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额间青筋在跳动。
他冷声反问:
“你再说一遍?”
郑卫东浑然不觉危险来临:
“和你聊天咋就那么费劲?就仅是啵了一下,还是——”
他挤着眼睛,嘴巴跟着上抬的下巴一起往上倾斜四十五度角,神情逐渐流里流气。
“砰——!”
郑卫东跳起来,捂眼控诉:
“司锦年,你怎么打人?”
司锦年拽住他手臂往下一拉,又是一拳,来了个左右对称。
“打的就是你!”
“嗷呜——”郑卫东惨叫,“司锦年你不当人!”
“嗯?”
司锦年发出气声,泛着寒霜的眸子扫过去。
郑卫东一怒之下怒吞两下口水。
他呜囔两句,扭着屁股坐下,哼道:
“算了,你不想说,老子还不乐意问呢!”
心底哀嚎:谁让他打不过呢?
司锦年敲敲桌子:“继续。”
继续个屁!问也不说!
郑卫东板着脸,很生气的问:
“小嫂子,怎么个不理法?”
司锦年下意识冷下眸光,用看白痴的眼神扫视过去。
倏地,脑海冒出之前郑卫东被气炸毛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顿了顿,收回视线。
司锦年:“她怀疑我喜欢别人。”
郑卫东严肃的表情秒兜不住。
他屁股挪地,脸贴上来,贱兮兮问:
“哟哟哟,别人——谁啊?”
司锦年把凑上来的脑袋推开,语出惊人:“你!”
郑卫东:“!!!”
嗖。
窜出一米远,来到沙发另一侧边缘。
他双手护胸,神色惊恐:
“我性别男,爱好女。”
司锦年:“……滚过来。”
他是皮球?还滚?不滚!
下一秒,闪移。
“来了。”
“实际,这种情况也不难,首先你得让小嫂子知道你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就是喜欢女人的男人。”
郑卫东真诚给建议:
“怎么知道吗?这个吧,其实还是挺简单的。”
司锦年表情一言难尽。
偏他还在说:
“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邦邦直。”
话落,身旁男人又窜了出去。
司锦年嘴角微抽:
“出去。”
上次肯定是凑巧,他真是鬼迷心窍,居然想着问他。
*
郑卫东看着紧闭的屋门,眼睛瞪得老大:“???”
他推门,没开。
我去,还反锁上了。
郑卫东气愤:
“司锦年,你几个意思?把门打开。”
清冷的嗓音从房间里传来。
“记得有空去医院挂脑科。”
好一会儿,外面传来郑卫东石破天惊的破防声:
“司锦年,你骂我脑子有病?”
下一秒,几个穿工作制服的警卫上前拉住欲要踹门的郑卫东。
郑卫东挣扎:
“松开老子。”
“郑少校见谅。”
“司少校举报你打扰他工作,我们也是没办法。”
……
郑卫东被警卫强行拉去关禁闭,美名其曰,接受思想道德教育。
门口声音渐远,一片寂静。
司锦年揉揉眉心,强压下烦乱的思绪,继续工作。
上午,一晃而过。
往常一上午便处理一大半的文件,现在还在高摞着。
司锦年蹙了蹙眉,拿着饭盒去食堂吃饭。
路上碰上摧残结束的郑卫东。
四目相对。
他疯狂,他平静。
他重哼,他不过是眼皮垂下,斜扫过去。
郑卫东哼哼:“有本事别求老子!”
司锦年不语,越过他。
食堂。
郑卫东把饭盒往餐桌上一撂,发出一声脆响。
司锦年掀了掀眼皮:
“吵。”
吵的就是你!
他脑子都快被那群孙子念叨炸了!
不就是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没反应过来这狗男人在讽他,至于下狠手吗?
郑卫东筷子夹出残影疯狂往嘴里塞着。
饭菜似跟他有仇,他咬的极其用力,软乎的菜硬是被他吃出嚼骨头的嘎巴响。
倏地,司锦年抬头,眉头皱成川字,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她…会是害羞吗?”
一句“看什么,不让吃饭啊!”秒咽回去。
郑卫东从对位瞬移到司锦年身边,极其认真道:
“虽然,我就见过小嫂子一面,但我觉得应该不是——”
他实际也觉得不会。
耳边的分析还在继续:
“八成是不喜欢你,又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
在冻死人的腔调下,郑卫东耸耸肩,拐了个弯道:
“咱们大老爷们儿,脸皮厚点,不就是第一次表白失败了?一次不行,来它个十次八次,总有一次能行。”
司锦年悠悠道:
“她说过,若是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就赶我出家门。”
郑卫东欧大嘴巴:“?”
“而且,我答应了?”
“什么?”郑卫东声调陡然拔高,“你傻啊?脑子被驴踢了?”
瞬间,周围吃饭的士兵看过来,下一秒又意识到什么,速度收回视线,但那耳朵却是立着。
司锦年冷面发青:
“怎么?你想试试?”
郑卫东捂住嘴巴,疯狂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司锦年端起饭盒,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
“还不跟上!”
哼!死装!
就知道你急!
我偏坐着吃!
*
司锦年办公室。
郑卫东抱着饭盒,扒拉饭菜。
内心多急,塞米粒的动作就有多慢。
司锦年挣扎许久,问道:
“她不喜欢,为什么那样?”
内心无比抓狂。
“哪样?”
你倒说个明白。
司锦年耳尖微红:
“就你说的。”
他说得多了。
哪还记得住!
不对,这反应不对。
莫不是……
郑卫东脸上神情逐渐猥琐。
在司锦年冷扫过来,他秒正经。
“或许……”他摸错这下巴,仔细打量一番,才道:“看上你这张脸了,毕竟你确实长得不错——”
脸?
他怎么感觉,于安安言,他的身体,对她好似更有吸引力?
中间,郑卫东说了什么,司锦年没听见,最后一句,他听清了。
“——那就对症下药,色诱一下。”
不知想到什么,司锦年脸有些烧。
忽的,一双手朝他衣领伸过来,司锦年下意识一个九十度翻转,引得郑卫东嗷嗷叫。
“疼疼——”
司锦年回神,心虚松手。
他刚刚隐约听见一句:要多露。
郑卫东:???他说得分明是多笑!
“你可以走了。”
用完就丢,没人性!
郑卫东揉着酸痛胳膊走出去。
他可不想再被警卫带走上课思想教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