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子执政监国以来,更是展现出非凡的治国才能,
不管是处理政务,还是应对外交,都做得十分漂亮,把朝中大臣们都给折服了。
百姓们也都对他称赞有加,街头巷尾时常能听到有人念叨:
“咱们这太子,以后必定是个贤明的君主,大幽有他,那是福气啊!”
一来二去,太子的威望竟不知不觉超过了坐在皇位上的皇帝。
皇帝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本以为自己稳坐皇位,尽享尊崇,
可如今这风头全被太子抢了去,心里头嫉妒得都快冒火了。
而太子呢,也察觉到了父皇的异样,每次朝堂上瞧见父皇那阴沉的脸色,心里就直发怵。
他本无心与父皇争什么威望,可这形势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思来想去,楚逸竟想出了一个荒唐至极的主意——装病。
至于装什么病,三日前,太子翻阅史书,
看到唐朝太子李承乾的故事,顿时眼前一亮。
瘸腿太子当不得储君,这法子简直妙极!
要装就要装的像一点,这天一大早,太子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见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撑着腰,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
立马喊来了太医医治
太医院里蒸腾的药雾裹着艾草焦香,如一张黏腻的大网,将太子困在其中。
他斜倚在檀木榻上,右腿夸张地架在软垫上,
白纱布层层缠绕,绷带末端还垂着两片枯黄的艾叶,模样煞是可怜。
他捏着早已被冷汗浸透的素帕,擦了擦额角,不经意间带下几缕碎发。
盯着自己刻意歪扭的脚踝,心里直发怵:
“这瘸子扮相,能骗过父皇那老狐狸吗?”
装瘸可真到自己实操,才知道有多难。
白天要在人前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挪步,
晚上还得往关节处抹酸痛药膏,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得腰酸背痛。
更要命的是,还得时刻提防被人看出破绽。
“太子殿下,陛下宣您即刻入宫!”
尖锐的嗓音穿透雕花槅扇,惊得太子猛然坐起,
不小心牵动 “伤腿”,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望向铜镜中自己青黑的眼圈,心一横,
狠狠掐了把大腿,挤出两滴眼泪,扯着嗓子喊道:
“公公,本宫这腿怕是不行了,劳烦回禀陛下……”
太监苦笑道
“太子殿下,你就不要为难小人了,
陛下说了,就是拿软轿抬、铁链锁,也要把您弄进乾清宫!”
“你来扶我一下。”
小太子扶着太子的手臂,
乾清宫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晨光透过云龙纹窗棂,在金砖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跨门槛时,他故意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在青砖上,额头磕出红痕。
他牙关紧咬,强撑着身子,伸手扶住御阶,
太子这一瘸一拐地来到朝堂,众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皇帝也是一脸惊愕,忙问道:“皇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
“父皇,儿臣也不知怎么的,昨日突然就觉得腿疼,
找了太医来看,说是落下了病根,以后怕是好不了了,只能瘸着走路了。”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面露疑惑,有的则是满脸担忧。
楚逸心里暗自得意,想着这下总该有人提议罢免太子了吧,毕竟有损国家威严脸面。
过了一会,太子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太子一脸诚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父皇,儿臣如今腿瘸了,这副模样实在有失皇家颜面。
儿臣自请罢黜太子之位,退位让贤。”
那原本清朗的声音此刻沙哑得几近破碎。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轰” 地在大殿内炸响。
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二皇子 “嚯” 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太过迅猛
腰间佩戴的玉佩相互撞击,发出 “叮当作响” 的清脆声响。
他双目圆睁,怒视着太子,大声吼道: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浑话!
腿瘸又如何?就算瘸着腿坐龙椅,您照样能执掌乾坤!”
说着,他满脸激动,眼睛瞪得圆圆的,
手指着地面,斩钉截铁地发誓道:
“我对天发誓,只认大哥这一个太子!
他情绪激动,脖颈处青筋暴起,
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转头怒视着其他兄弟,喝道:
“你们都哑巴了?”
“老二说得极是!”
三皇子站出来继续说道
“大哥就算瞎了,聋了,半身不遂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这东宫之主也只能是大哥!”
说着,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声音带着几分悲愤,
“当年叛军夜袭,若不是大哥用身体替我挡了三箭,我早就没了!
箭箭穿心啊,大哥昏迷三日日,
醒来第一句话竟是问我伤着没……
这份兄弟情,我永生难忘!”
四皇子平日里沉默寡言,此时也红了眼眶,上前一步,声音颤抖:
“父皇,大哥教导我们读书习武,从不藏私。
他常说,兄弟们团结一心,才是我大幽之福。
如今他虽身患残疾,但这份胸襟、这份谋略,无人能及!
这太子之位,除了大哥,谁也别想染指!否则不要怪我锦衣厂卫半夜上门问候”
其他皇子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宗室老王爷拄着檀木杖,颤颤巍巍地站出来,
杖头翡翠坠子撞出清脆声响。
他佝偻着背,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扫过群臣:
“太子乃我皇室麒麟儿,太子监国三年,兴水利、平匪患,功绩刻在万民碑上!
哪个敢觊觎东宫,老臣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请出太庙金册,将他逐出皇族!”
话音未落,十几个老臣齐刷刷跪成一片,朝服下摆铺开,如翻涌的紫色浪潮。
礼部尚书叩首道:
“陛下,太子殿下德行兼备,辅佐陛下处理政务以来,
革新律法、体恤民情,实乃储君典范。
臣等恳请陛下三思,莫要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如此仁德之君,实乃我大幽之幸!””
太子看着这一幕,他想开口辩解,你们咋不懂我意思呢,不要帮倒忙好吧。
却被此起彼伏的 “太子仁德” 淹没。
皇帝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里想着:
好你个太子,竟然跟我来这一招。
表面上装瘸示弱,实际上不就是想以退为进,逼我退位吗?
越想越气,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声吼道:
“太子,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这是在试探朕,还是在威胁朕?”
太子欲哭无泪,没想到父皇竟会这么想他,连忙解释道: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啊。儿臣真的是因为腿瘸了,自觉无法胜任太子之位,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可皇上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觉得太子这是在耍心眼,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够了!” 朱御天突然暴怒,一把掀翻案几,奏章、茶盏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他站起身来,明黄龙袍猎猎作响,玉带扣硌得龙椅扶手 “吱呀” 惨叫,
“太子!你举荐的江大人治水立功,满朝都赞太子慧眼;
如今又瘸腿请辞,是想博个贤德美名,以退为进,逼朕提前退位吗?
“父皇误会……”
皇帝看到众人都来为太子说话,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觉得太子肯定是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
收买了这些人,才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地支持他。
想到这儿,皇上再也忍不住了,大声下令道:
“来人啊,把太子给朕打进冷宫,让他好好闭关思过,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