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紧张，但你能先别紧张吗？”
“好…好。”
江玥：“……”
她也紧张。
江玥干咳了一声，想得怎么样才能缓和气氛。
她坐到一边，如坐针毡。
灵泽把额前的金色发丝扒拉扒拉往下扯了扯遮住眼睛。
给他羞成这样了？
可是……
他兄弟看上去也不害羞啊。
雄赳赳气昂昂的。
江玥等了一会。
灵泽还是没有动静。
头发下的眼睛，在偷偷看她。
等着她呢。
江玥主动说：“你先……起来一下。”
灵泽应道，坐了起来。
六块腹肌被光照的更清楚了。
每天都能看到，看多了就有点免疫，平常不会去怎么特别注意。
话又说回来，开了这种火光滤镜以后，还是挺诱人的。
江玥往他那边挪了挪，捧起他的脸，凑上去。
灵泽跟个小娇夫似的。
脸红的一塌糊涂。
江玥深吸了一口气，又过来亲他。
还没靠近。
他提前吐出了粉舌头。
“就亲亲。”江玥哭笑不得，捏住他的嘴唇，捏着鸭子嘴。
嘴唇被捏住，粉舌尖从嘴角探了出来。
江玥无声笑开。
灵泽懵懂的问她：“不吃嘴嘴吗？”
吃嘴嘴？
很贴切的形容了。
“那……”她眼睛弯着，问他，“吃点？”
灵泽点头。
两三个回合下来。
两人调换了主动方跟被动方的位置。
灵泽试错时间一过。
空气在慢慢升温。
江玥抬手，拨开他遮住眼睛的头发。
他碧绿色的眼睛，水汪汪不解地看她。
“这样，好看。”她说。
灵泽露出一个笑，声音压得又低又哑：“玥玥最好看。”
外面传来雨声。
又下雨了。
最近总是下雨，之后会下得更多吗？
江玥没有空再去想其他。
灵泽认真的时候，真的挺帅的。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
远处的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惊雷。
豹子一个激灵。
灵泽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抄起丢在一边的兽皮，走了。
走的时候说：“我楼下的锅里还烧着热水，我去看看。”
江玥：？
烧得什么水？
那是他操心的事吗？
·
楼下。
在阳台一边煮水一边酌酒的一狐一狼看到灵泽失魂落魄的下楼来。
“哟？这不是，咱玥玥的，三兽夫吗？这么快，就下来了？”云霁刻意，一顿一顿道。
嘲讽拉到最满。
灵泽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喝酒喝到变回原型的狐狸爆笑出声，笑到用爪子捶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泽去看原野。
原野端着一杯酒，嘴边也挂了个淡淡的笑意。
他们笑的有多开心。
他就有多伤心。
灵泽爆哭：“呜呜呜呜呜……”
云霁变回人形，好心的安慰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语调带笑：“你努力了。”
灵泽：“……”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不相通。
他不会再快乐了。
“水有些烫，要摆一会放凉一些。”原野说，“放凉了我送上去，灵泽你就在这。”
云霁站在一边：“你去干什么？他那点子功夫，还需要歇？”
灵泽：“……”
一下又一下的打击，已经让灵泽直不起腰了。
他蹲到角落里，鼻涕眼泪一块流。
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江玥在楼上等了一会，没等到灵泽上来。
她拿了些棉花出来擦了擦，穿戴好就下了楼。
原野迎上来：“怎么下来了？水快好了。”
江玥捏了捏他牵着她的手，低着头说：“我一个人在上面，也挺无聊的，就想下来看看。”
看看那个锅上烧水的豹子去哪里了。
目光一转，她看到了。
灵泽在阳台角落处蹲着画圈圈，当缩头乌龟。
旁边有只嘴角快翘到耳朵根的狐狸。
江玥：“……”
看样子，灵泽在狐狸那怕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原野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我把水拿上去。”
“辛苦你了。”江玥应了一声，走到狐狸跟豹子那边去，她垂着身侧的手伸出去，掐了一把云霁的腰，“别笑了。”
她掐得不痛不痒的。
云霁轻哼一声：“不让笑？”
江玥教育他：“不可以嘲笑别人。”
云霁：“那我哭？”
江玥：“……”
拿他没办法。
云霁也蹲下来，他原本就站在灵泽一旁，现在也在灵泽旁边。
见灵泽是豹子形态。
他也变成了狐狸。
背对着她。
仿佛是在面壁思过。
“我不该嘲笑某些豹时间那么短，不该嘲笑他不行，我有罪。”狐狸摇头晃脑，蓬松的大尾巴也跟着晃，“我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他语气平静，带着点未散的笑意，没有其他感情，像在背诵课文，没有感情的背诵。
某些豹：“……”
灵泽感觉有两把无形的刀，一把接一把的插在了他后背上。
他要吐血了。
江玥：“……”
她刚想说点什么。
云霁转过来，毛发蓬松光洁干净，白白胖胖狐狸歪歪头，烟灰色的眼睛瞧着她：“玥玥，我道歉了。”
江玥小心脏一跳：“……好，好的。”
确诊狐狸奴。
她拿他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江玥摸了一把狐狸脑袋，把画圈圈的灵泽扯过来：“我想去上厕所，你陪我去行不行？”
灵泽泪痕都哭得更深了，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子。
他知道玥玥管排泄叫上厕所。
能让他陪着去，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很亲密了。
灵泽乖乖点点头：“好，玥玥我会给你埋土的。”
猫猫之间，地位低的会给地位高的埋猫砂。
江玥：“……那倒不用了。”
云霁提醒：“外面在下雨。”
江玥摊开手，一把荷叶伞出现在她手中：“我有原野给我的伞。”
云霁阴阳怪气的拖腔带调：“原野给你的伞，不像我，我就没给过。”
江玥：“我没有这么讲。”
云霁：“我这么想。”
江玥：“……”
原野把水送上去，有听到他们在楼下的谈话，知道她要出去。
他看了看她手上那把荷叶伞，有些旧了：“玥玥，我明天再去摘几片荷叶回来。”
“没下雨再去，我们一起去。”江玥说。
原野笑了下：“好。”
灵泽：“玥玥，我们走吧，我给你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