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砚之摸了摸下巴“我倒不这么觉得,你这个镜子还挺有意思的。”
简归意眼睛微亮,跃跃欲试“你喜欢,我把镜子给你好不好?”
欢砚之摆了摆手“算了吧,我无福消受这么个镜子。”
吟归寂淡淡道“其实留着它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周澜之也劝道“留着吧,万一有什么用呢。”
简归意点了点头,艰难道“好吧。”
再次被全然忽略的“即墨镜”:有时候真的很想消失在原地。
“即墨镜”烦躁的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所以现在能不能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就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简归意上前几步“别这样啊,让我们再待待呗。”
“即墨镜”睁大眼睛,急忙道“告诉你啊,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总之这里的事情现在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该来的时候再来吧。”
简归意闻言微微笑道又上前了几步,已经离得很近了,“即墨镜”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打在了脸上。
“所以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简归意淡金色的瞳孔里,透露出了两分渴求,三分祈求,五分撒娇。
声音甜腻腻的。
“所以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求求你了,就告诉我一点嘛。”
“即墨镜”脸色微红,急忙后退几步。
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
“我我告诉你啊,你对我用色诱这种方法是不可能的,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
直接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即墨镜”闭了闭眼,露出一个微笑。
“下次再见啦,自己…”
“不,也许该说…”
“永别了…”
直接把他们都给送过去了,你应该也准备好了吧,就算没准备好也不能怪我!!!!
再次散为漫天的金蝶。
那些躁动的东西也该解决一下了,现在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该给我回去好好的待着。
否则………
—————
雪域
简归意他们被毫无防备的给丢了出来。
简归意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冰雪覆盖的雪原之上,独留他们几人。
阵阵冷风吹来,凉的彻骨。
简归意捂紧了自己。
“这是把咱们给送哪来了?”
欢砚之看着看着也没有任何熟悉的地方,所以这位怎么跟沈南御一样不靠谱啊?
周澜之吐槽道“极具不稳定性。”
吟归寂呆呆都看着周围的景色,突然就想起来了一些往事。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爽啊……
“吟归寂,你怎么了?”
吟归寂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简归意皱了皱眉,一言难尽道“难不成是吟家?”
吟归寂点了点头,平时淡漠毫无情绪的脸上,透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烦躁。
“嗯…”
简归意了然。
“那看来这里是雪域了。”
欢砚之惊诧道“这地方是雪域!!!”
简归意看着他,疑惑道“你难道没有来过雪域吗?”
欢砚之摇了摇头“并没有来过,但据我所知,雪域好像是吟家的所在地吧。”
吟归寂默默的点了点头。
欢砚之有些无语“所以这位把我们送到雪域来,是让我们死吗?”
但凡是我们那时候的人都知道,吟归寂和雪域吟家那关系,闹得那叫一个难看。
当时吟家的家主还发话了,只要吟归寂敢踏入雪域,那吟家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了吟归寂。
除了那两个当事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闹成这个样子。
所以现在怎么办?是戳吟归寂的伤疤,问他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坐在这里等死。
思来想去,欢砚之决定戳吟归寂的伤疤,笑死,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坐着等死。
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
周澜之、简归意、欢砚之齐齐盯着吟归寂,试图用眼神逼迫他说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吟归寂并不吃他们这一套。
吟归寂面色肃然,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们,想知道不可能。”
简归意、欢砚之面露失落。
简归意还想再争取一下。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吟归寂摇了摇头“真的不行。”
简归意放弃了,转头看向周澜之。
“澜之,你来到这里之后情绪最为稳定,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周澜之在简归意期待的目光之下,摇了摇头。
“我没有办法,我生来情绪就特别稳定,所以有的时候情绪稳定,不代表我有办法。”
简归意点了点头“好吧。”
简归意出了个根本不可能的主意。
“要不我们跑得了。”
欢砚之瞪大眼睛“你在想什么?跑的了吗?整个雪域他们一家独大,在我们现身雪域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我们来了。”
简归意摊了摊手“我当然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吟归寂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忍耐着。
心中的烦躁欲甚。
简归意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
欢砚之凑到她旁边蹲下来“你在画些什么东西?”
简归意放下树枝“瞎画的。”
欢砚之看了一眼,抽了抽嘴角。
确实够瞎画的,压根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周澜之道“我去前面看看。”
简归意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欢砚之低着头“哦,行,知道了。”
吟归寂压根就不搭理他。
周澜之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
离开了。
————
深而空洞的洞穴里。
空气逐渐升温,地底下的岩浆翻滚不息地流动着,整个空间的温度逐步上升,倒也足以能将人烤死的程度。
脚底下便是烧焦的尸体,南析走在焦黑的土地上,旁边便是翻滚不息的岩浆。
南析伸手用衣袖擦了擦从额头上滴落的汗珠。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汝为何而来?”
“为一人,为苍生。”
威严的声音不解。
“ 既是为一人,又何谓苍生?”
南析顿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答道“因为她和苍生。
我皆不会弃,亦不可能弃。”
“既已选择踏上这条路,汝亦悔之?”
南析撑着身体摇了摇头。
“不悔。”
“即便人皆忘之,世间再无一人记之。”
“亦不悔?”
“不悔。”
“亦为大道献身,其首当其冲,世间再无汝。”
“亦不悔?”
南析沉默了。
突然想起曾经的一朝一暮,欢声笑语,到最后的大厦将倾,世间亦无法挽救,只能看着一步步的自灭。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南析,声音铿锵有力,坚定的回到。
“吾,不悔。”
那道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既如此,吾在此恭候。”
“愿汝,真能活着见到吾。”
南析声音十分坚定“我一定会的。”
那道声音便不见了踪影。
转而而来的是一道道凌厉的火箭,直直冲着南析射去。
南析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的躲着这些火箭。
然而,火箭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南析一时不察,一到火箭直直贯穿了他的肩胛骨。
“唔——”
南析的身体倒退了几步,伸手直接将火箭拔了下来,肩胛骨处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流着。
南析一只手撑着地,半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