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腾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你是薄医生?”
“是的,伯母,我是薄靳舟。”
薄靳舟把给林淑芬买的护肤品和保健品放到茶几上。
说,“这是给您买的。”
林淑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眼睛在他和林语声身上来来回回。
好几圈之后。
她才问林语声,“你请薄医生到家里做客,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不知道林语声跟薄老太太认识。
只听赵成海说,薄靳舟的侄子在林语声班里。
还以为,是因为这个,林语声才会认识薄靳舟。
林语声眉眼间神色很淡。
沙发虽然没有被林淑芬占完。
但除了她,还有她的外套。
包包。
没有客人可坐的位置。
她搬来一张椅子,给薄靳舟坐。
又去厨房把开水烧上。
最后,再去卫生间,拿出扫帚过来,扫地上的瓜子壳。
一系列的活,林语声做得熟练。
看在薄靳舟眼里,好看的眉峰就凝了起来。
“伯母以后别把瓜子壳吐地上,万一扎伤脚,就得不偿失了。”
林淑芬尴尬地点头,“我也不是一直这样,刚才看综艺看得太投入了。再说,语声扫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扎到我的脚。”
“声声工作比较辛苦,明天我找个阿姨过来照顾你吧。”
声声?
林淑芬震惊地看着薄靳舟。
他跟林语声是什么关系?
叫得如此亲热。
她转头问林语声,
“语声,你跟薄医生。”
林语声还没从薄靳舟那声“声声”里回过神来。
即使是对他最痴迷的时候。
她也没敢幻想过,他会喊自己“声声”。
那么温情,缱绻。
“我们领证了。”
说话的人,是薄靳舟。
林语声想阻止,已经晚了。
林淑芬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
“你们领什么证了?”
“伯母,我们领的是结婚证。”
薄靳舟说,“我们领证得有些突然,所以,才没能提前登门拜访。”
“你们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
林语声怕薄靳舟说实话。
赶紧抢答。
林淑芬瞪她一眼。
“你领证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是我的意思。”
薄靳舟身子坐得直。
低淡平静的嗓音自带一股压迫气场。
“赵家人对声声的伤害和诽谤,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工作和情绪。”
林淑芬眼神闪烁。
这里面,有她一份功劳。
她不敢跟薄靳舟对视。
下意识地低着头。
听见他说,“我跟声声都理解你,知道你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才会劝她跟赵成海和好。”
“对,对,我也是为了语声好。”
林淑芬的表情僵硬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管理了。
“所以我擅自作主,先跟声声领了证, 也是为了让你放心。”
言外之意。
林语声嫁给他,比嫁给赵成海,更好。
她若是真为了林语声着想,就该高兴才对。
林淑芬不傻。
她听出了薄靳舟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作为容城人。
哪怕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薄家。
薄家不是一般的豪门,更不是暴发户。
他们是名门望族。
多少名媛淑女都削尖了脑袋,想嫁进薄家。
薄靳舟更是千万女人的理想对象。
有钱,有才,有颜,有德。
可是,林淑芬此刻感觉得最深刻的。
不是他的教养和矜贵,而是他藏于教养和矜贵里的强大气场和锋芒锐利。
她心头咯噔了一下。
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林语声有了薄靳舟这座靠山,以后自己再也拿捏不住她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语声,你去下面馆子里买点饭回来,我陪着薄医生聊会儿天。”
林淑芬对扫好地,从厨房倒了开水出来的林语声说。
林语声看她一眼,应了一声,“好。”
家里没有茶叶了。
她刚才想泡茶,才发现。
“家里的茶叶喝完了,喝点白开水行吗?”
她问薄靳舟。
薄靳舟抬眼,对上她询问的眼神。
嘴角勾笑,嗓音低润:
“我都可以。”
两人离得近。
林语声被他微笑地模样恍了下神。
出了家门,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心说,薄靳舟还是占了脸的优势。
自己才会在醉酒之后都想跟他领证。
才会因为他一个微笑对视,就心跳加速。
才会在他提出试试的时候,满心雀跃。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林语声,那么帅的男人。
看一眼赚一眼。
试一天赚一天。
下本小说男主,就照着他的脸代入了。
到了饭店,林语声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薄靳舟喜欢吃什么。
正犹豫着,是发消息问他本人
还是问老夫人,或者是薄家肆。
薄靳舟的消息就发了来。
【买你妈妈一个人的晚餐就行了。】
客厅,薄靳舟慢吞吞地发完消息,把手机收起。
才回答林淑芬那句,“薄医生,你认识的优秀女孩肯定不少,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语声呢?”
“不错,我认识的女性里,不乏有优秀的。但声声也不差,所谓各花入各眼,我选她,是缘份。”
缘分?
那不就是说,他并没有爱上林语声。
到底为什么两人领了证?
林淑芬心头暗喜。
只要他不是真喜欢那死丫头,就好办。
她假装叹了口气。
“按理说,我是声声的母亲,本该高兴她嫁入你们薄家那样的顶级豪门。”
“但做人得讲良心,我不能昧着良心。”
“伯母有什么,不妨直说。”
薄靳舟身形太高,坐的椅子不够高,不够大。
但他从坐下,就没有挪来挪去。
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
单这一点,都是很多男人做不到的。
林淑芬迟疑地说:
“语声高中的时候,被她的化学老师强暴过。”
和她意料的一样。
薄靳舟听见这话,神色当即冷了一分。
“伯母,我看过当时的新闻,不是这样报道的。”
林淑芬,“那是语声的主意,她怕被人知道自己不干净了。所以只说自己被摸了一下,然后哄骗其他两个女生去指认。”
“伯母还有别的事吗?”
薄靳舟垂眸,端起林语声放在茶几上的白开水。
她给他用的,并非家里接待客人的杯子。
而是她自己的水杯。
可可爱爱的猫爪杯。
喝了一小口,他并没有放回茶几上。
眸光冷淡地看着林淑芬。
一个母亲这样说自己的女儿,还真是,少见。
林淑芬欲言又止:
“我说出来,薄医生你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怪语声好吗?”
“你说。”
薄靳舟眯了眯眼。
他想听听,她还能把自己女儿说得多不堪。
林淑芬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那我就说了,语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