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们只是会醉酒个几日而已。
谁曾想,这帮家伙竟然一睡就是长达两年半之久!
当齐远山归来时,看到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醉汉。
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满脸无奈地向我问道:
“师父,这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面对这样的情景,连我自己也是满心狐疑。
自从察觉到他们沉睡的时间过长之后,我甚至特地取出了那珍贵无比的神仙酿,仔细地研究了一番。
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这酒除了劲道极大之外,似乎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更不存在任何可疑的添加剂成分。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能够沉醉如此之久呢?
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最终决定道:
“那就再等待半年吧,如果半年之后他们仍然未能苏醒过来,我们就只能强行将他们唤醒了。”
说实话,对于他们到底要睡多长时间,我倒并不是十分在意。
毕竟只要我守在此处,他们的安全自然无需担忧。
然而,安伯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他的寿命已然所剩无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直至寿终正寝吧?
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应该给他留出一些时间来。
这位可敬的老人,自小就在流光山庄成长,一生都在兢兢业业地为这座山庄奉献着一切。
如今,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里。
确实应当让他好生歇息调养一番,以尽享这难得的宁静与安逸。
他自幼便接受着来自山庄的思想灌输。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但那些理念早已深深地扎根于他幼小的心灵之中。
随着年岁渐长,他步入青年时期,为了能够让山庄发展得更好。
他日夜不停地努力修行,刻苦钻研各种功法秘籍。
同时,他还要勤奋学习各类知识,以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和能力。
时光荏苒,转眼间他已至中年,此时的他凭借多年来的不懈奋斗和卓越才能。
顺利地接管了山庄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并成为了山庄的管家。
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山庄的管理和运营当中。
然而岁月无情,当他步入老年之际。
终于正式掌管了整个山庄。
可谁能料到,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尽管他倾尽毕生心血守护着这座山庄,但它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他眼前逐渐走向衰落。
这种沉重的打击对于他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绝非只言片语所能形容得了的。
回首往昔,这位老人一辈子都在为山庄默默奉献,从未真正为自己而活过哪怕一天。
甚至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也是为了契合山庄的需要才起的。
至于他原本真实的姓名究竟是什么,恐怕已经无人知晓了。
我不清楚安伯到底叫什么名字,也许就连穆长歌对此也一无所知吧。
自从穆长歌有记忆开始,从我踏入这山庄大门那一刻起。
大家口中所称呼的一直就是“安伯”这个名号……
其实安伯的修行天赋并不算出众。
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拼命努力过,试图突破自身的极限。
可惜的是,纵然他竭尽全力,最终仍然无法改变天赋上的差距。
到人到中年的时候,比他年轻数百岁的穆长歌已然超越了他。
直至今日,安伯仍旧停留在三劫境。
要知道,每一劫便是整整一千年。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当年的龚淳于一样。
虽然相较于普通凡人而言,他们拥有更为漫长的生命历程。
但终究也逃脱不了时间的束缚,那看似遥远的终点正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
老人家最多最多也只剩了一两百年可活。
送走老友的滋味并不好受。
何况还是数千年的老友。
齐远山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无措。
他心里很清楚,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山庄走向衰落乃是不可阻挡的趋势,并非人力所能左右。
然而,当他亲耳听闻这一消息时,心中还是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之情。
尽管如此,值得庆幸的是。
山庄虽然已经如同秋霜降临后的草木般逐渐凋零,但它尚未彻底灭亡。
昔日那清澈如镜、波光粼粼的湖水。
现如今已成为剑宗外门弟子们清洗宝剑的地方。
而山庄内大大小小的楼阁也都变成了剑宗外门弟子们的居所。
至于流光山庄,如今仅剩下飘零峰这一支得以延续。
齐远山微微低下头,轻声询问道:
“那么,现在山庄究竟由谁在负责打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关切之意,仿佛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说:
“如今,山庄已经被安伯托付给了邬烔。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听到这个名字,齐远山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略带迟疑地开口说道:
“难道……就是当年师父您将峰主之位传给他的那个人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想起邬烔,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他的模样。
与穆长歌一样,明明正值中年,却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头子。
记得上次见到邬烔时,看到他满脸浓密的大胡子,我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家伙也是一脸尴尬。
........
我和齐远山还是没能等到众人自然醒。
迫不得已下,将众人一一叫醒。
齐远山还出手将众人体内残存的酒意用魔气化去。
众人这才一一转醒。
老人们还好,当段愁醒来之后,看见齐远山为自己解酒。
顿时低下了头。
我则是用精神力将安伯的身体恢复到喝酒之前的样子。
随后轻轻拍了拍安伯。
安伯幽幽转醒。
安伯起身后,有些疑惑,像是睡懵了似的。
“我这是在哪?”
我笑笑道:
“安伯你喝醉了,一醉便是三年,他们也都一样。”
陈落羽揉着自己压麻了的手道:
“下次不能喝这么多了,这酒酿出来还是第一次醉,没想到能醉这么久。”
不料穆长歌眼睛滴溜溜一转,贼兮兮的开口道:
“那咱这神仙酿岂不是能卖很贵?”
两个老头一对视,便呵呵傻笑起来。
一旁的安伯清醒了之后,颇有些轻松的笑着。
看着众人的样子。
肉眼所见的,安伯脸上的皱纹变得浅了些。
看着安伯的样子,我放下心来。
看来安伯身体还算健康。
接下来,还有一位老友需要探望。
只是不知,这位老友可否还能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