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沈括眯起眼睛,叼着雪茄,嘴角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像是潮水一样涌来,正是将李信和王离“击败”的匈奴先锋部队。
为首一人,身穿黑色战甲,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正是赫连朔。
赫连朔满脸兴奋,以为胜券在握,他放声大笑:“秦狗!受死吧!”
然而,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刺耳的枪声,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只见一道火舌从沈括手中的加特林喷射而出,无数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撕成碎片。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处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赫连朔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他做梦也想不到,秦军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武器。
“这是什么鬼东西?!”赫连朔惊恐地大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梭子子弹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他惨叫一声,从战马上栽落下来,死不瞑目。
剩下的匈奴骑兵见状,开始改变队形,全部分散开不要扎堆。
然而,已经晚了。
沈括冷笑一声,手中的加特林继续喷吐着火舌,将这些冲锋的匈奴骑兵一个个送入地狱。
夕阳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猩红,大地似乎被滚烫的鲜血灼烧得发烫。
沈括半眯着眼,继续扫射着滚滚而来的匈奴骑兵。狂风卷起灰尘,仿佛在为即将扑灭的生命而悲鸣。
“果然是个好地方。”他喃喃,语气中透着一股轻松的冷酷,手指在加特林的扳机上划过,显得无比从容。
侯宇站在一旁,盯着远方的战场,眉头微皱,烟雾从他嘴边袅袅飘散。
“大秦的士兵们,会不会被这东西吓住?他们可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沈括轻笑一声,略带不屑地说道:
“要是能吓住敌人,也就值了。至于自己人……见识多了,总会习惯。”
侯宇默不作声,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他是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杀人放火,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神经。
可面对沈括手中那怪物般的武器,心里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战场下方,匈奴骑兵逼近隘口,他们如同潮水一样汹涌,但正因为这开阔地带毫无遮挡,他们的身影在沈括眼中清晰得就像悬浮的靶子。
沈括又换上一个子弹箱,“哒哒哒……”加特林再次咆哮,炼狱的火舌从枪口喷涌,狂猛的子弹雨倾泻而下,撕裂空气,直接劈开了匈奴骑兵阵型。
血肉横飞,战马在惨叫中翻滚,断裂的枪矛四散而飞,混合着失控的号角和人类的哀嚎。那些试图躲避子弹的骑兵根本无处藏身,脸上的惊恐像被永久凝固。
“这是……什么武器!”
匈奴一名副将咬牙怒吼,但未等话音落下,他的整个人连同身下的马,就像纸片一样被撕裂,留下大片血雾,随后在马蹄的践踏下消散无踪。
沈括面无表情地扶正武器,加特林上的六根枪管转动得像疯了一样。他甚至刻意将火力稍微拔高,精准地放慢敌军的推进速度。
“别怪我咄咄逼人,这地方,我说了算!”
沈括声音不大,但被风传出的薄凉语调却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不多时,匈奴骑兵的尸体在隘口累积成了哀鸣的障碍,鲜血如溪水般汇聚流淌,狼藉遍地,场面如同炼狱。眼见先锋队死伤惨重,后方的骑兵开始节节溃散。
“那是什么鬼东西!撤!全军撤退——”溃逃的战士们疯狂嘶吼着,像见了鬼一样调转马头拼命逃命。
站在远处山坡上的蒙恬身披铁甲,双手负后,目光森冷地注视着这场仿佛神迹的屠杀。
他的脸上毫无情感波动,因为他早已看透了生死。然而,他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少府令……简直如天神下凡啊……”
身旁一名将领不由得喃喃自语,神色复杂,既是赞叹又隐含敬畏。
“天神?”蒙恬冷哼一声,没有多言。
他的视线不再聚焦于战场,而是落在山坡下那操作这奇怪武器的年轻人身上,他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复杂情绪,像是在试图看穿沈括。
........
匈奴大营阴翳笼罩,篝火熊熊燃烧,但却驱不散肃穆中的寒意。
单于雄阔的身影立于一顶庞大的帐篷中央,炽烈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他眯起眼睛,凝视着案台上摊开的尸体残骸,像是猎人审视自己踩空陷阱的失败。
尸体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属于他们的先锋副将,胸口一个恐怖的穿孔,边缘焦黑,裂口处的血肉像被雷霆劈开一般,
而旁边,是一颗闷重的弹头。这个冰冷的家伙摘下了副将的命。
“这东西,”他用手轻轻拨弄着那颗弹头,声音低沉得像一脚踩进泥泞,“是铁?”
跪在一旁的幸存者浑身发抖,不能隐去面上的恐惧。
他的脸色苍白,胡子都被冷汗浸湿,像刚从死人堆里扒出来一样。
“启禀大汗……这种东西……咱们从未见过。那秦军的武器,喷火喷雷,像天火降临一样。遮天蔽日的……”
说到最后几句,他声音已经完全破碎,连看一眼桌上的弹头都感到恐惧。
单于冷哼一声,手指一弹,那颗弹头咕噜噜地滚到地上。
他的目光扫过帐篷里几名心腹将领,他们此时神色复杂,有人低首不语,有人握紧腰刀,像要一刀劈碎这不祥之物,也有人眉头深锁,面带忌惮,嘴唇微微颤动,毫无平日的霸气。
“你说天火?你们眼里,秦人的钢铁武器就是天神,这么说,你们连做人的勇气也丢了?”单于冷冷地发问,语气里夹杂着轻蔑。
幸存士兵跪伏在地,他的嘴张了张,最终只挤出一句:“那秦军,只需要一个眨眼,就能……屠尽千骑啊!”
“放屁!”单于厉声一喝,直接将他踢翻在地。精壮的脚步声逼近,他抬腿踩住士兵的胸膛。他的语气虽愠怒,却压抑得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