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跃进要了几个茶叶蛋、油饼、几个包子、一碗面条和一保温桶的米粥,等白思涵买完饭一起往回走。
“进哥,我明天要去文工团参加面向家属的招新考试,上午笔试,笔试通过后,才能参加下午的才艺表演。
亏得楠楠带着我学习,来到军区后,我也没落下学习进度,有不会的题问及时找我哥帮忙。
我笔试应该没问题的,那明儿个下午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就当看次联欢会,每个考生都能邀请几个亲友。”
白思涵微垂着眸子,踢着小石子,装作不太在意地轻笑着说道。
“行啊,进哥给你去壮胆,”齐跃进也感觉耳朵发烫,“你准备表演什么才艺?”
“保密!”她抿着唇微扬着下巴,带着小姑娘特有的傲娇。
齐跃进好笑地摇摇头,随即他低声问道:“最近戴明远和盛华楚没什么动作吧?”
昨天他回家的时候,家属们对他意见大,恐怕跟某些人刻意散播消息有关。
白思涵撇撇嘴,小声说:“我听家里帮忙的大娘说,戴明远最近常常往军营里跑,可能是跟着拉练来着。
之前他死活不愿意走家里给安排的路子,说这样的生活一眼看到头,想自己闯其他的路。
或许他下乡吃够苦头了,有点回心转意?
至于盛华楚,她也报名了文工团,不过填选的是文职。”
齐跃进微蹙眉头,“这么说,如果你们俩都被选上,以后岂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白思涵郁闷地点点头,“我还以为她报名话剧呢,自从知道我们俩的身份被调换后,她不惜自身入局摔破头,诬赖是我推的;家里大嫂的手表没了,是从我妈枕头下发现的,箭头也指向我。
还有盛叔桌上的文件丢了,是从我屋子的抽屉里翻腾出来纸屑;家里亲戚上门,是我吩咐门卫不让进来的……
更是在一次重要的酒宴上,我给她酒里用药,以至于她跟戴明远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盛家人宣布跟我解除养育关系,收回盛姓时,她还假惺惺让我跟我亲妈一起继续呆在盛家赚取生活费。
其实他们只要相信我一些,稍微调查下就能知道真相。可所有人,包括我亲妈,都站在她那一边,觉得是我舍不得盛家千金的头衔,故意作恶。
我实在不想被她一盆又一盆的污水泼,彰显大家选她弃我,就报名下乡。哪里想到他们跟狗皮膏药似的,也跟来了!”
齐跃进第一次听她展开说这些。
以前他能感受到小姑娘怕是受了不少委屈,整个人跟经过暴风雨摧残的花瓣,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和鲜亮,笑容中总是夹杂着丝不符合年龄的酸涩与迷茫,让人心疼。
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得无能狂怒啊?
“以后有你哥和进哥一起为你撑腰,咱活得堂堂正正,不是谁彰显富贵的踏脚石和陪衬的绿叶。
她这是嫉妒你长得好、多才多艺,深受大家伙的喜欢,所以才故意针对你。”
白思涵忍不住笑出来:“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或许我真是他们认为的那么恶毒呢?”
齐跃进挑眉笑着说:“我可能一时脑热眼瞎心盲,但你是经过我家老太太鉴定过的好姑娘!再说,咱们认识差不多两个月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提起齐老太,白思涵眉眼弯弯,“大娘这样挺好的,当她的儿女肯定很幸福。”
齐跃进鬼使神差地补充了句:“那是,我娘说了,对以后的儿媳妇,就按照疼我的标准来。”
白思涵脸颊发烫,叮嘱他明天下午别忘了来,就蹬蹬跑回家了。
吃过饭,齐跃进见到了组织给施老分派的八个警卫员的班长叶成文。
“首长,您这次出行太惊险了,京都那边的领导都打电话特意叮嘱我们,以后不管在哪里,您身边一定要留一位勤务兵和一位警卫员。
万一您有什么吩咐,也能保证身边还有人照顾您。”
施老觉得理亏,不能因为他个人原因,影响到大家,只能点头应下来,“就留两位吧!你来安排他们轮值,平时该参加训练、大比或者任务的,别耽搁了。
你们年轻有能力,错过一次机会,不见得还能等来下一次。”
叶班长郑重地应下,“我们班能够分到施老跟前当值,是我们的荣幸。整个军区,您最为我们着想了。”
“哈哈,那是因为我从通信员干起来的,知道好儿男志存高远。我能做的不多,你们的前程,还得自个儿走!”
齐跃进听得津津有味,跟这些身穿绿装的人在一起,他浑身都是正能量,有一股抛头颅洒热血的上头劲。
叶班长刚离开,就有军区医院的一位老中医来给施老检查身体。
“老张,我两个手腕你都轮流摸了七八分钟了,到底看出啥问题了没?”施老心里发慌啊,怎么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让这位医术高超的好友磨蹭半天,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齐跃进跟铁柱似的杵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门儿清。
果然,张中医满是疑惑地又继续把了一遍脉,才问道:“老施啊,你去京都确定没有找其他大夫给你调理身体?”
“我是那种人吗?找没找还用瞒着你?老张你的医术在全国都是数得上号的,我需要打听其他人?
更何况我在来的时候都晕厥了,调理好的身体,能这么没用?”
施老气笑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背叛感情的渣渣。
张中医蹙眉摇摇头,看着施老在诚德的病理报告,怎么都想不通:“也对,可是现在你的身体情况比去京都前要好,甚至跟五年前我接管你时的状况差不多。
你在诚德就诊的时候,我跟那边的医生通过电话,用药都很稀疏平常……”
施老眸子一怔,瞥了眼齐跃进,愣是没吭声,由着张中医继续绞尽脑汁想原因。
齐跃进微叹口气,转身去门口衣架,从他军绿色帆布挎包中,翻出那个手帕,拿出小半截人参,递给张中医。
“张老,当时首长在火车上晕过去的时候,我给他切了一片百年人参含在嘴里。”
张老赶忙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接过来,托举到眼前细细看着。自古以来人参都是很名贵的药材,尤其是上百年份的,更是有市无价。
人参炮制方法有很多,而且炮制过程中的细节,也能影响到成品的质量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