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明不以为意,大笑道:“徐干,你多虑了!两千多艘船都被我明军打败,长州藩能有几艘船?他敢来吗?”
徐干仍不放心,皱眉道:“侯爷,岛津久光若是弃船登陆,偷袭我军后方,该如何应对?”
凌卫明摆摆手,递过一大杯酒,笑道:“弃船登陆?他可没那么傻!放心吧,来,满饮此杯!”
徐干无奈,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当夜,众将皆醉,海军舰船也不过被几艘小渔船偷袭。
巡逻队轻松用渔网抓住几个毛贼,割下脑袋,又用渔船将首级送回了长州藩。
长州藩的大名毛利秀元收到首级,勃然大怒,决议不再等待后续部队。
次日天刚亮,数百艘临时征召的渔船、商船满载士兵,呐喊着向天草时贞的防线发起进攻。
天草时贞早有准备,命令火炮、迫击炮齐发,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随后日本雇佣兵乘小船接近,斩杀大量日军。
仅仅一上午,长州藩便损失六千部众,船只被毁两百余艘。
大量士兵因战船着火,纷纷跳海逃生,却因体力不支,淹死在海中。
毛利秀元见船只被烧,大军难以渡海作战,只得休书一封,约明军在本州岛决战。书信很快递到凌卫明面前。
凌卫明展开一看,只见信上汉字工整,字迹清秀,不禁笑道:“这毛利秀元,字倒是写得不错,可惜心思不正,竟敢与我大明为敌!”
信上写道:
长州藩大名毛利秀元谨致书大明靖北侯阁下:
顷闻明军无故犯我疆土,侵我山河,更以邪术阻我舟师,致我师旅大败。此等行径,实非大国所应为,令人扼腕叹息。
今我长州藩勇士数万,已齐聚下关,静候明军。若明军敢来,我长州藩必行君子之风,退避三舍,以示礼让。
然若明军胆怯,不敢前来,则请速离我日本之境,归还我土,自此双方息兵罢战,永结和好。
书不尽言,惟望明侯三思。
毛利秀元 谨启
凌卫明阅后,冷笑一声,即提笔写了回信,扔给来人。
来人忙打开一看:
“靖北侯致书长州老杂毛:
今本侯率大明王师,奉天讨逆,吊民伐罪,乃正义之师,岂容尔等宵小妄议!
天兵所至,尔等倭寇闻风丧胆,溃不成军,此乃天意,岂是尔等所能抵挡?
尔等若识时务,当速速投降,若执迷不悟,大军到日,片甲不留!
书至此,好自为之。”
两军交战,语气冲一些自是可以理解,可毛利将军交代的事还没有问明白呢。
来人忙将书信折好塞了进去。
行礼道:“侯爷,毛利将军约战一事,尚未答复,还请给出登录日期,毛利将军也好协调各部为将军腾开地方……”
凌卫明侯爷猛地站起身来,怒声吼道:“本侯何时登陆,这当然是军事机密,岂是你这区区商人可以知道的!.让毛利那老贼洗干净脖子,老老实实等着本侯的刀!”
传令兵被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将信再次往贴身衣物里塞了塞,转身便匆匆离去,脚步慌乱得差点摔倒。
待传令兵离去后,明军大帐内迅速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
凌卫明布置好了日本的沙盘,那沙盘上的每一处山川、河流、城池都清晰可见,仿佛将整个日本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
他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众将,沉声道:“都对着它充分讨论,此战关乎我军的生死存亡,谁都不许藏着掖着,有什么想法都给我讲出来!”
下关,这个地方在沙盘上显得格外醒目,它距离九州岛最为便捷,而且距离也是最近的,登陆后还有一大片开阔地,非常适合集结军队。
天草四郎率先站了出来,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果敢,大声请战道:“侯爷,那下关是必争之地,幕府军在此地已集结八万多武士,首战即决战,咱们必须力争一战打垮他们。
只要拿下下关,从此本州岛将再无大战,我军便可长驱直入!”
王猛却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开口道:“日军此次集结的军队早就有了防备,他们肯定不会再像岛原之战那样全军溃退。
若是在下关登陆,那可就正中毛利秀元的下怀了。这仗肯定会打得非常别扭,咱们不能轻易冒进。”
天草时贞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向前跨了一步,提高音量道:“我方炮火充足,又俘虏敌舰数百,他就是有十万人在此,也不过是几天时间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如此小心谨慎。
王将军若是胆怯,用我岛原将士做先锋就是!”
王猛闻言,狠狠地瞪了天草一眼,心中怒火中烧,这毛头小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冲!
他忍不住怒斥道:“你懂个屁!你在下关打爽了,往后全是山路,几十个鬼子拦在半山腰就能阻挡我们半天,你要挨个去拔那些钉子吗?这得耽误侯爷多少大事!”
“只要大量杀伤敌军,那些小股部队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天草时贞不甘示弱,继续争辩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火朝天,谁也不肯让步。
凌卫明看着他们争吵,却并不去阻拦。他深知,战前讨论越是激烈越好,只有充分发表意见,才能集思广益,制定出最完美的作战计划。
此时,他注意到徐干一直盯着四周的海域,手里不停地摆弄着那几十个船只模型,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秦勇则紧盯着山口方向,眼神专注,仿佛要将那里看穿。
曾全忠的目光则落在长门方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勇!说说你的看法。”凌卫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勇听到侯爷点名,先是尴尬地一笑,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拱手说道:“侯爷,这次主攻是天草将军和王将军负责,末将哪里敢有什么意见。”
“让你说就说,这是讨论会,不张嘴还叫什么讨论会啊!”凌卫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秦勇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末将就试一试,说得不好,还请各位前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