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书非常自然地鬼扯了一大通,脸皮厚到令人发指,要不是祝深就是她口里的笙笙,恐怕也会为她的深情感动。
在众人一片原来慕玉书洁身自好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真是一个难得深情的好女人的议论中,祝深真的要被慕玉书带走了。
她挣扎着从慕玉书怀里露出半个脑袋,求助地看向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林岚,却发现对方好像已经巴上了刑部尚书,装作柔弱的样子依靠在颜子安的臂膀,用眼神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祝深用眼神大骂:你个狗!
同时祝深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圆形,示意林岚想想自己今天吃了什么。
林岚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小命还捏在祝深手上,连连向她挤眉弄眼示意自己会找人救她药效先别发作。
慕玉书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娇夫似乎不太安分,好像是朝着颜子安的方向挤眉弄眼的,大为吃味,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不准看别人。”
“以后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我保证,我的眼睛里只有你。”
祝深听到这些熟悉的霸道总裁言论,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突然间,她大脑里仿佛通上了弦,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一次遇到变态女通讯录的时候,好像也是男装。
再结合一下二人的共同点,当线索全部指向一个可能的时候,再不合理的事情,也成了必然。
所以说……上次在永宁镇遇见的锦章,正是慕玉书!
祝深一下就不挣扎了,还悄悄对林岚做手势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会见机行事。
如果说永宁镇的背后藏着慕家的话,也许深入敌腹,才能抓住敌人的命脉。
就算是为了祝万里,她也要去这一遭。
察觉到小娇夫变得乖顺,慕玉书满意地笑了,笙笙就是这点好,接受能力强。
祝深被她带回了位于长街的慕府本家,慕家早年间并不住在这里,而是在宣明里那块,后来慕清澜受廖老太师的赏识,收为徒儿,便举家迁来京城最中心,距离皇权最近的长街。
慕府里的装修并不富丽堂皇,恰恰相反的是,这里装饰极为素雅,很符合慕清澜清正廉明的名声,下人的数量也不多,不是那种豪奢之家。
但……祝深想想这府里出来的大公子那骄奢放逸的样子,这些恐怕都是表象罢了,内里应该另有玄机。
她温顺地让慕玉书领她进了府,只是在慕玉书想要指派小侍服侍她的时候拉了拉她的袖子。
“锦章…我不习惯有别人伺候,可不可以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你知道,我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慕玉书怜惜地摸了摸笙笙的脸,和上次见面比起来清减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又吃了什么苦。
她不想追问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为什么会在迎风楼见到他了,相见已是不易,总归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找到他,没保护好他在先。
自从小时候鼓起勇气问笙笙,能不能长大了和我成亲,得到他的应允以后,慕玉书心里一直把笙笙当成自己未来唯一的夫郎。
“都听你的。先去休息吧,我晚点来看你。”
祝深进了指给她的房间,房间很大,似乎是属于一府正君的配置,仅次于丞相和丞相夫人,虽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是干净整洁,似乎常常有人打扫收拾。
奇怪的是,在房间内处处能看到和小猫有关的制品,例如小猫形状的杯子、小猫布偶、或者画着黑猫的装饰画,祝深敏感地察觉到这似乎和慕玉书为何对她如此执着有关。
小黑猫……那就只能是我小时候养过的那只了,当时是和一个高门大户里的小娘子一起养的,按照年龄推算,是慕玉书也并非没有可能,上次回去后她也回忆了,虽然不记得具体的方位,但是似乎确实是在宣明里朱雀门街那一块。
但是这段记忆在祝深的印象中,是一段青涩而美好的童年回忆,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让慕玉书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事情啊?!
就算是病娇霸总文学,总该有个原因,那时候大家也才七八岁呢,我祝深怎么就对你始乱终弃、玩完就丢了?
祝深腹诽着,一边检查自己的妆容,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好好练习了一番从秦软软那学的化妆技巧,乔装技能喜+1,好悬今天没被认出来。
祝深拿起梳妆台的小梳子进行补妆,指尖跳跃间,香粉味四散,祝深走神:“话说这慕府里,怎么人人都不点熏香啊?”
确实,大凰朝由于皇室推崇,上行下效,有头有脸的大户们多会在家里点上熏香,像她们皇子皇男的,都是皇室直接下发的龙涎香,今年洛贵君牵头刚改革了一款龙涎香plus版,香味幽韵绕梁,宁神逸心,饱受民众的推崇。
祝深记得给官职四品以上的人家也都发了一批,一般的人家早就点上以示感谢圣恩了,怎么慕家竟无点熏香的习惯?
罢了,可能是她们闻不惯熏香味吧,祝深定了定心神,专注补妆,自己一定要瞒好身份,趁这次机会,找到慕府隐藏的秘密。
祝深正在沉浸式补妆,突然毫无防备地被一团皂角香气笼罩,原来是慕玉书突然出现,把她拥进怀中。
“笙笙……你不用化妆,已经是我心里最美丽的男人了,为什么还要涂抹上这厚厚的妆容呢?上次也是,你始终不愿意把最原本的你在我面前展示,是我还不够让你感到安全感吗?”
祝深oS:孩子,这是为你好,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会感谢我的苦心的。
但是慕玉书作为大凰朝的青年女子,在大凰朝也算是长身玉立,比祝深高出足足一个头,被环抱着的姿势让祝深感到深深的侵略感,她不适地想要推开慕玉书。
祝深没有用什么力,推了一下,但是慕玉书却一下松开了她,察觉到她的抗拒,眼里满是受伤。
补药搞得我好像把你始乱终弃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