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凡走过，必有痕迹
事情发生不过一个小时。
白水城领主埃德加·克尔曼再次遭遇禁咒袭击的消息，就通过魔法通讯装置，传到了卡姆特联邦其他领主的耳朵里。
卡姆特联邦并不是由多个国家组成的联盟，而是城邦联盟。
在两百年前，它还是一个王国。
卡姆特就是当时王室的姓氏。
如今联邦境内的领主，很多便是由当初的卡姆特王室分封的。
不过并非全部。
因为按照卡姆特王室的制度——
公爵在有王室授权的情况下，可以分封伯爵，至于分封子爵和男爵，则无须授权。
侯爵可以分封子爵和男爵。
伯爵可以分封男爵。
简单来说就是降两级。
不过，公爵若要分封伯爵，需要王室的授权。
因为是降两级，所以子爵和男爵没有这方面的权力。
故而，卡姆特联邦的公爵和侯爵，都是当初王室分封的，但伯爵、子爵和男爵未必。
另外，但凡是个领主，都能分封骑士。
骑士算是最低级的贵族。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还没有超凡者的时候，骑士还是一种荣誉性的头衔。
别说公侯伯子男这些贵族，就连那些国王、皇帝，都喜欢给自己安一个骑士的头衔。
但后来超凡职业出现了。
其中一个就叫骑士。
而普通人也能成为超凡者。
国王、皇帝、贵族们嫌掉价，纷纷舍弃了骑士的头衔。
但骑士这一贵族阶层，最终还是保留了下来。
只不过，作为最低级贵族的骑士，往往会自称“大骑士”，以区分超凡职业中的骑士。
言归正传。
两百年前，因为一些原因，卡姆特王室没了。
彻底没了，血脉断绝的那种。
自此领主间开启了混战。
群雄逐鹿，征战不休。
直到最后，周边国家开始蠢蠢欲动。
混战中的领主们恍然惊觉，迫于外部压力而联合了起来，以求自保。
卡姆特联邦自此诞生。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卡姆特王室没了，所以“公爵分封伯爵需要王室授权”这一限制也解除了。
不过，虽然限制解除了，但实际很少发生这种事。
分封需要将自己的领地分出去。
几代人之后，谁能保证对方家族还对自己家族死心塌地地效忠呢？
契约能规定权利义务。
但管不住人心里怎么想的。
所以，分封并不是常见之事。
特别是分封伯爵。
因为分出去多少领地，需要在一定程度上跟爵位相匹配。
总不能封个伯爵，然后给个小村庄吧？
那不叫施恩。
那叫树敌。
因为对方只会将其视作侮辱。
……
卡姆特联邦首都，银落城。
原王宫，中央会议室。
昏暗的房间里，22台魔法通讯装置正释放着微光。
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卡姆特联邦总共有179座城池。
这些城池，以及附属的村落，隶属于65个领地（不将最低级的骑士领计算在内，骑士领基本都是村落）。
这65个领地，隶属于23名领主。
因为爵位虽是荣誉，有一定的尊卑之分，但在涉及领地时，它更多的是代表财产所有权，所以一人可以身兼多个爵位。
例如，昆汀·阿利克伯爵。
他拥有一个伯爵领（长林地区，包含三座城池）和一个男爵领（落日城）。
例如，阿尔弗雷德·希尔公爵。
他拥有一个公爵领、两个伯爵领、一个子爵领和一个男爵领，总计27座城池。
这还不包括被他分封出去的。
相比之下，克尔曼家族传承着子爵的爵位，只拥有一座凋敝破败的白水城，属实没落得很，在23名领主中属于小透明。
“听说了吗，各位？”阿利克伯爵开口道，“克尔曼子爵又被袭击了。”
“可怜的克尔曼子爵。”有人道。
“距离上次袭击，才过去半个多月吧？”
“撒克里伯爵，听说您派去‘帮助’克尔曼子爵的人全军覆没了。”
“哼！”
“哎呦，您可别在撒克里伯爵伤口上撒盐了。您不知道吗？伯爵大人的女儿也惨遭不幸了。”
“哦？怎么回事？”
“克尔曼子爵丢下家人逃跑了。”
“什么！”
“从窗户看见那袭击者拿出禁咒后，他吓得直接用传送卷轴逃跑了，连自己的家人都没管。”
“确定？！”
“当然。当时书房里还有好几名仆从，他们亲眼所见。”
“混账东西！”
“无耻！”
“胆小鬼！”
“此等行径，愧为贵族！”
“我等羞与其为伍！”
众人纷纷破口大骂。
有人问道：“所以，现在克尔曼家族已经没了吗？”
“只剩少数散落在外的族人，以及抛弃家人和部下，独自逃走的子爵大人了。”
“只要克尔曼子爵还活着，克尔曼家族其实就还在。”
“呵呵，他这般行径，还有何脸面继续执掌白水城？”
“哪怕不谈这个，克尔曼子爵还有胆子回白水城吗？”
众人纷纷嘲讽，就好像他们遇到类似情况不会逃跑似的。
这时，忽然有人面色担忧地叹息道：“禁咒啊，又是禁咒……”
其他人也是脸色一沉。
克尔曼的死活，他们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类似的事会不会落他们头上。
这正是领主共进退的意义所在。
“该死！到底是哪里流出的？！”
“只要有钱，总有人有办法搞到，堵不住的。”
“花那么多钱对付克尔曼子爵，完全是亏本买卖啊。”
“所以说，双方必然有仇，而且是生死大仇。”
“根据克尔曼子爵的调查结果，是其长子以前结下的仇家，但具体还不清楚。”
“你会记得自己踩死过多少只蚂蚁吗？”
“情报太少了。”
“教会那边也在查。”
“占卜结果如何？”
“已经找几名大师占卜过了，但都失败了。那组织有这方面的高手，恐怕不好惹。”
“呵呵，若真不好惹，又何必特意行此遮蔽手段？”
“正是如此。”
“不好惹也得查。”
“哼！挑衅我等，就是与整个人族为敌！那幕后的组织难道还敢与整个人族为敌不成？”
“没错，正是如此。”
“我这边有些消息。前段时间那刺客袭击克尔曼子爵前，曾到过我的落日城。”
“哦？他叫什么名字？”
“靠贿赂进的城，在商会里报的也是假名。不过，他当时购买了五阶、六阶的魔核。”
“我的天光城也有报告说，那人购买了不少五阶六阶的魔核。”
“他应该是三阶或四阶吧？”
“应该是三阶。他在落日城购买了大量三阶魔核，但没有购买哪怕一颗四阶魔核。”
“五阶六阶的魔核肯定不是他自己用的，果然是背后有组织么。”
“公爵大人还有其他消息吗？”
闻言，阿尔弗雷德·希尔公爵扫了眼众人，淡淡道：“当时在城门口轮值的卫兵说，他们看到那人跟两名天选者一起进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