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热闹在于,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杀年猪做杀猪菜,一伙子人聚在一起。郑苒苒家的猪依旧是靠山大队最肥的猪猪。那肥猪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还没杀脑子里都是各类做好的吃食,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热热闹闹的杀猪,开开心心吃杀猪菜,这是后世少有的场景了。郑苒苒抱着盆子蹲在门口,吃的那叫一个香,虽说有点有损她那张脸带来的形象,但是她本人也不介意,一个大队的这场景也没少见。
“小姑,你都不能带着我出去吗。”大娃也蹲在郑苒苒身边,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话,眼里都是控诉,他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嘞。
郑苒苒看了一眼老大,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能,你可以凭自己本事考出去,小姑就是凭自己本事出去的。做人不要总想着靠别人,要靠自己,明白不。”
“小姑,你又不是别人。”大娃更委屈,他咋总觉得他们长大了小姑就不咋疼他们了,小时候那小姑对他们可是有一口肉都想着的感情。
被噎了一句的郑苒苒决定要给自己家孩子加加压了“那我也不是你自己,你听话别耳朵漏听,小姑我这人贪图享乐,以后还要指望你们养老呢,你们不努力我老了就喝西北风饿死?”
大娃觉得自己小姑说的似乎有道理但好像又有点别扭,但是他选择听话,不然一家子揍他一个他也扛不住“我知道了小姑姑。”
“小姑姑,大妮以后也照顾你。”另外两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大妮直接接了过去,那漂亮的凤眼里都是对自己小姑的濡目,她觉得自己小姑是全家最聪明最厉害的。
开开心心过了个年,郑苒苒就带着自己二哥开始了长途跋涉之旅,羊城,从东省到羊城那真的是要好久好久,毕竟一个南边一个北边,但是现在这个时刻那里是最先悄咪咪开放的试点,郑苒苒没办法。
郑铜栓就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路上不停的感慨,但是他有点子脑子没表达出来,一边走一边看还认真的记下来,晚上回到宾馆还跟郑苒苒聊一聊他的心得还有想法,郑苒苒很支持,她喜欢卷起来的家人。
艺高人胆大的郑苒苒带着莽汉二哥,在羊城搞了一大批货直接上了火车,第一站先到了自己老家的省会城市,选了钢铁厂附近摆摊子试水。本来还怕不好卖,或者被抓起来的郑铜栓看见没人特意管,不断有人过来挑挑拣拣的买,信心大增。
两个人逗留了三天换了个城市,把手边市转过来,留下来一小批货回到了县城,郑苒苒带着自己二哥去了黑市,交易给了黑市老大,两个人带着给家里选的礼物就直接回去了。
“二哥,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只是出去玩儿了,明白?”郑苒苒不欲叫这么多人知道他们赚了钱或者怎么样,而是现在具体政策还不曾出台,怕出事儿。
郑铜栓老实的点头,他没钱,进货的钱小妹给的,按照家里规矩他能留一部分,小妹一部分,剩余的中公。就算是赚钱了,他也没钱,都在自己媳妇那里,他一直都是穷搜搜的。
一同回家的郑苒苒受到了全家人热烈欢迎,郑铜栓就好像没人看见一样,他也习惯了,提着东西进屋,等着小妹拆开给家里人分一分。他则是坐下来喝茶,等着等会汇报一下这次出去的事儿。
香亲完的一家子,现在回归了正题,有了第一次经验郑泽先也放心了不少“你们爷爷,是我们当地的大地主,不说家缠万贯也是有名的富裕户,当初形式不对许多人都跑了,咱家你们奶奶身体不好,我又是独子,当机立断就安排我带着家财跑了,我没舍得走,偷摸在荒山野地滞留了几日,看着你们爷爷被那群天杀的小日子欺辱,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还是你娘硬拽着我走了,我们扮成逃命的穷苦人家,到了这里。”
“本来想着买个宅子,买地平平淡淡过日子的,可是那时候哪儿都不怎么太平,迫于无奈就到了这临山的村子,那时候还不叫靠山大队嘞,安生日子没过多久,这又搞什么Gwh什么的,一样下放批斗,我就想啊,是不是我贪生怕死太弱懦了,可是我要给家里留香火,懦弱着懦弱着,你们娘就从温柔贤惠成了人家嘴里的泼辣,你们也都长这么大了。”
“苒苒,那些东西我都藏起来了,要是国家允许有政策,你想带着你两个笨哥哥干爹也支持,要是国家不允许,咱小打小闹日子过的下去就行,知道不。”
郑泽先说的泪眼涟涟,郑苒苒听的无语凝噎,这是除了第二个世界,别的都还不错呗,最起码有家底“我晓得了,爹,你放心吧,咱家肯定能安安稳稳开开心心过下去的。”
回忆陈年往事苏慈也感慨,她的公婆都是好公婆,不磋磨儿媳妇,还都是文质彬彬的儒雅人,不是那些肥头大耳的奸伤,只是好人没好报啊“爹娘舍了自己让咱们走,咱们不能不走,我知道你不怨恨我,你只怨恨你自己,但是老伴儿啊,咱不是为自己活,原来要带着爹娘那份活,以后还有孩子们要操劳呢。”
郑苒苒有点麻爪,她真的不咋会哄人,拽了拽大妮的衣服,使眼色给大妮,到了他们这些孙子辈的彩衣娱亲的时候了,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悲伤。
要说大妮不愧是最爱小姑的人,马上就领略了意思,服从命令听指挥,给自己爷奶哄得眉开眼笑的,只是老大郑铁栓和老二郑铜栓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我以为我是穷人,谁知道我爹妈装穷。不过那些子东西,这时候真的不咋值钱他们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