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能。
他的宠爱早就渗透她的全部生活。
太过周到的照顾,几乎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
以她的体质,若离开他的钞能力照顾,又没有家人在身边,她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缱绻缠绵数度,从浴室清洗干净出来,沉霜累得像没有骨头,软绵绵趴在简辞胸膛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迷迷糊糊便沉沉睡熟。
简辞大手摩挲着沉霜的颈项,明明缠绵过后多少会有些倦意,现在却精神头更足。
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女人,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得像恶作剧孩子道:“霜霜,你睡着没有,要是没我们……”
忽然沉霜手机的响起,简辞马上把手机拿起来,来电显示却空的,迟疑一下接通,手机里面马上响起优美的吟唱声,就像传说中美人鱼在海上,用来诱惑人类的歌声,让人无法抗拒。
简辞眉头一皱,他记得自己没有按免提。
所以本该累得眼皮都睁不开的沉霜马上坐起来,伸手拿过手机,用喊哑了的声音道:
“你在哪里,我去见你。”
“连伊丽莎都栽在你手上,我可不敢见你。”
虞庭的回答透露了不少信息,沉霜宛然一笑:“原来在海上兴风作浪,金发碧眼的美女进化者叫伊丽莎。”
“你把她弄哪里去了?”虞庭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惧,颤着声音道:“伊丽莎是一名S级进化者的情人,她要是出事,那个S级进化者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沉霜笑笑道:“S级的进化者,我也很期待。”
“他是力量格斗类异能,速度快到可以躲避子弟……”
“那我也很期待。”
说话的是简辞,沉霜惊讶地抬起头。
简辞看着沉霜,微微一笑:“伊丽莎在我手上,让那个S级进化者找我。”
“简总很嚣张啊。”虞庭在电话里调侃,简辞看一眼沉霜道:“我缺一个陪练,力量格斗型进化者很合适。”
“霜霜,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简辞知道沉霜身上有些神奇之处,但他没有追问,不问也是一种保护方式,知道太多反而会连累她。
“我当然会帮你。”
沉霜声音沙哑又缱绻慵懒,还带着一丝羞恼。
简辞拿过床头半杯水,递到沉霜手上,接过手机道:“伊丽莎中枪了,正昏迷不醒。”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虞庭愤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惧,跟她的精神攻击不同,伊丽莎控水能力,足以让水变成铜墙铁壁,就算是子弹也不能穿透。
“无可奉告。”
简辞挂掉电话,又沉霜递过来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沉霜重新闭上眼睛,简辞捏捏她的耳肉道:“你是跟这个进化者很熟悉。“
“一回生二回熟,我跟她接触都不止两回。”沉霜不假思索道:“他们越来越过分了,不过你觉得进化者有没有再度进化,比如说从F升到E,从E升到d这样。”
“如果有合适的条件,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简辞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如果我们能研究出这个办法,再把这个办法让所有进化者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升级力量自相残杀呢。”
“弱肉强食无论在哪个群体都会存在,进化者组织也不会例外。”
沉霜闭着眼睛幽幽道:“就是不知道是大鱼吃小虾,还是小虾合力蚕食大鱼,又或者都不是。”
简辞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开口道:“或许境外的进化者知道,所以国内的进化者才会跟他们合作,如果是这样的话,林冉不可能不知道。”
“我手上就有一名境外进化者,你要不要跟她谈谈?”
“是应该跟他们谈谈。”
“他们?”简辞不解。
沉霜拿过手机,输入一串代码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是院长,有什么话你说吧。”
“境外进化者是不是有再度进化的能力?”沉霜毫不客气地问,院长沉吟片刻道:“确切点应该叫觉醒,进化者是可以经历多次觉醒,每觉醒一次能力会变得更强大,跟修仙玄幻小说一样。”
“进化者可以相互吞噬对方的力量,从而获得二次甚至多次觉醒的机会吗?”
“你是在跟我讲笑话吗?”院长声音不愠而怒,还是很有耐心道:“我们都是被动成为进化者,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异常能量进入我们体内,还是被陨石某种射线辐射,不然我们也不会跟他们合作。”
“院长的意思是,境外进化者知道如何觉醒。”沉霜若有所思地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猜他们应该知道。”院长也毫不避讳,有些恼火道:“只是这些人太会算计,既想跟我合作,却一点东西都不肯透露。”
“哦对了,你们手上不是境外进化者,用点手段没准什么他们都肯吐。”
“谢谢提醒,我们试试。”
“有结果了,麻烦告诉我们一声。”
“好。”
沉霜挂掉电话。
简辞把手机放一边:“你口中的院长是谁?”
“辰星孤儿院的院长,境内进化者组织的……一个头目。”
沉霜想一下,觉得还是“头目”两个字最合适,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主使者。
真正主使者应该是生物研究所的幕后老板,但这个人或者说这群人太过神秘,让她想调查都无从下手,不知道跟渭城的高层有没有关系。
“辰星孤儿院的院长,我小时候见过。”
简辞抱紧沉霜道:“简家祖屋也在渭城青山区,十岁以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度过,我跟那些孩子的事情,从前我跟你讲过的,了解辰星孤儿院的情况后,我想那是那群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走出辰星孤儿院。”
“我很难想象那么慈祥的一个人,竟是个残害孩子的恶魔。”简辞又想到了九月,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她还那么幼小便开始做小白鼠,扎针的时候该有多痛,吃药的时候有多苦。
“你又在想九月了。”沉霜有些吃味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