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有眼疾,难不成你们就当哀家瞎了嘛!”
“还好哀家心里清楚的很,那孽障害死的可是哀家的亲皇孙。”
皇后听闻此言,面色一惊,连忙起身跪地,低头行礼道:“太后恕罪。”
只见太后端坐在榻上,眼神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罢了,你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此事全当是一场意外,哀家自然不会让皇帝知晓。”
皇后心中暗喜,立刻叩头谢恩:“谢太后。”
然而,太后紧接着话锋一转,警告皇后道:“皇后,你也好自为之吧!”
皇后心头一紧,知道太后这话里有话。
太后继续说道:“恭贵人的孩子没保住也就罢了,但碧答应的孩子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碧答应到底只是一个宫女出身,即便她有幸诞下阿哥,也可记在你的名下,将来若是……”说到此处,太后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皇后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太后,脱口而出:“太后!”
在皇后心中,无论是谁的孩子,都比不上她那早逝的弘晖来得重要。
别说是浣碧这样的宫女所生,即便是恭贵人这位富察氏的出身,皇后也是丝毫看不上眼。
太后见皇后如此反应,心知她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禁皱起眉头,无奈地挥挥手道:“既然你不愿听从,那就跪安吧!”
皇后不敢再多言,恭敬地应道:“是。”
随即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翊坤宫里华妃被浣碧打击得黯然神伤,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
她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一盘又一盘的酸黄瓜,如果没有颂芝在旁边苦苦相劝,恐怕华妃会把剩下的所有酸黄瓜都吃光。
华妃时而咆哮,时而哭泣,情绪异常激动:“恭贵人有了孩子,现在连浣碧这个贱婢也有了!凭什么人人都能生,只有本宫生不了!”
颂芝跪在地上,轻声安慰道:“娘娘莫急,您还年轻,迟早会怀上龙裔的。”
听到颂芝的话,华妃稍微平静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本宫曾经也怀过……那是一个男孩,如果不是齐月宾那个贱人设计,本宫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说着说着,华妃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华妃轻轻抚摸着眼角的泪水,叮嘱道:“你告诉哥哥,本宫不想再看到齐月宾的族人在京城出现。”
颂芝连连点头,应承下来,当晚,她便悄悄的将信件传递到年府。
好在这几日,皇后受伤,也不需要请安,这才让华妃原本的心情好了许多。
几天后,浣碧怀有身孕的消息渐渐传播开,甚至远在河南的雍正也得知了此事。
当即,他派遣小夏子带着旨意回了紫禁城,旨意的大致内容为:“晋封碧答应为常在,并赐封号“妍”。
然而,关于丽嫔的事情,雍正展现出了冷酷无情的一面。
他地将丽嫔贬为庶民,并将其打入冷宫,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
这一决定,即使考虑到丽嫔曾经跟随雍正从浅邸一路走来,依然显得格外严厉。
若不是念及旧情,丽嫔恐怕会面临更为悲惨的结局,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给富察氏一个交代。
在景阳宫中,浣碧的居住场所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位于西配殿的她,如今被迁往了东配殿。
与此同时,皇后虽然受伤了,但还是巧妙地利用帮助浣碧布置东配殿的机会,暗中将一些堕胎的药物悄悄放置在她的房间内。
负责侍奉浣碧的一等宫女玉环,此刻正趾高气昂地对那些搬运物品的太监和宫女们发号施令,警告道:“你们都给我小心点,这些可都是小主的珍爱之物,要是弄坏了,有你们好受的!”
就在这时,浣碧手扶着肚子走出房间,玉环立刻谄媚地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并关切地说:“小主,小心台阶啊!”
“您才没过三个月呢,现在得特别小心。”
“嗯!各宫给本小主送的晋封礼都到了吗?”
“都到了,自从您被皇上下旨晋封为妍常在后,各宫宫里的娘娘小主,都将礼物送到景阳宫里了。”
“玉环,扶着本小主去瞧一瞧这些礼物吧!”
“是”,玉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主子,缓缓走向殿内的圆桌旁。
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盒,还有一些精美的摆件,看上去琳琅满目。
玉环轻轻地将桌上的木盒一个个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欣贵人送来的一只景泰蓝手镯。
浣碧凑上前看了一眼,随即鄙夷地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哼,瞧欣贵人那寒酸的样子,就送这么一只景泰蓝的镯子,本小主要多少有多少,她竟然拿这种寒酸的东西来给本小主当贺礼,真是太小气了!”
“小主您别和欣贵人计较,依奴婢看,就算欣贵人想送您更贵重的礼物,恐怕她也拿不出来啊!”玉环连忙宽慰道。
她知道主子一向心高气傲,如今看到如此普通的礼物,难免会有些不悦。
“也是,欣贵人膝下就只有大公主一个女儿罢了,她到底不如本小主。”浣碧不以为意地将镯子拿起,仔细瞧了瞧后,又将它放回了原处。
“小主说的是,若小主诞下阿哥,那这您可就是这景阳宫的主位了,是欣贵人远不能比的。”
之前因为玉环奉承浣碧,她一时高兴就赏赐给了玉环一个玉镯,但在她回神后却懊悔不已。
然而,送出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所以这一次,别看只是一个景泰蓝的镯子,浣碧在贬低之后,仍然吩咐玉环将它收入库房。
“玉环,安陵容和甄嬛可有送东西来?”
浣碧一边问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回小主,如贵人倒是差人送来了一个锦缎的香包,玉贵人并没有差人送来任何东西。”
玉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并将面前的香包递到了浣碧面前。
浣碧轻蔑地瞥了一眼玉环手中的香包,有些微怒地说道:“哼!好歹,欣贵人还送了一个镯子给本小主呢,你看看安陵容,她竟然只拿出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敷衍我!”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浣碧始终看不起安陵容的出身。
安陵容是否受宠,地位是否高于自己,浣碧都会在无人的时候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把这个香包弄脏之后,找个机会从景阳宫偷偷地扔出去,千万记住,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浣碧一边漫不经心地端起眼前的茶盏喝了口牛乳,对着玉环下令道。
“好的,奴婢晚些时候就去办。”玉环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浣碧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哼一声,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安陵容绝对不会发现这件事,且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宫人们早就已经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根本没人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然而,浣碧却不知道,她宫里那些侍奉她的人,其实大多都是其他嫔妃们安插进来的眼线,他们平日里假装对她忠心耿耿,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
浣碧之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狠狠地羞辱安陵容一番。
在她眼中,如今的安陵容已今非昔比,不仅没了做官的父亲作为依靠,其身份地位更是远不及自己,而且还失去了雍正的恩宠,可以说是人见人欺。
即便这件事情传到后宫其他人耳中,浣碧也毫不畏惧。
反正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即可,比如就说她在佩戴安陵容所赠香包的时候,不慎将其掉落,随后遭人踩踏而弄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