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暮云聿挡住视线,顾喻言也不闹,依旧是温和的神色,“暮总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呵,我还真有!”暮云聿笑得得意又放肆,微抬下巴睨着顾喻言。
那天他看出顾喻言不轨的心思后,想到了两个办法,第一个是自己占走江昭未婚夫的位置,被没良心的江昭拒绝了。
第二个办法嘛,他现在是江昭亲自认下的老大哥,地位等同于江浔之,当然有立场有资格管咯。
注意力全在江昭身上的江浔之懒得理那两人,他默默走到一边,防止他俩打起来波及到自己。
“除了拿股份威胁,你还会什么呢。”顾喻言今天根本没有邀请暮云聿。
可暮云聿手上有顾氏10%的股份,他想来就来,没人能拦得住。
“顾喻言,你该庆幸自己是我老师的孙子,不然,你以为你是江浔之吗?”暮云聿轻嘲道,俊美的脸上全是嘲弄。
他都不屑于对顾喻言动手,同龄人中只有江浔之有点本事能跟他周旋,顾喻言顶多算他大侄子。
“也是。”顾喻言自嘲地笑了笑。
男人收起随意不羁的神态,他紧紧地盯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话撂这了,你爱找谁联姻都行,江昭,不行!”
语气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以前顾喻言拿暮云聿确实没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瞥了眼暮云聿手上的彩绳,虚假的笑容变得真切。
刚刚他就发现了,江浔之和暮云聿手腕上的彩绳很相似,只是上面的坠子材质不同。
“浔之,云聿手腕上的彩绳和你的很像诶。”
顾喻言的话引起一旁江浔之的注意,他转过头,眸子朝暮云聿手腕看去,手中的手机屏幕里还放着烧烤食谱。
“暮总,人亲哥哥还在这,少自作多情好吗?”顾喻言唇角微勾,笑容中藏着挑衅。
这狗贼,真是欠揍!
暮云聿脑中迅速闪过数个让顾喻言难受的方案,包括但不限于让顾家新投的项目血本无归……
他甚至想现在立刻马上实施,让顾喻言那个狗贼焦头烂额、忙到脚不沾地,可江浔之已经到了面前。
江浔之紧盯着暮云聿手腕上的五彩绳,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绳,眸中慢慢盛满愉悦。
妹妹从暮家做客回来的第二天,给他送了一条端午节五彩绳,说是云姨教她做的。
既然是在暮家做的,那暮云聿估计也有,而且一定是暮云聿吵着闹着甚至是直接抢走昭昭不要的第一条彩绳。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暮云聿手上那条没有他的工整。
死对头江浔之过来了,暮云聿顾不上顾喻言,特别是江浔之脸上愉悦的神情让他很不爽,他必须刺一下。
“我这个是第一条,意义非凡,不像某些人的是流水线产品。”
“哦~是吗?可昭昭说,我这条是完美的作品,前面那条是残缺的试验品。”江浔之特意加重“完美”和“残缺”。
暮云聿抬起手腕,金色的小粽子垂在冷白的腕骨上,他捏了捏小粽子,轻撩眼皮挑衅地看着江浔之。
“纯金粽子寓意我这个人耀眼夺目。”
江浔之自然不会让着他:“昭昭说,玉制的粽子表示哥哥温润如玉。”
两条手绳都是江昭做的,各有千秋,只是在不同的人面前说法也不一样。
一个俊朗温润、一个俊美妖孽,两个男人都觉得自己手上的彩绳最好,同时不停地贬低对方。
他们慢慢从彩绳之争转换为金玉之辩,争辩到底是金子贵重还是玉石贵重,两人引经据典,甚至试图用经济学证明自己手上的更有价值。
争辩之精彩,吸引了不少人偷偷围观,不知前因后果的吃瓜群众还以为暮光要进入金饰行业、江河想扩展玉石业务,纷纷思考自家能不能搭上车。
“暮云聿,你那个是捡来的吧。”
“呵!江昭亲手送我的!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还是说你不敢?”
从沙滩上跑回来、担心哥哥和老大哥打起来的江昭恰好听见两人的对话,她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极低降低存在感,想偷摸溜回酒店。
“江昭!”顾喻言喊了她一声,声音不大,但能让原本没注意到她的两人听见。
“靠!你属蜂窝煤的吗?不仅心黑还心眼子多。”江昭咬牙切齿地剜了他一眼,眸中闪着愤怒的小火苗,“一天不挑事,你浑身不舒服是吧!”
“我只是怕他们俩打起来,我拦不住暮云聿。”顾喻言说得真诚,仿佛怕她误会般,焦急地皱起眉头。
对于他的话,江昭半个字都不信。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特指拦不住暮云聿,说得好像是暮云聿无理取闹非要对她哥动手一样。
听见当事人江昭过来,江浔之和暮云聿一齐看向她,要她给个说法。
江昭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两条手绳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什么,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不分伯仲。”她站在两人中间,开始端水。
可惜端水效果并不好,两人依旧盯着她。面对此情此景,江昭捂着头,痛苦地嚎了一声:“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暮云聿噗嗤一下笑出声。江浔之不懂她的梗,以为她吹海风受凉了,立马就要带她回家。
“哥,我没事,那只是个形容方式。”
听见江昭这么说,江浔之稍稍放下心,他经常能从妹妹口中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
熟知各种热梗、能接上江昭话的暮云聿嗤笑一声,又刺死对头一下:“江浔之,你好low啊,连江昭的话都听不懂!”
江昭剜了他一眼,用表情制止他的挑事行为。她哥没有继续刺他,那他也不能继续,不然就没完没了。
维持两人现在的关系,防止进一步恶化,这是她的一个长远目标。
“海水溅湿了我的裙子,我要回酒店换衣服,哥哥你陪我去。”她拉着江浔之往酒店的方向去。
“暮云聿,你先自己玩哈。”
说完,她又觉得好笑。他可是暮云聿,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她特意叮嘱关照啊,她在想什么啊,脑子被风吹傻了?
等江昭走远后,暮云聿瞪了眼顾喻言,随后看向现在才跑回来的顾语澄。
“小明,你过来,帮叔叔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