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寤寐思服”。
王公子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寤寐思服?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这也算诗?哈哈哈!”
李公子也跟着嘲讽道。
“真是笑死人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惊世之作呢,原来就是四个字!这四个字连在一起,有什么意义?简直是不知所谓!”
赵公子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哎,看来这位兄台的文采,实在是不敢恭维啊!我劝你还是回去多读几年书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其他几位公子哥也纷纷出言讥讽,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嘲笑。
“真是个土包子,连诗都不会写,还敢来这里献丑!”
“我看他根本就是来捣乱的,故意来哗众众取宠!”
“这种人,就应该被赶出去!”
一时间,嘲笑声、讥讽声此起彼伏。
将秦贺淹没在其中。
王公子指着秦贺,对众人说道。
“你们看看,这就是凝香姑娘选中的如意郎君!一个连诗都不会写的土包子!凝香姑娘的眼光,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是啊,凝香姑娘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呢?真是让人费解!”
“我看凝香姑娘一定是瞎了眼,才会选他!”
“说不定,凝香姑娘也是个不通文墨的女人,所以才会被这种人骗了!”
众人纷纷附和,对秦贺和凝香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
“凝香姑娘,你还是赶紧换个人吧!别被他骗了!”
“是啊,凝香姑娘,你值得更好的!”
“凝香姑娘,你千万不要被他蒙蔽了双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凝香真的被秦贺蒙骗了一般。
秦贺环顾四周,嘲笑声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包围。
本想置之不理,但这群人却越发变本加厉,甚至将矛头指向了凝香。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既然躲不过,那就陪你们玩玩。
“各位,既是比拼,自然用四个字显得不妥。这样,我再来一首。”
秦贺淡然一笑。
王公子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嘲笑声。
“哈哈哈,他还真来啊!我倒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估计又是四个字,说不定比‘寤寐思服’还要精彩!”
“我赌五两银子,他写不出超过十个字!”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秦贺缓缓开口。
声音清朗,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脸上的笑容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秦贺继续吟诵,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短短两句,却道尽了人世间的情感变化,令人唏嘘不已。
楼上,凝香原本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听到秦贺的第一句诗时,她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待到第二句诗出口,她只觉得心弦被拨动,一股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
这诗,是写给她的吗?
凝香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楼下的秦贺身上。
秦贺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继续吟诵: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词,字字珠玑,句句戳心,将爱情的甜蜜与苦涩。
以及爱而不得的无奈与心酸,展现得淋漓尽致。
醉花楼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首词深深地震撼。
仿佛置身于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之中,感受着主人公的悲欢离合。
王公子等人原本嘲讽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李公子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诗笺悄然滑落,他自诩才华横溢。
如今却感觉自己的诗作如同孩童涂鸦一般,不堪入目。
赵公子则脸色铁青,他原本想借此机会羞辱秦贺。
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自己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楼下的寂静持续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好诗!好词!真是太妙了!”
“这首词,简直是天籁之音!”
“这位公子,真是才华横溢,令人敬佩!”
“我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诗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赞美声如潮水般涌来,将秦贺淹没其中。
秦贺心中暗道:这就别怪自己祭出战略级的大杀器级别的情诗了。
他微微一笑,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算是回应了他们的赞美。
楼上,凝香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
心中如同小鹿乱撞。
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期待。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醉花楼的热闹气氛。
“这首词,虽然写得不错,但却有抄袭之嫌!”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胖,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他斜着眼看着秦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抄袭?怎么可能?这首词,我从未听过!”
“是啊,这首词,意境独特,辞藻华丽,怎么可能是抄袭的?”
“我看这胖子是嫉妒这位公子的才华,故意找茬!”
秦贺深深一揖。
“这位学兄,敢问尊姓大名?在下秦贺,这首词,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若是抄袭,在下甘愿受罚,不知学兄意下如何?”
他语气平和。
那矮胖男子脸色涨红,如同熟透的柿子,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原本只是想借机生事,博取一些关注,却没想到秦贺如此坦荡。
反倒让他显得有些小肚鸡肠。
周围的看客们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穿翠绿衫裙的小丫头。
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她先飞快地瞟了一眼二楼的雅间,然后笑意盈盈地走到秦贺面前,福了福身。
脆生生地说道:
“秦公子,我家小姐有请,还请公子移步二楼雅间,莫要让小姐久等了。”
这小丫头声音清脆,宛如黄鹂鸣翠,一口一个“秦公子”。
叫得格外亲昵,仿佛秦贺与那花魁早已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