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马沿着江边的道路向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道路上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灌木,灌木上面都是刺,灌木形成的路障将道路阻挡。
押运货物的人非常清楚路上的灌木是有人故意设置,暗道不妙,但黑暗中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无法做出反应,只得先将骡马停下。
移除这些灌木很容易,但对方的手段显然不只是用灌木做路障。
骡马停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押运的人大着胆子拿着一根木棒去扒拉灌木,准备将灌木推到路边。
只听一声枪响,那人的手臂被击中,手上的木棒掉了下来。
虽然只伤到外表,但那人还是吓得不轻。
骡马受到惊吓,顿时不安起来,押运的人手忙脚乱,拼命控制骡马,也顾不得黑暗中的敌人。
这时,队伍后面的警察,听到枪声后立即赶过来,对着前面喊道:“什么人?”
“我们是掸邦革命军,我们发现有人走私,特来执行任务。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接受检查,否则视为反抗,到时候别怪枪炮无情。”这次出兵克伦邦,部队里面配备了许多缅语翻译。克伦族虽然有自己的民族语言,但也通用缅语。
“哦,是自己人,自己人,别误会。我们是警察局的。”警察听到是掸邦革命军的人,一下子放下心来,还安慰押运的人,说是自己人。
“没有误会,是不是误会,等我们检查完了再说。现在我再次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警察,我们正在执行任务,你们不能开枪。”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说话声戛然而止。
子弹射在警察的脚边。
警察这次知道掸邦革命军是动真的,吓得不敢再说话。
突然,一声枪响,有子弹从押运的人中射出。
跟着,押运的人都开始向掸邦革命军的位置射击。
掸邦革命军见押运的人进行射击,立即开始反击。
战斗正式打响。
骡马被枪声惊吓,到处乱跑,四散而去。
押运的人控制不住骡马,这时也顾不得骡马。
警察见双方已经开火,偷偷地离开现场,向下游妙瓦底方向逃去。
但迎面而来的子弹将警察拦住,并将其中一个打倒。
警察无处可逃,只得返回。
黑暗中看不清人,只能根据枪口的火光判断敌人的位置。
掸邦革命军早就埋伏在此,对地形非常熟悉,并做好了战斗准备,每个人都伏在阵地上,手中的武器不停地射向对面,对着模糊的人影扫射。
不时还有手雷扔向对方阵地,爆炸产生的火光瞬间照亮阵地,带来密集的子弹清扫阵地。
押运的人突然遇袭,没有时间布置阵地,只能临时在路边寻找掩体。
掸邦革命军的人居高临下,对押运的人进行射击,押运的人无处防守,极为被动,死伤惨重。
押运的人一个个被打倒,枪声渐渐停止下来,押运的队伍里已经没有还击的枪声。
只听见几个警察不停地大喊投降。
大多数警察一开始就没有斗志,见战斗打响,就找地方躲着,一枪没开,就等着投降。
战斗结束,掸邦革命军开始打扫战场。
现场点燃几处篝火,照得四周一片明亮。
现场有二十多具尸体,都是押运的人。
警察只有几个受伤的,其他的,因为没有参加战斗,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得以保全自身。
现场有几匹死伤的骡马,木箱子也掉在地上散开,里面装的是武器。
掸邦革命军的战士,又在四周找回几匹骡马,剩余的,只能天亮了再去找。
武器有加兰德步枪,轻机枪,冲锋枪和手雷。
都是美式装备。
警察说,这些武器都是克伦独立军从泰国那边走私过来的。
警察还说,今天他们得到消息,克伦独立军的人在晚上将走私一批军火,于是他们就埋伏在码头,准备将走私分子一网打尽,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掸邦革命军赶了过来。
掸邦革命军的人,听了警察的解释,未置可否,反正将他们继续控制在现场,等天亮了再处理。
这天凌晨,吴吞温找到赵治进,向赵治进表示严重抗议,要求掸邦革命军立即释放被无辜扣押的警察。
“局长先生,这事我正要找你。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警察局有人涉嫌串通反叛份子,走私武器,这件事的性质非常严重,涉嫌叛国,我将会向联邦政府汇报这件事情。”
“怎么可能?这纯属诬陷。昨天我的人得到线人传来的消息,说当天晚上克伦独立军的人有一批军火将会从泰国走私过来,我这才立即安排人到码头埋伏,就在我们将克伦独立军的人已经控制的时候,你们的人才赶到,你们在没弄清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擅自开火,不仅杀死了所有走私犯,还将我们的人羁押。你们还打伤了我们几个人。你们现在诬陷我们串通反叛份子,是不是太过份了?”
“局长先生,我说警察有人串通反叛份子,当然是有证据的。第一,反叛份子并没有全部死亡,有几个逃跑的已经被我们抓住,另外还有受伤的 ,我们也进行了审问,他们的口供都是一致的,都交代了和你们串通的事情;第二,我们在警察身上发现了大量的泰铢,他自己承认是克伦独立军的人给的。现在可以说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将会把这些涉嫌叛国的人押解到仰光,交给联邦政府处理。局长先生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向联邦政府反映。”
赵治进这番话,虚虚实实。抓到口供,自然是假的,搜到泰铢,则是真的。
当然,警察串通,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吴吞温心里十分清楚。
“赵旅长如果所说属实,我们警察局内部这些内奸确实应该严肃处理,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他们也没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出了这事,叫我如何向上面交代。”
赵治进不做声,看吴吞温如何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