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是舔狗。”
“咳咳!咳咳......”
很多人的议论声传出来,上课,下课,亦或是我走在学校里面的每一个瞬间都有那么一丝可能听到这些声音。一开始我总是试图逃避掉这些声音,我想着法子忽视,可是我从没有想过刻意的忽视只会让自己更在乎。
我找不到办法,只好默默忍受这一切。
讲道理,我的好兄弟,他们不坏,我明白他们的戏谑只是对我的调侃,我也从来没有在心里真正责怪他们,但是那些难过并不是我可以就这么轻易处理掉的。
这么多年,那些声音,一次次出现在我脑海里面,编织成一张漆黑的大网,将我困住,永远困在那一栋痛苦的楼阁里。
......
像是初中得知李静对我做的一切的时候那样,我开始找着法子麻痹自己。
初中时候无聊写过一篇很搞笑的短文,说是搞笑,但实际上我不觉得那样的冷幽默可以算是搞笑,我自己都觉得尴尬无比,但是有些人看了那篇文章以后开怀大笑过。
我管那个倒霉蛋叫做阿ben,很不幸的ben同学经历了好像一切他可以经历的倒霉事,当然了,里面有一部分在日后的的确确成为了我的现实......
我又一次想要写些什么,小说的主角叫什么呢?
我叫他阿笨,实际上也是ben的延续。我突然的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一种文章的写法,那就是对着一个和我完全一样的人说话,我更喜欢当面叫我自己“你”。但是这样的写法很乱,乱的至少我没法好好控制它,所以我创造出阿笨,用来称呼我自己。
妈的,老子真是疯了写这些玩意,但是我又真的不知道到底我该怎么样来弥补我内心里面一直暴露着的那一条伤疤,我很迷茫,真的,我的生活也是,我的文字也是,我的思想也是......
我中午开始失眠。以前我可以很好的睡上一觉,现在却极其困难。
林小林对我的拒绝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她足够礼貌,足够温柔,可以依然将我给撕碎了。这不是那一次简单的被拒绝造成的。我从那一天起,关于我自己的怀疑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一秒钟。我被拒绝了,被拒绝了很多次,这样对“恋爱”的追求很病态,可我这个赌徒赌了一次又一次,而这一次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在大把的迷茫的时间里面林小林还是不断地出现着,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没变,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态度搞得我现在的痛苦更像是无病呻吟,但我没法像她那样坦率。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像我说过的,更愿意亲近我。她让我教她英语的音标,别的不说,我英语的发音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标准,也并没有很重的中国口音,我当然可以把她的音标教好,但是周围人的目光和我自己心里的那一道网还是让我犹犹豫豫,止步不前。
天气慢慢的没有那么冷了,我呆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烤火桌烤的我脸上有些发干。
林小林告诉我,她有些消极了,不想努力,上课状态很不好......
我特别想要告诉她,我很难过,很痛苦,很迷茫,我编辑了很多次消息,可是最后都删除掉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聊天框。
天气转暖,但是早晚还是很冷,我拿着手机的右手还是冰冷的。
“难过的话,找个人聊一聊,或者,把烦心事记下来,想一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就会好起来的......我跟你一块熬。”
。
初三,在李静一次次撇开我去找那些学习比我更好的人一起坐的时候,那个幼稚的丘山发了脾气,他很生气,去找到李静,俩人破口大骂。
那时候,我有一块表李静一直带着,在吵了那一架以后,李静把所有和我有关的物件还给了我,在很多的人面前嘲笑我,我一开始的愤怒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完整的被后悔给替代,我忍受着她那些伤人的话语,只是因为那一块表她每天都还带着。
......
“他怎么了?他随便贬低我的朋友,干涉我,他哪里来的资格?”
“我为什么要考虑他?他是我什么人?他就是一个边缘人而已,我有我自己的社交啊!”
......
我因为一块表抱有一个幼稚的幻想。
后来,我给她写了一封道歉信。
“我是个边缘人,对不起,我不该干涉你。”
我忘记我到底写了些什么了,我只记得我把我那些痛苦全部打印在那张有限的纸上,字写得歪歪扭扭。
那天,我把信封偷偷塞在了她桌上一本书下面。晚上,在我吃饭回来以后,我看到我那封信被原封不动的摆在了我的桌子上。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的,还有那块表。
。
我每次想要跟林小林讲些什么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时候。从那件事之后我再没有把我的那些痛苦摆在谁面前,包括陈妍,我都闭口不提。
我不想跟林小林说这些,因为我害怕。
“我有写日记的,不过太忙了就停了。”
“也是啊,太忙了......不要想太多就好,能熬过伤心的时候的人都会好起来的,越来越好。”
“我好累......你睡吧,我再晕会。”
我看着那一句我好累,那种窒息的痛苦刺的我心脏一抽。
这些都怪我吗?是吗?......我不仅让我自己痛苦,我还让别人痛苦,让林小林痛苦......
我有什么可以弥补的吗?
“我陪你。”
“你也会累的......”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