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觉赶紧摇了摇头:“我邓元觉虽然喝酒吃肉,但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要洒家改信他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郭猛赶紧加大火力:“我梁山不信什么教,一切都以人为本,大师如果不信,可以与我同上梁山瞧瞧,如果有假,我郭猛项上人头立刻奉上。”
郭猛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做物业保安的时候,邓元觉如同那些难缠的业主,在他的循循善诱、敦敦教诲之下承认错误,痛改前非。
“但我已答应了吕师囊,我们行走江湖,最重要一个信字,如此失信于人,洒家将来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已经动摇了八分了,再加把劲这人就成了,郭猛再次抛出来撒手锏:“我认识一个人,他和大师一样,也是个酒肉和尚,一样使这浑铁禅杖,一样忠肝义胆,如果大师与我回去梁山,我一定让你们切磋一番。”
“此话当真?”
郭猛真是看书的时候把人物性格也都看得透透的,邓元觉一样是个武痴,听到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对手,更是兴奋。
郭猛将自己原本准备资助方腊的银票拿了出来:“大师,此处有些银票,你将吕师囊送与你的钱财,再加上我这里的,尽数送给方腊,这样就不存在失信于人的说法了。”
这郭猛兜了这么一个大圈,算是成功把邓元觉绕进去了,于是邓元觉索性也将吕师囊送的钱全部拿出,叫来店小二,让他去送个信。
害怕夜长梦多,郭猛当即就邀请邓元觉上路,于是二人匆匆吃完了酒饭,把饭钱一结就往外走。
虽然还没有找到石宝,但是也没办法,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如果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也没有办法这么快找到邓元觉。石宝在小说里并没有介绍出身,郭猛想找都没地方找。
但有一个好过一个都没有,而且现在方腊造反也就是时间问题了,等到三个地方都反了,他就要去处理后方的事情了,毕竟当时答应蒋敬要帮他打通跟辽国、韩国、日本的商路,现在是要去兑现的时候了。
二人走了一日,到了杭州城,这邓元觉又说自己饿了,郭猛也觉得饿了,于是二人选择在一家酒楼解决午饭问题。
杭州城还是热闹,郭猛看到不觉感慨,现在有多热闹,过多几个月就有多破败,自己到底挑动这各处造反,是不是过于自私了。
但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他一人是无法改变大事的走向,自己只是做了催化剂而已,没有他在到处挑事,田虎、王庆、方腊造反也是时间问题。
“呼!”想通了的郭猛长舒了一口气,却是让邓元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吧大师,我也饿了,咱们整点好酒好肉,吃完好赶路。”
郭猛发觉邓元觉在看自己,于是向着酒楼的方向努努嘴。
经过集市的铁铺附近,却是人声鼎沸,众多人围在一起,这邓元觉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三两下就挤到前面去了,郭猛怕邓元觉走丢了,又怕他惹事,赶紧也凑上前去。
铁铺前正有个汉子和铁匠对峙着,那汉子拿着一把刀对着那铁匠道:“我花了十几两银子在你这打了把刀,你跟我说这把刀吹毛立断,杀人不沾血,我看你根本就是吹牛,平平无奇一把刀。赶紧给老子退钱!”
那邓元觉倒是自来熟,忙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情况。刚好被问到这个人也是个热心肠,就对着邓元觉说起了来龙去脉。
这汉子姓石名宝,在杭州世代以打铁为生,他这打铁铺子就挨着杭州城里最大的酒楼悦来酒楼,此处乃是蔡九知府的产业。这蔡九知府一直想把这一片的民宅全部收了,把自己的酒楼扩大。
关键是吧,这要是真给钱收了也就算了,这蔡九知府名义上说给钱,私底下又巧立各种名目,只要拿了钱,回头在别的地方又要给出去。多少百姓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有些连命都没了。
这石宝舍不得这祖业,不肯让步,多给多少钱都不肯,官府也试过暗地里找些泼皮无赖来闹事,但是石宝这人勇猛异常,七八个人近不得身,因此也奈何不得。
现在来找事的这个人是蔡九知府的儿子,蔡云,前些日子说寻得一块上好的矿石,要让石宝来给他打一把好刀,这石宝也知道是个陷阱,但无奈自己对这兵器实在是喜欢的紧,也想看看这好铁能打出来什么武器。
等等,石宝?听到这热心的围观群众的讲述,郭猛眼睛都瞪得直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老天也是在帮自己啊,本来都不抱希望了,这还能让自己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