不少人慕声而来。
苏潼忙得脚不沾地。
钱氏也被拉来帮忙拔菜苗,阿淼负责打包,苏潼则专注于打秤收钱。
就这样,一条简易的流水供应链悄然形成。
村民们忙完自家菜地的活儿后,便主动跑来帮苏潼移植菜苗。
村长刚接了书院所需的材料,安排村里的壮年把马车上的货物卸下,送走帮忙拉货的货郎。
他在村口处,一眼就瞧见了这热闹非凡的场景。
村长心中不禁感慨,大家生活有了盼头,日子仿佛也过得快了许多。
“村长爷爷!” 许大丫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衣,就连脚上都蹬着新棉靴,脆生生地喊道。
“大丫,这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咋变得这么不一样了!” 村长看着小脸干干净净的许大丫,眼中满是惊讶。
以往的许大丫,总是挂着两条鼻涕,小脸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地打成一团。
可如今,她脸蛋红扑扑的,整个人焕然一新,村长差点都没认出来。
许大丫听了,轻轻理了理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村长爷爷,是苏姐姐,她治好了我一直以来的寒疾。”
苏潼把这病称作鼻炎。
村长听后,眉眼瞬间染上笑意:“待你长大成人,可得好好报答苏娘子。”
“我知道的,村长爷爷!苏姐姐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她的恩情,我和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忘!” 许大丫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村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对了,你和虎子来年的书费攒够了没?”
许大丫神情认真,用力地点点头:“村长爷爷,我和哥哥这段日子,已经存了差不多二两银子了!书费肯定是够啦!”
“不错,你们继续努力,往后咱们村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村长爷爷,我先去忙了,您四处转转吧。” 许大丫心里还惦记着干活,苏潼给了工钱,她可不能偷懒。
“好好,你踏踏实实地干活哈!” 村长眉眼含笑,温和地叮嘱道。棉
就在这时,陆瑶与萧大夫一道,背着背篓,手持铲子,从后山回来了。
陆瑶身着一袭浅绿色棉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她将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小巧而清秀的面庞,整个人显得典雅而温婉。
背篓里满满当当,装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每一株都承载着她一天的辛勤。
远远瞧见苏潼等人在地里忙碌的身影,陆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脚下的步子加快,小跑着迎了上去,脆生生地喊道:“嫂子,阿娘!”
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跟着萧大夫出门,这一趟回来,陆瑶着实没料到,家里竟会如此繁忙。
“瑶瑶,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快过来帮我顶一下,我实在憋不住了,要上茅房!” 苏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看着陆瑶的眼神里满是急切。
“啊?啊?哦!” 陆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放下背篓和铲子,快步走到苏潼方才站的地方,接替了她的工作。
苏潼见陆瑶就位,一刻也不敢耽搁,提着裙摆,脚步匆匆,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萧大夫不紧不慢地跟在陆瑶身后,踱步到她身旁。
他佯装帮忙整理草药,眼睛却在人群中不住地偷瞄,心里暗自琢磨,到底哪个才是陆楚翊呢?
“麻烦您帮我把这二十棵油麦菜苗包一下!” 陆瑶转头对身旁的萧大夫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忙碌之人特有的急切。
可她等了片刻,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抬眼一瞧,发现萧大夫正望着远处发呆,注意力全然不在这儿。
陆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双手叉腰,大声喊道:“师父!”
“哎呀,这么粗鲁作甚!” 萧大夫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抓包,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心虚,不然在陆瑶眼里可就太奇怪了。
“我都喊您两遍了!您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别在这儿添乱!” 陆瑶说完,便从阿淼手中接过,用干草绳扎得整整齐齐的菜苗,满脸笑意地递到村民手中。
村民看着那翠绿鲜嫩的菜苗,眼里满是欢喜,赶忙将三文钱轻轻放到陆瑶手心,而后心满意足地拎着菜苗离开。
就在此时,村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陆楚翊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高高地骑在马背上,整个人英姿飒爽,尽显豪迈之气。
高束的马尾随着微风轻轻飘扬。
另一边,刚挖完野菜回来的池泠泠,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目光瞬间被陆楚翊吸引,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一颗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像陆楚翊这样俊朗不凡、气质出众的男人,放在这小小的村子里,简直是无人能及。
池泠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即将远嫁苗疆的命运,心里顿时一阵发慌。
她曾听镇上的说书先生讲过,苗疆之地到处都是养蛊虫的人,那些虫子在她的想象中,模样怪异、恶心至极。
她这辈子最害怕、最讨厌的就是虫子,一想到要去那样的地方,她就满心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