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商眼睛就是一亮,声音都变得兴奋了:“是,主子。”
这些人不要脸。
就不要怪他们下手了!
云早早对着他拱了拱手,笑的眉眼弯弯的:“还是夫君的手段高明,小女子佩服。”
砸了就给他们砸了。
九皇子想砸谁的家,不需要挑日子!
那些登了记的人家,全都在兴奋激动,急不可耐的等着九皇子给他们赔钱,给他们发银子。
宁商带着府里的侍卫,进宅子里找到了金管事,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金管事就让人叫回来了六百薅人,都是招过来做修缮活计的泥瓦匠们,分成了三十个队伍,一个队伍二十人。
宁商带着人到了门口,把那三十户人家喊了出来,道:“你们带着我们的人去你们家吧,他们会负责你们家的活计。”
这三十户人家以为是要先给他们家修缮房子,乐颠颠的带人离开了,看着其他人一脸羡慕的表情,更是一脸的得意洋洋。
剩下的人,心里就不乐意了,大家是一起来讨公道的,凭什么他们要的银子多,就先去给他们修房子?这不公平。
法不责众他们还是懂的,九皇子又不是传闻中那种心狠手辣,不讲道理的杀神,他们对他们的敬畏之心,便少了许多。
有人看着对面马车上的一家三口,扬声问:“九皇子,先给他们修缮房子,那我们家的什么时候能修好,银子什么时候能给我们?”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凭什么先给他们修,是因为他们是富贵人家?我们是小户人家,就该着排在他们后面?”
有人开始抗议:“九皇子,你修缮房子,应该按照登记在册的前后顺序来,不然我们不服!”
……
云早早嗤笑一声,懒得理他们,嘭的一声关了马车门。
闹事的人还在喊,要公平待遇,可对面的马车,转了个弯,便离开了这里,只留给他们一个奢华冷傲的马车背影。
马车里。
萧珩问:“想去哪里看热闹?”
云早早道:“哪家狮子大开口要的银子最多,就去哪家看看。”
外头的马车夫宁商,就朝着那家要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人家过去了。
他们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由皇子府的侍卫带着的拆房子队伍还没有到,等了会儿才姗姗来迟。
云早早瞧了一眼,这宅子是一处五进的院落,门口两个威武霸气的大石狮子镇宅,两扇结实的垂花红漆大门,门上的牌匾上写着:马府。
过去闹事要钱的人,并不是马府的主人,而是被主人派过去的马府管家,跟门房说了声之后,便领着二十人的拆房队进了院子。
拆房队的人手里拿着的,不是修缮房子用的砖刀,瓦刀,泥抹子,而是大石锤,铁铲子,铁钩子。
然后,他们按照金管事的吩咐,两人一组,各自登上了正房,厢房,耳房,后罩房的房顶。
马夫人皱眉,看着上了他们正房房顶的泥瓦匠,一脸不悦,嫌弃的命令他们:“我们家正房没漏,已经修好了,你们去后罩房那边。”
这群没眼色的狗东西,会不会干活,这可是他们夫妻住的正房,早在雹子砸了屋顶的当日,就找人给修缮好了,只有下人们住的后罩房还没修。
正房房顶站着的两个,其中一个可不是泥瓦匠,是九皇子府的侍卫,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站在屋脊上鸟瞰整个马府,等所有的泥瓦匠都站上了房顶,一声令下:“拆!”
他有的是高强的内家功夫,一句话清晰响亮的传遍了整个马府。
马夫人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屋顶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拆她的房子了。
一个人一锤子砸在了屋脊上,屋顶瞬时就是一个大洞,瓦片呼啦啦到处乱飞。
另外一人找了会儿,便一铲子下去把房顶给捅了个窟窿,用铁钩子勾在悬山上某处,用力往后一扯,瓦片便跟秋风扫落叶一般,全都飞了起来。
马夫人疾言厉色的大喊:“你们住手,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你们知不知道我马家是什么身份,我家小妹可是顾家三房正房夫人,你们这些狗东西,你们等死吧!”
房顶上的人,并没有搭理她。
马府各处屋顶,都跟正房的毁坏情况差不多,是真的可以称之为迅速拆家。
其他狮子大开口想要趁机讹炸的人家,也在经历着跟马家一模一样的情况,房子只眨眼的功夫,就被人给拆了。
他们义愤填膺,他们气急败坏,他们破口大骂,他们叫嚣着要报官抓他们,他们让自家护院去组织他们,可是都晚了,房顶都被掀了,瓦片落地上,便碎一地。
云早早抱着儿子,站在马车顶上看戏,马车高大,站上头能把马府的狼狈尽收眼底,看得她不由笑出声来,小声跟小栗子耳语:“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萧珩慵懒的声音响起:“娘子,我是瞎子,不是聋子。”
云早早赶紧改了口,张口就来:“你瞧我这脑子,这张破嘴,想错说错话了,夫君你这叫匡扶正义,惩奸除恶,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夫君仗义!”
她这一番吹捧,取悦了萧珩。
听得他唇角勾起,心满意足的抿了口茶水。
马府里,传来了马夫人哭天抢地的大骂声,呵斥家里的护院把他们都给抓起来送官府。
马府的护院,哪里是皇子府侍卫的对手,只一个侍卫,就把他们都给轻松解决了。
然后,在马夫人无能狂怒的咒骂声中,在护院们的痛苦哀嚎声中,带着泥瓦匠们,大摇大摆的出了马府。
不过他们这边刚刚出了府。
正好在附近带人巡守的云晋淮也听到动静过来了,首先看到的不是出马府的泥瓦匠们,而是站在马车顶上,十分招摇惹眼的云早早。
自云晋驰落榜那日之后,他就再未曾见过她,此时见到她便是一阵无名火起,一声怒喝:“云早早,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