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轩哭着在电话里说:“咱们招募的骑手里面,有个江西的女同学,失联了!
那一单是晚上九点零五分下的,但是一直没有送到,点餐的同学半夜十一点要求退款,没有成功,今天又打浩子的手机投诉。
我们给那个同学退了钱,又赶紧联系那个女骑手,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我们才知道这个女同学在商家取餐离开后,就失联了!
呜呜呜……
大旗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现在好些骑手跟我们一起在学校里找人,还有些人趁机闹事,非要扯我们的工作存在安全隐患,非要我们给一个说法!”
黄浩轩实在是绷不住了,哭的都止不住。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让父母、让亲戚朋友为他感到骄傲的事情。
这次跟好兄弟一起创业,他几乎把学习以外的全部心血都投入进去了,说是呕心沥血都不为过。
可是他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还没有看见任何回报,就已经爆出了这么大的雷。
黄浩轩真的好难过啊!
他这么一哭,原本还在硬撑着的王飞也受不了了。
王飞也是一门心思扑在创业上,这些天忙的像条狗,累却充实着,他也渴望能把公司做起来,能挣上第一桶金让家人为自己骄傲一下。
可哪想到,学校里面还能有大学生半夜失联?
祁曜也被这件事震惊到了:“不可能啊,学校有门禁,还有保安,社会闲杂人等是不可能进来的!而且她送餐的时间也不算晚,很多同学在图书馆看书到凌晨两三点,照样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的寝室!怎么她送个餐,还能失联呢?”
黄浩轩;“我们也想不通啊!呜呜呜……”
“别哭!冷静点!”祁曜又问:“报警了没?”
黄浩轩哽咽道:“报了!
但是警方说,不具备报案条件!
第一她是成年人,第二她是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第三她失踪不超过24小时!
警方让我们过了今晚还找不到,再报案!
或者让她的家人直接报案!”
祁曜揉了揉太阳穴:“别急!我们先调取监控,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样貌特征?最后一单是在哪家食堂、哪家商户取餐的?当时周围有没有人在她身边?她拿着餐从食堂一路离开的监控,我们都去找一找!”
王飞在边上喊道:“我们去找了,但是商家不提供监控,学校食堂也不肯提供,我们找保安,保安说的跟警方是一样的,还说他没有权限让我们查,要上面或者警方亲自来查才可以动监控!”
祁曜当下就有了主意,并且温声安抚、鼓励他们:“行,我给闵校长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一下监控。其实也有可能是这个女同学临时有事,自己跑出去了呢?遇事先别慌,查清楚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黄浩轩跟王飞瞬间有了主心骨:“行!我们听你的!”
通话结束。
祁曜正准备给闵校长打电话。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其实没必要给他面子。
给他面子,完全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
人在,人情在。
人不在,那就不好说了。
于是祁曜赶紧给祁正打了电话,把这件事情一说,祁正便帮他联系了闵校长,把事情又一说,很快,祁曜就接到了一位教务处老师的电话,说是协助他调取监控并且找人。
祁曜赶紧给黄浩轩跟王飞打电话。
不多时,几人在昨晚女同学取餐的商家窗口集合。
这位教务处老师姓贾,他看起来非常亲和好说话,见面后先是安抚了同学们,然后询问具体情况。
王飞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贾老师听到他们还在学校创业,勾唇笑了笑,似乎很感兴趣。
黄浩轩拿出一张纸:“这是她的资料!她叫孟莎莎,是桃园二舍的新生!
家里是江西的,她很勤劳,每天都会完成20单左右,没有一单投诉,而且几乎每一单都是在预定时间前送到的,她还因为送货态度好,拿到过六笔打赏!”
贾老师看着资料,微微点头:“所以,她应该是个吃苦耐劳、踏实本分的孩子。”
“对,所以她接了单、取了餐、人跑了,还消失到现在,就很不合理!”黄浩轩眼眶红红的:“而且,她都干了半个月了,我们公司给新人骑手的福利是只要干满一个月,就可以拿到400元的全勤奖金!”
贾老师转过身,跟商家沟通。
商家也有些无奈:“这几个孩子过来问了好几回了!
贾老师啊,我该说的都说了,昨晚那小姑娘拿了餐就跑了,就从前边3号出口跑出去的!
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贾老师摆摆手:“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去看下监控。”
一转身,十几个校园骑手,有男有女,聚在一起面色不善地看着祁曜等人。
他们围在一起,堵住了祁曜他们的去路——
“赔钱!出事了就得赔钱!”
“我们的工作其实是不安全的,这就有一个女同学失联了,万一我们也跟着失联怎么办?”
“我们都是跟你们签订了劳动合同的,你们要保障我们的合法权益!”
“对!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赔钱!”
“你赔钱,我们跟你们一起找,能找到最好,我们给你保密!不赔钱,我们就宣扬出去!还要告到工商局!让你们公司做不下去!”
王飞跟黄浩轩今天从医院回来,就一直被这些人围堵逼迫。
看着此情此景,他俩真是又害怕、又着急。
王飞开口解释:“你们看,贾老师是教务处的,他也来帮我们找人了,而且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我们也当着你们面报警了,是警方说不到24小时……”
那些人压根不管——
“赔钱!”
“赔钱!”
“精神损失费!”
“封口费!”
“对!都要赔!”
祁曜听着他们的话,将王飞拉到自己身后:“这些人就是来找事的,你不用跟他们解释,自证无用,他们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祁曜是有钱,是富三代。
但他不是虞润泽。
他不会因为对方不依不饶地嚷嚷着要搞垮他们公司,他就怂地只剩下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