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在意识到他就是呼声来源时,仿佛被电击一般,浑身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一时间,他感到头晕目眩,四肢发凉。
他迅速扶住身旁的墙壁,双手紧握成拳,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下内心的慌乱和恐惧。
这时,潘子也似乎察觉到了余景的异常,他挣扎着想要从余景的背上下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动。”余景低声对潘子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我们快走。”
他知道,哪怕血人现在还有口气,以他现在一无所有的医疗条件,想救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况且现在的情况也已经容不得他们多做停留。
他没有时间犹豫太久,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于是,迅速整理好心情之后,他背着潘子快步朝门外走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甩在身后。
走出屋子,他们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乱作一团。
原本安静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人声喧哗,不少人正拿着火把四处搜索着什么。
余景和潘子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情况。
“看来是又出了什么变故了。”
余景点了点,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反应迅速地放下潘子,拉住他拐进一旁茂密的篱笆后面,藏身在暗处。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只见一群人手持火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领头的正是余景之前见过的巫师。
“他们肯定还没走远!”巫师冷声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语气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分头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随着巫师的命令,那群人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在周围仔细搜索。余景和潘子躲在篱笆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对方发现。他们紧紧贴着地面,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形,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等那群人走远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确认人已经走远,才再次背上潘子,绕过有人的地方,向村外飞奔。
大门是肯定无法走了,他带着潘子从侧门的墙上翻了出去,虽说有些艰难,但好在终于从村里跑了出来。
从村里往外走了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之前余景藏背包的地方。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被剥了皮的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潘子不是被关在地窖里吗?怎么会出现在一楼?
这些问题在余景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找到背包之后,余景看了看天色说,“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再继续赶路了。”
潘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寻得一处偏僻隐蔽的山洞,余景本想生个火堆给潘子取暖,万事俱备只差点火的时候,想到村里那群大半夜还在四处找人的村民,瞥了潘子一眼,见他看着自己的动作并未说些什么。
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怎么了?”
余景偷偷将已经握在手里的打火机塞回背包里,装模作样摸索一阵后叹了口气说,“没带打火机,算了,不点了。”
眼下时机正好,余景忙问潘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在一楼。
“我本来是被人打断腿后关在地窖的暗无天日之中,”潘子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和痛楚,“可突然有一天,原本监视我的那个人被换掉了。新来的人自称是三爷的手下,他向我保证会寻找机会放我出去。”
吴三醒的人?余景心中一惊,眉头紧锁。他瞥了一眼潘子那外翻严重的小腿,可以想象出那曾经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双腿显然是被人活生生地折断的。
“那吴……三爷他们呢?”
潘子摇了摇头,随即补充道,“他告诉我,三爷他们早在昨天你失踪以后,就跟着不见了。村里人也在大肆寻找他们,这才一时半会顾不上我。”
是这样吗?
余景总觉得头皮有些瘙痒难耐,伸手抓了两下之后,又询问道,“那刚才那个房间角落里有个背箩,你知道那个背箩里是什么吗?”
“是什么?”潘子看着他,表情有些困顿。
余景神色有些复杂,随口应付一句,“没什么,没什么。”后站起身,走到洞口处,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
他总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这个村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个被剥皮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吴三醒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以及,眼前这个潘子……是真的潘子吗?
余景隐晦地转头看了眼潘子的脸周,以他的眼力实在很难判断有没有易容的可能。
但就是某种感觉,他认为这不是真正的潘子!
如果是假的,那他又是谁的人呢?
吴三醒吗?用来当真潘子的替死鬼?可这么短的时间内,既然已经把真潘子救出去了,又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把其他人易容成潘子留下来。
这显然麻烦过头了。
村里人?易容术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就算是他们安排的,就更不该被他成功离开村子才是。
小哥?那更不可能了,他没有理由留下假潘子。
如此,就只剩下它。
假潘子,是它的人!
那那个血人,会是真正的潘子吗?
光是冒出这个想法,余景就忍不住双手掐的泛白,有股暴戾之气在全身弥漫。如果不是思及吴三醒和小哥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凑到后面那人面前,一刀了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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