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余悦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那晚宴会上的唇枪舌剑。
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去宫廷马场散散心。
策马奔腾,或许能将那些烦闷抛诸脑后。
马场静谧,只有几匹骏马悠闲地吃着草。
余悦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翻身上马,正准备扬鞭策马,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略带委屈的呼唤:“余姑娘……”
余悦勒住缰绳,回头一看,正是江禹。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更显得风流倜傥,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还没等余悦开口,另一道身影也出现在马场入口——江凛,一身玄色龙袍,更衬得他威严冷峻。
空气瞬间凝固,三个人,三匹马,仿佛构成了一幅尴尬的静物画。
江禹眼中的委屈更甚,他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余姑娘,那晚宴会上,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江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深邃的目光落在余悦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怀疑。
余悦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修罗场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却发现江凛的目光越发凌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余悦刚吐出一个字,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
马倌老李见状,暗道不好,这修罗场的气氛比烈马脱缰还危险!
他想起前几日余悦偷偷塞给他的碎银和那句“关键时刻拉兄弟一把”,顿时觉得责任重大。
他扯了扯嗓子,正要出声提醒余悦几句,却被旁边的马倌一把拉住,低声警告道:“少管闲事!小心脑袋搬家!”老李急得直跺脚,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恨不得自己长出千里耳千里眼,把提醒喊到余悦耳朵里。
余悦眼角余光瞥见了老李的挣扎,心中更加焦急,这老李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千钧一发之际,余悦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她不再理会江禹的质问和江凛的审视,反而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转身走向旁边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地翻身上马。
她扬起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只留下身后两个男人在风中凌乱。
江禹一脸错愕,喃喃自语:“这……这又是什么操作?” 江凛的脸色则更加阴沉,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紧紧地盯着余悦远去的背影,薄唇轻启:“她……想做什么?”
余悦骑了一圈后回来,利落地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坚定地望向二人,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不想在感情上纠结,儿女情长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比如,我发现这宫廷马场的管理,有点意思啊,一年少说能给朝廷省下几千两银子呢!”
江凛听后,心中对余悦的猜疑彻底消失。
他一直欣赏有能力的人,而余悦的这份自信和洒脱,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他走到余悦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余悦”
江禹也意识到自己不能给余悦太多压力,他虽然心中仍有不舍,但也只能尊重余悦的想法。
他上前一步,洒脱一笑:“余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本王佩服!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余悦微微颔首,接受了他们的善意。
她知道,虽然感情上暂时缓和,但宫廷中的危险依然存在,她必须更加小心。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整理好的账册,递给江凛:“皇上,明日早朝,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