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振笑着退后了两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嵇漠，又看向了已经收起难过表情的嵇枫，笑容越发浓郁：“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哪怕有我没看见的也没关系。总之，你们一直很让我感到骄傲！”
祝部长在一旁看着，也不由露出一抹笑意，等他们说完后才插话道：“下一次集训的召开是在一周后，到时会通知你们。”
说着，侧头看了眼颜梦：“说起来，小梦和小玥也是这么过来的。”
收起情绪的嵇枫又回到了平常状态，笑得一脸欠揍：“那颜梦几岁开始训练的？小女娃娃时吗？”
颜梦较为平整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咬牙开口：“部长，我可以先帮他熟悉一下集训的对抗环节吗？我觉得他现在比较缺这个。”
祝部长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言语。一旁的凌沐玥表情依旧，只不过眼中有那么一丝好奇。
嵇漠轻咳了一下，站起了身，看向余书振与祝部长，与两人对视，语气平静：“那我们就先走了，舅舅，你回家吗？”
余书振摇头：“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了解了我最本职的工作，所以应该可以理解我最近无法回家这件事吧。”
嵇漠眉头一跳：“是那些魂鬼？”
祝部长叹气：“跟韭菜似的，一批批怎么都杀不完。”
嵇漠点头，后转身离去，说了句不再开口的嵇枫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余书振与祝部长同时叹了一口气。
凌沐玥眨了眨眼睛，又歪了下头。
祝部长笑了一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刚刚他们怎么一下子沉默了？那个嵇漠一直都是这么沉默的吗？”凌沐玥语速较快，似是对此有所察觉，特意顿了一下，才问，“还有，他们不应该哭一场吗？”
余书振笑了一下，眼角却没多少笑意：“是啊，我也希望他们可以放肆的哭一场，但他们没有。
没有父母的他们早熟得很快，我记得上次嵇枫大哭的时候是十岁那年，那次他膝盖摔破了，我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疼了半天，嵇漠还在一旁安慰他。之后就没有看见过了。”
祝局长也开了口：“我记得的是嵇漠，他八岁时问我父母在哪里。”
此话一出，在场四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还是余书振打破了沉默：“成熟后的人有很多种隐藏悲伤这种情绪的方式，嵇漠选择慎言，而嵇枫打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凌沐玥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得。”余书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休息时间结束，该干活了。”
祝局长有些无语：“你能不能多歇一会儿，按现在年轻人的话讲，你这叫疯狂内卷，从当年一卷卷到现在。”
“那你咋不说我卷了那么久还是没你那么强呢！”
“那是天赋使然。”
“哼。”
祝局长笑着摆了摆手：“小梦，小玥，你们忙你们的吧。”
…………
另一边，已经回到家中了的嵇漠与嵇枫肩靠着肩坐在沙发上，
已经沉默许久了。
嵇漠先吐了口气：“差不多了，再伤感下去就成浪费时间了。”
嵇枫肩头动了动，微微抬起低下了的头，眼眶已然有了些许红润，“哥……”
嵇漠又叹了一声：“我们早就在私底下预想过所有可能了，不是吗？”
嵇枫抽了抽鼻子：“可真正听到时还是……”
嵇漠挤出了一个微笑，只不过显得生硬且难看：“可至少他们依旧有一定概率活着不是吗，那就不算最坏的结果啊。”
许久，一声显得轻微的“嗯”从嵇枫那里传来，这使得嵇漠的笑容自然了几分：“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有点大，先去睡一觉吧，之后熟悉一下自身的情况吧。”
嵇枫好受了许多，也勉强笑着开了个玩笑：“那你还记得哪具身体是你的，哪具是我的吗？”
嵇漠笑骂：“哪分什么你的我的，快回去睡觉。”说着已经走到了房门口，顺手关上了门。
嵇枫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最后似是自嘲般笑了笑：“算了，不想了。”
两人回来时还是下午，说是睡一觉也没休息多久。三小时后，嵇漠打开了房门，侧头看了眼隔壁，想了想还是先去隔壁倒了一杯水。
这时，隔壁房门也开了，嵇枫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走了出来。这倒是让嵇漠有一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晚饭前才会出来呢。”
嵇枫一个白眼过去：“我承受能力没那么差好不好？再说了，你不是还要熟悉一下自身的能力吗？”
嵇漠点了点头，顺手将一张椅子拉开：“那么，坐好，你听我来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