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太空战中,飞船如同被浪击起的水船般颠簸摇晃,潘横抱着女孩穿梭在迷宫一号,她的手臂垂落腰间,长密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像是沉入了某个梦魇。
休息舱的门缓缓打开,满房间的玫瑰芳香也抵不过她一人的鲜美,哨兵宽厚饱满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走进了这间早已为她准备好的休息舱。
房间有一扇落地的可视窗,中心是一张圆形的软床,和其他金属极简风的房间不一样这间房屋装点了很多星球的奢靡之物,珠宝,华锦,珍稀兽种的皮毛.....它们在干枯的红玫瑰中散发着闪耀的光泽。
哨兵将女孩放在柔软的白色毛毯上,那只宽大的手攀上她的脸庞,几乎将其完全覆住,他那双黄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食指挑起一簇她散落的发丝,缱绻地勾住。
“小玫瑰...和我一起遨游星际有什么不好?”他勾起唇角。
他想要一样东西,就会竭尽全力去得到。·
轰,一声异响打断哨兵的思绪,舱门随即打开,他直起身,微偏过头。
“潘神!这附近有一艘联邦军舰派了六架tie战斗机包围了乱石带的出口,我们无法突围跳进超空间。”阿玄瞟见哨兵的黑色弯角在床幔下若隐若现,很是暧昧。
“先用脉冲炮打下来两架。”潘吸了口气,眉头紧锁,“算了!我亲自指挥!一群废物。”
潘的指腹擦过她娇嫩的脸颊,感受了一下她的精神力波动,很微弱,是真的晕过去了,他为她准备的麻醉剂浓度不算高,一是怕她受不住,二是以他预估这种浓度已经足够放倒她,但刚刚交手,他发现他低估了她。
“派两个哨兵守在舱门。”他掀开床幔,快步往混乱中走。
“哨兵只剩下管货舱的那三个。”
“我说了调两个过来!”
舱门缓缓关闭。
【系统:小念念,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恢复意识!你能做到的!!】
意识如丝线般杂乱地交织着,她昏沉地在空白中寻找突破口,她将精神力集中于大脑,玫瑰的花瓣在她的脑海中炸开,她的额间冒出些许虚汗,艰难地睁开眼睛。
朦胧的视线里,泛着粉紫色微光的细纱垂落,她的手抓紧身下的毛毯,撑起身子,掀开床幔快速打量这个空间,她踩在柔软的兽皮上,越过那些奇珍异宝,看向可视窗外。
飞船在乱石的遮挡中穿梭着,忽然整个墙面开始向右倒,她抓住旁边的柜角,平稳住身体,抬头时看到了一艘陌生的军舰从乱石中闪过。
她必须得马上逃出这个房间,为救援争取时间。
时念看向舱门,很轻地吸了口气,她感觉到门口有哨兵的气息,隐约辨出来是两股不同的味道,她轻轻走向前,舱门的隔音效果很好,除了轰鸣声什么声音也听不清。
她注视着一旁的门舱按钮,下意识去摸后腰,才想起来能量铳早就已经不见了,藤蔓从掌心飞出在空中蓄势待发,她舔舔唇,指腹戳下按钮,身体迅速躲在门框后。
“下一趟去阿尔....”
“该死!”
“潘神她醒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门舱逐渐打开,时念屏住呼吸,一道红色能量光波忽然从门缝射出,藤蔓灵活地躲过攻击。
“不许开枪!”
“可是...”
“我马上过来!”潘在对讲机中大声喊道,“派一队哨兵控制住她,别让她去到逃生舱!”
“收...”
还没来得及答复,两根藤蔓分别缠上了两个哨兵的脖颈,尖刺刺进他们的肌肤,对讲机掉落在地面,时念拖进来一个哨兵,抢过他手中的能量铳,跑出舱门,警报声回旋在长廊,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跑。
爹的!这破船还挺大!!
“快!!”身后传来脚步声。
时念没做多想,猛地往前跑去,在一个t形拐角急停,她两边看,察觉到另一边又来了一队哨兵。
她只能往那唯一的方向跑了!混乱的警笛声中她飞快地向前,却看到前方只剩一扇冰冷的金属门。
是死路!
她眉心紧锁,再转过身一队黑衣哨兵已经赶了过来,她抬起双臂,对面是数十把能量铳。
“潘神!人找到了!在货舱这边!”
忽然飞船猛地翻转旋转,她降低重心,扣住扳机,藤蔓在走廊飞速生长,抓住了一个哨兵的脖子,又很快分裂开来,哨兵们暗骂一声猛地冲向前,她按下扳机但能量铳无法发射散弹,她只打中了一个哨兵的腿。
哨兵们的速度快得出奇,如果不是不能对她开枪,她现在估计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砰!!
时念的身体僵住,一道红色激光从她的耳后擦过,击中了快要扑向她的黑衣哨兵,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飞船再次颠簸,她来不及看清已经被拖进了身后的门舱中。
警笛声被厚实的舱门隔绝,她深吸一口气,藤蔓迅速缠住神秘人的大腿。
“外面的军舰是来救你的吗?”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抬起手对着门舱旁的紧急按钮按下能量铳。
那张脸在红色的激光下逐渐显露,舱内亮起紧急灯光,时念这才看清了他。一张很清秀的脸,他穿着和门外的哨兵一样的黑衣,他是潘的哨兵!
“停...我不会伤害你....”哨兵倒吸一口气,黑色布料被藤蔓刺开,露出苍白的肌肤,“这里是飞船的二号货舱,我们还可以拖延十五分钟,舱门被我启动了紧急防护!”
时念眉头紧锁,她无法揣测出他的动机,他为什么要救她?难道他也想逃出这艘飞船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外面的军舰应该是来救你的。”哨兵单薄的后背转了过去,他示意时念跟着他,“我只想让你带他们一起走。”
藤蔓离开哨兵的腿,缠上了他的腰,但没有再紧缩,他舔了舔唇没让她松开藤蔓。
在这种情况下,警惕是应该的。
况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