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该死的贱民,竟敢屡次三番地拂本郡主的面子,这次定要让她知道厉害!”骆雪愤恨地捶打着桌面,桌上的杯盏都跟着晃动起来。
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劝说道:“郡主,听闻那位凤姑娘身手不凡,而且她背后似乎……”
“有何可惧?”骆雪猛地打断侍女的话,不屑地挑起嘴角,“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罢了,就算有些功夫,在本郡主的地盘,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说罢,骆雪郡主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恶毒的计划。
“那贱人的仆人不是被绑了吗?本郡主量那贱人也不敢不现身。”
骆雪郡主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凤幽璃在她面前跪地求饶的场景。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一名侍卫匆匆走入,单膝跪地禀报:“郡主,属下刚刚探得消息,那凤姑娘似乎与紫炎的摄政王有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骆雪郡主不耐烦地呵斥道。
“而且,据说她与摄政王关系还不简单。”侍卫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
骆雪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神情。
“那又如何?本郡主乃西岳国的郡主,岂会怕了他们?只要做得干净利落,谁能奈我何?”
骆雪郡主转头看向窗外,京城的夜色如墨,灯火点点闪烁,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哼!就算摄政王真的对那贱民有几分在意,本郡主也有办法应对,大不了,找几个替罪羊,把这事儿嫁祸给其他势力。”
想到这里,骆雪郡主的心情稍稍平复,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传令下去,让暗卫们准备行动,务必将那贱奴神不知鬼不觉地擒来。”
“是,郡主。”侍卫领命而去,雅间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骆雪郡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贱人,敢和抢太子哥哥,这次你可插翅难逃了,等你落到本郡主手里,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解我心头之恨。”
郡主府内,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雕花窗棂上狰狞的兽纹,仿佛也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侍女的双唇嗫嚅着,尚未吐出只言片语,一道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冰冷声音便幽幽响起:“哦?是吗?我倒是觉得,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很快就会轮到你好好尝尝!”
刹那间,空气仿若被冻住,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一个沉甸甸的物件破窗而入,在地上骨碌碌地翻滚着,惊起一地尘埃。
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如恶魔的触手般肆意蔓延。
“啊啊啊——!”两名侍女惊恐至极,手中原本稳稳捧着的玉盘和精美的扇子瞬间滑落,摔在地上碎成数片,恰似她们此刻破碎的心境。
“何人胆敢放肆?!”骆雪郡主花容失色,转而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本郡主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擅自闯入,你们这些狗奴才都聋了吗?”
怒火在她胸腔熊熊燃烧,正要大发雷霆之际,衣角却被贴身侍女死死拽住。
贴身侍女面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郡、郡主,您看……”
“看什么?”骆雪郡主满心烦躁,不耐烦地顺着侍女的目光望去,下一刻,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从她喉咙中迸出:“死、死人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颗人头,鲜血还在缓缓地从断颈处渗出,尚未干涸,那空洞无神却又似饱含怨念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前方,仿若来自地狱的凝视。
骆雪郡主只觉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奢华的美人榻上,浑身冷汗如雨下。
贴身侍女也好不到哪去,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在这深宫之中养尊处优的她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
就在骆雪郡主被恐惧攥住心脏,茫然不知所措之时,殿门口缓缓浮现出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
来人一袭红衣似火,燃烧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既魅惑得勾人心魄,又透着一种清丽出尘的气质,容貌宛如仙子下凡却又带着三分凌厉,实乃人间罕见的佳人。
凤幽璃朱唇轻勾,眼眸深处闪烁着嗜血的快意光芒:“呵呵,骆郡主,这些人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她莲步轻移,步步生寒:“若您还没看真切,我不介意帮您再好好瞧瞧。”
说罢,她玉手一挥,一个被黑布层层包裹的物件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骆雪郡主疾飞而去。
“铛!”的一声脆响,被吓得呆若木鸡的骆雪郡主怀中陡然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当那布满阴森血腥的头颅映入眼帘时,还来不及发出尖叫,便像触了电一般将怀中的人头用力扔了出去。
无巧不成书,那颗人头直直地朝着贴身侍女飞去。
侍女毕竟年纪尚幼,哪堪这般惊吓,先是被地上的死人头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又被这迎面飞来的恐怖之物彻底击溃心理防线,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而在她昏厥的瞬间,另外两名侍女也不堪重负,相继昏迷倒地。
一时间,这宽敞的殿堂内,唯有骆雪郡主一人还强撑着保持清醒,只是那眼中的惊恐已将她的高傲彻底吞噬。
凤幽璃双手背负身后,亭亭玉立于大殿中央,唇边挂着的冷笑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骆郡主,这回可看清楚了?”
她眼神冷若冰霜,声音悠悠然飘荡在空气中:“倘若您还是这般眼拙,那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了!毕竟,这眼拙的毛病,恐怕是无药可医了。”
“大、大胆贱民!”骆雪郡主双颊涨得通红,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不仅擅闯郡主府,还敢在本郡主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她颤抖着双手,勉力扶着贵妃榻的扶手,拼尽全力提气喊道:“来人啊!给本郡主将这个贱民拿下,押入天牢,让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
然而,骆雪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殿堂内回荡许久,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仿若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呼吸声都微弱得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