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着她坐下来。
“我爸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我最担心的是冯宝林会不会铤而走险也去害死我爸爸?”
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但我此时只能反对她说:“你爸是多有智慧的人呀,没有人能伤害了他!”
我此时想起了欧阳倩的父母,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遭遇车祸,是他们的车辆出了故障,还是有人做了手脚,到现在都是个谜团。
“是我耽误了我们的行程,明天我们就赶紧回去,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突然好像发疯了一样说。
“等你好了再说,我们待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应该很安全。”
“高枫,我现在已经好了,我得赶紧回滨城!”
她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是太焦虑了,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赶紧再睡一会!”
我把被子扯过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放倒在被窝里。我随即把灯关了。室内瞬间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高枫,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坐在我身边。”
“好的,你安心睡吧,我就在你身边。”我摸索着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过了一会,她又问:“黄秋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给他联系过了吗?”
“他的手机也被坏人收了,这时如果给他联系,害怕被坏人定位了。”
她听后沉默了。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慢慢松开了。
但我却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突然,我听到有人在走廊挪动步伐的声音。我警觉地起身来到门口,伸出头朝外观察着两边走廊的情况。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吗?我不敢确定,继续观察着,静听着周围的声音。这个时间点,应该没有人出来。
正当我准备退回房间时,那轻微的步履声又响起来了,有两个陌生诡异的男人出现在了走廊里。我快速缩回身子,把门轻轻地从里面反锁住了。
我蹲在门口,屏住呼吸。那两个陌生男子脚步缓慢地朝我们门口移动过来。门被轻轻地推了推,发出轻微的咣当声。门没有推开,他们也就没有再强行破门,就晃动着影子离开了。
我坐在门口,直到天色明亮。冯婉晴温柔地把我喊醒了。
“你怎么坐在了门口了?”
“我也不知道。”我冲她笑了笑。我看了一眼放在床头上的药,对冯婉晴说:“婉晴,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自己回去,不能再等家里面的人了。”
她听了后,皱起了眉头,紧张起来。
“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你不要紧张,我也觉得赶紧离开比较好。”
事不宜迟,我帮她穿好了衣服。拿上医生给开的药物。
“还给护士或大夫说一声,把我们的费用退了再走吧?”
冯婉晴问。
“没有多少钱,我看算了吧,尽量不让任何人知道为好。”
冯婉晴没有说什么,她去了卫生间把衣服换了下来。
“你在屋里,先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我说完,转身在楼梯口看了看,然后回到房间,把冯婉晴领到了楼梯口,拉着她直接走楼梯,避开了电梯。
等我们从医院的偏门出来后,我长吁了一口气。
“高枫,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冯婉晴看到我神情紧张的样子,不由得问我。
“我怀疑你爸的电话被人监听了,所以,我们暂时先不要联系家里人,反正我手机里还有钱,我们悄悄地坐火车回去!”
冯婉晴此时已经没有决断的能力,她对我言听计从。但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县城根本没有通往外面的火车,我只能租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市里的高铁站。
此时的冯婉晴,经过路途的颠簸,又发起了高烧,我赶忙带着她找了个角落坐下,用湿毛巾给她降温,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让她服了下去。她躺在我怀里,嘴唇干裂,过了一会,她开始出汗。我脱下衣服帮她披在身上。
“高枫,我觉得我更加严重了,身上一点劲没有,头疼的厉害,心里面百爪挠心。”
我朝周围看了看,旁边的有一家奶茶店,奶茶机上下摆放着刚热好的奶茶,牛奶,豆浆。
“你想喝什么?我过去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想喝。”
“一定要坚持喝一点,奶茶,豆浆,牛奶,红茶,你想喝什么?”
“我现在闻到一点味就想呕吐。”
“那我给你买一杯热好的矿泉水,好吗?”
她点了点头。
她拿到矿泉水后,一口气就喝光了,然后长吁了一口气。
我此时想起了徐胜,他应该是最安全的。我联通他的电话,让他告诉冯世祥,他的手机可能被人监听了,让他做好一切防范,排除被人监听得可能性。
徐胜接到电话,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悄悄地在电话里说:
“高枫,你的预测是对的,冯老爷子的房间里确实有人安装了监听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你们暂时要躲避开那些人。”
我听完后,心有余悸。
“你帮我联系一下黄秋生,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当时逃跑的时候走散了,我很担心他的安危。”
徐胜挂断了电话,一会后,给我发了一个微信: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收到徐胜的微信后,更为黄秋生担心起来。
幸亏我们及时离开了县城人民医院。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安全了,他们会揣测我们的回去的路线,围追堵截我们。现在更稳妥的是先把冯婉晴的病治好。
我斟酌再三,决定去一家私立医院,这样可能更安全一些。
我扫视了一下高铁站周围,并没有可疑人员。我扶起冯婉晴,出了候车室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找一家离这里最远的私立医院。”
我对司机说。
司机扭身看了我们一眼。
“附近就是城府区人民医院。”
“大哥,你听我的,找一家离高铁站比较远的医院,最好是私立医院!”
司机转过身,没有再吭气。带着我们绕了大半个城区,来到了一家名为博爱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