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爷你猜这些玩意会不会是羽人?”
“这下半身都成三角形了,摆这么长,不就是那刻画上披着的羽衣吗?”
将相机挂在颈上的黑瞎子,解放了双手,空闲下来的手自然也没事可干了。
一指弹在石雕的下摆上。
润润的石头,可见这洞里是真得很潮湿。
没一处是干燥的。
手指点在石面上,手指越来越往上走,那脖颈很细很细,完全就是一根放大五倍左右的鸭脖。
细细的脖子支撑着尖尖长长的头,是挺合理的。
“这是什么古怪审美?”
物种的审美观点会直接反应在大部分物种外形上,比如艳丽的羽毛、开屏的尾巴、健壮的四肢。
而这里的建造者雕下这些石雕,那说明在建造者眼中这要是寻常生活中可以见到的,或者是那个群体中的向往。
两人想到那些颈上带圈的民族,他们向往的就是长颈。
在落后地区中除了长颈审美,还有大嘴审美,以及肥胖审美等。
“果然三年一个代沟,我和墓主人之间不止隔了一条银河,而是隔了一个银河系。”
细颈,也要是小老板这种吧。
这也太细,太不健康了。
嗯......小老板好像也没健康到哪里去,全身都没肉似的,自己好像背了一批排骨。
应鸦身上的脂肪含量不高,骨架小,更加显得身上没肉。
谢雨臣的视线放在石雕的面部,前面的机关就在羽人脸上,故看见石雕后,他的视线一下子就放到头部。
这些石雕并不全是无脸石雕,它们的脸部有所下陷,那些下陷部分就是它们的五官。
一时之间,看不出它们这是什么表情。
故给它们拍了独立的大头照。
这条路不是意义上的平路,而是倾斜向上的蜿蜒路。
越下面的石雕,它的重量体型主要是下重上轻、下大上小,随着路的抬高,越到后面的石雕,它的下摆越是往上移。
似是越往上,石雕动作越是轻盈。
这条往上而走的路,似是展现出一个细脖尖头人的飞翔过程。
从最开始的站立,到助跑过程,最后展翅而上。
两人终于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了,尽头处的石雕已是飞翔的动作,它朝向前方。
前方是高大空旷的洞穴。
手电开到最强光,光线晃过石壁。
这是个半椭圆的洞穴,最下面没有任何通道,所有通道全在中上方。
那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穴无规则的布满洞穴中上部分。
只有最下面和穹顶避免了打孔的烦恼。
“嚯,这得挖几年才能挖出这么大的洞!”
“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最低的洞穴,离地面都有近乎三米了吧?”
“我们要不然在这里整顿一下,等小老板睡醒。后面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还是来个清醒人比较好。”
上面洞穴一看就不太大,背上背着人怕是不太好过。
这里的打造更像是半人工的,比较粗犷,这种环境之下是不太容易出现机关的。
这个地面是很大很空旷,地面是不平的,它一共有着三层,越往中央走,地势越低。
边沿部分更为干燥,中央部分颜色更深。
谢黑两人找了一处最高处,将应鸦放了下来。
应鸦全是软绵绵的,任由两人摆弄。
现在没那条件,屁股底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放,应鸦背上的背包又被取了下来。
谢雨臣贴心的给应鸦戴上了帽子,将他背靠石壁,双腿平展着,背包放在大腿上,垂在地上的手被拿了起来,放到书包上。
两人才满意。
围绕在应鸦身上的彩气越来越淡了,黑瞎子猜想人等一下应该就醒了。
现在三人之中,就数应鸦身上最干燥。
在这种潮湿环境下,霉味是最常闻的、水分是必不可缺的、衣服是勾搭水分的。
而且谢黑两人裤脚鞋子都是湿的。
皮靴是防水的,可奈何不了这水是灌入式的。
刚才两人只是拧了裤脚,并没有脱鞋。
那鞋底的水一直泡着脚,现在背上没有东西了,暂时没有危险了,一个个脱下鞋,倒出鞋中的水。
“水路还是走对了。”
“如今身上味都淡了。”
趟尸水的主要部分也是腿,如今过了一趟水,裤子上残留的尸气倒是没有多少了。
这种环境之下,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失温。
湿衣服穿久了不好,好在两人都带有多余的裤子。
应鸦这一觉睡得很好,浑身都有着一股暖意。
浑身好像都有着使不完的力,断裂的骨头在身体修复中愈合了。
睁开双眼,一抹暖光晃入眼中。
视线一片朦胧,双眼微眯,周围可见景色遁入眼中。
一直关注着应鸦的黑瞎子第一时间发现彩色不见了,人朝着应鸦的方向而去。
在黑瞎子对面观察地面的谢雨臣注意到黑瞎子的动作,大概是想到了应鸦,也走了过去。
“应老板您可终于醒来了!”
“再不醒,我和花儿爷都打算就近葬了您。”
双眼才适应眼前光线,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应鸦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换地图了。
已经没在狭窄的空间中了。
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两人并没有抛下自己而是带着自己前行。
一眨眼的功夫,青年脸上表情更为柔和了。
总归是人家没有抛下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都领下这个情了。
应鸦身姿轻盈跃起,活动着四肢,看向渐近的光点。
“多谢!”
“以后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提!”
青年这一动,两人的注意全在夹上竹棍的断臂上了。
他也发现了,两人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左臂上,“我感觉我的手好多了。”
现在肯定不能直接说,自己的手已经好了。
自身自愈能力再强,也不会直接让断骨愈合上。
应鸦现在可没有自曝的打算。
这两人没抛弃自己=合格队友≠信赖对象。
“就算现在不疼了,也不能这样动它。”
“手还是要安分一些,等出去了,怕是要打石膏。”
谢雨臣的眉头微皱,现在的他有着一种错觉,这人怕不是“作死”青年。
他之前是看到了,这手臂都算得上是粉碎性骨折了,现在没条件治疗,只能尽可能不让它加重。
人毕竟是自己找来了,人也没有坏心,总不能让人一只手折在这深山之中。
看来还是要早点出去才行。
尾款再添上一笔,算是补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