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月考当天。
方澄一大早就收到了短信提示，让他十点之前带着自己的灵兽前往星茉训练馆。
院子里，方澄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后，牛角马比上周又壮了一圈，肩高已经超过一米六，达到了一米六八，身上散发的气息明显不是幼年体。
这家伙自从昨天突破幼成体，整匹马就有点兴奋和暴躁。
在加速空间里肝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一想起训练馆里那些灵兽向自己投来敬仰的眼神，它就兴奋得直刨蹄子。
是时候检验一下自己特训的成果了！
方澄则回头看了眼这座阴冷潮湿的院子，这几天没时间，等考核结束后，是该考虑换个住的地方了。
一路疾驰，帮助牛角马热身，方澄八点多就到了星茉训练馆。
一入馆，一人一马就直接奔着食堂而去。
通知上说了，今天免费提供餐食！
课程过半，吃一顿就少一顿，方澄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
早上十点钟。
星茉训练馆里意外的有些安静。
因为要把场地借给杨跛子训练馆考核，星茉训练馆今日不对外营业，封馆。
这次参与考核的人数不多，只有二十几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
因为都是第一次参与考核，一个个谨小慎微，不敢大声说话。
方澄卡点过来，自然吸引了不少人行注目礼。
方澄对此不以为意，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跑马场区域。
此时的跑马场已经跟昨天大不相同，多了很多高科技机器，还分隔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区域，到处立着指示牌标识，显然是杨跛子训练馆的工作人员昨天连夜布置的。
这地方足够宽敞，被选来当做考核地点倒也不足为奇。
除了跑马场区域，旁边的几间休息室也被利用起来了，门口摆着“灵力录分区”和“训练师面试考核区”的指示牌，与跑马场区域的“灵卡录分区”和“灵兽面试考核区”相对应。
按照标识，这次考核应该分为四个部分，先检测训练师的灵力修炼情况，然后是技战术当面考核，接着才是检测灵卡和灵兽的实战能力。
场上等待考核的人大致分为两拨，一波比较散乱，基本都是独自一个人，显然彼此互不相识，另一波则聚在一起，身上穿着统一的青色训练服，此时正在彼此低声交谈。
方澄瞥了一眼，那拨人应该是杨跛子训练馆今年被总部挑剩下的青训营卡徒，虽然是挑剩下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个看起来颇有些傲气，时不时对他们这些外招的训练师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这种谈笑有时候并非出于恶意，人家凭本事入选青训营，经过专业培训，自然有足够的底气傲视他们这些“业余的”，只不过处于弱势者向来敏感，更难免自卑，已经有几个外招卡徒开始抱团低声发泄不满。
这就是一个组织内部为什么总是难以避免形成圈子的原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方澄对此心知肚明，也没有掺和的意思，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独自美好。
候场区，正当气氛正在逐渐开始不对劲的时候，一个穿着蓝色训练服，年纪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的青年训练师走了过来。
此人脸色颇为热情，见面就朝着众人抱拳打招呼：“诸位上午好，我是咱们训练馆的导师，姓宋，名应观，六段卡徒，此次接了考核任务，特来主持你们的首月考，希望大家多多配合，不要闹事，诸位也应该不想看到我变脸的样子。”
打完招呼，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宋应观便开始自顾自地介绍道：“此次首月考一共分为四部分，灵力、技战术、灵卡、灵兽，各自都有对应的考核区域，大家待会千万别走错，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这个顺序来。”
“其中，灵力的考核标准涨幅是30%，这是硬性指标，由测灵机检测，低于这个数值的直接淘汰。”
“技战术采用面试考核方式，及格分为60，低于60分直接淘汰。”
“灵卡检测由读卡分析机给出最终结果，包含灵兽发育和技能成长两条指标，每条指标最高分为25分，共计50分，计入灵兽考核最终分数，单项不足15分直接淘汰。”
“灵兽考核分为六个区域，分别是破坏力、控制力、防护力、援救力、生产力、特殊功能区，大家按照自己灵兽擅长的领域任选一个项目进行考核，满分为50分，同样计入灵兽最终考核分数，该项不足30分直接淘汰。”
“另外，第一项灵力涨幅超过50%和第三四项灵兽考核总分超过80分，都将会激活写在你们实习合同中的激励条款，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了。”宋应观拍拍手，道：“接下来，我宣布，本次首月考正式开始，诸位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咱们抓紧时间，我待会儿还有一个约会，谁要是让我迟到了，别怪我变脸。”
众人以为他在开玩笑，皆是一阵哄笑。
但随着笑声渐渐散去，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动身去排队伍。
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考核，情况不明，谁敢贸然去打头阵？
宋应观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所有人都避开了，现场沉默了七八秒，气氛有些尴尬。
站在最后面的方澄正准备让前面的人让让，早点考核完，他也好再去食堂蹭蹭饭，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们在这干耗？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开口，青训营那一拨人里突然站出来一个人，此人颇为自信地站在了宋应观面前，乐呵呵地跟宋应观打招呼，应该是跟宋应观认识。
而后，其他青训营卡徒紧随其后，眨眼间便排成了一列纵队，嘻嘻哈哈地说着一些调侃外招卡徒的怪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外招卡徒这一拨人脸色有些窘迫，但也不乏脸皮厚的，脸色如常地接在青训营屁股后面继续排队。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队伍就成型了，方澄不争不抢，结果排在了倒数第三个，有得等了。
“排第一的是谁？”
考核正式开始，前面的人闲得无聊，开始聊八卦。
“李寒。”
“就是那个青训评分第一？”
“屁的个青训评分第一，要不是陆予那些人被总部挑走了，这第一的位置轮得到他坐？”
“那他原本排第几？”
“不知道，反正就是矬子里拔将军。”
“我听说咱们这个场地是馆里专门为咱们外招的借的，考核标准也跟青训不太一样，怎么他们青训也跑来跟我们一起考核？”
“还能因为什么？太菜了呗，真要按照青训标准，他们这十二个人里，至少要被淘汰一半！”
“那他们还这么拽？我还以为多牛逼呢。”
“人家是青训，懂不懂那身青衣的含金量啊？就算这次考核不过，人家之后也有机会复考，咱们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馆里不是说公平公正公开吗？”
“这种话你也信？听听就算了，公立训练馆都做不到的事，私立训练馆怎么可能做到？也就是只能拿来搞搞噱头，骗骗你们这样的了……”
“诸位！”
正在这时，宋应观忽然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他看向队伍前面的青训营训练师，脸色微肃道：“忘了跟你们说了，由于考核标准下降，此次考核，青训营成员的复考资格取消，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
众人一阵沉默。
队伍前面的青训营成员懵了一下，立马有人站出来质问道：“导师，我们的青训合同里清清楚楚写着，每个人青训成员都有一次复考机会，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训练馆不能擅自毁约！”
宋应观面色如常，显然有所准备，道：“既然你说到了合同，我也跟你们讲清楚。”
“馆主说了，你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我们双方都履行合同，你们按照原来的青训标准进行考核，依然还有一次复考机会。”
“二是按照现在的外招标准进行考核，但复考机会作废。”
“怎么选择，你们自己来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