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话,唯有假寐。
这里徐进端奔波在去寨子的路上。
东北h省涪陵霄已经在知青点生活了两天了。
知青点人不多,事儿却贼多。
不是今天饭烧糊了,就是明天谁没挑水,吵吵嚷嚷地。
涪陵霄脑袋一阵一阵地抽痛,他总觉得来下乡的应该是他那个讨人厌的弟弟。
为什么讨厌?
他也说不清,但每次看到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的脸时就特别烦,就特别想毁了对方。
可自己怎么就入魔似的自己来下乡了呢?
还见鬼地在路上把钱给搞丢了!
还有这个褚美丽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时说的好好的,说自己又会做饭、又会做家务,可来了之后呢?
烧个饭,差点把锅给烧穿;洗个衣服说,没人挑水。
还真他妈闲的!谁人洗衣服不是直接去河里,可她偏偏要用缸里的水。
不都说了那主要是用来吃的水。
这一天天的都不带脑子的么!
涪陵霄这几天都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小时候老是欺负涪陵桓,这是他那死鬼父母给他的报应了!
可,那时也是自己那死鬼老爸说的,‘孩子要学会竞争,否则迟早被社会淘汰’么!!
他又没做错!他又能有什么错!
------
不说东北的涪陵霄有多愤愤不平,就说在车上被摇摇晃晃弄得晕晕乎乎的几个年轻人也是真心不好过。
这年代他们不配坐卧车就只能这么硬挺着,等到了景宏公社时,几人的腿都是软的,身上都是臭的。
女生们蓬头垢面、男生们胡子拉碴的,就没有一个是形象好的。
长途车到达景宏公社时正好是上午。
在公社办理户籍转移信息的公社办公楼里有厕所和水池,几人冲进去又是洗漱又是擦身,总算像个人样了。
徐进端看了眼众人,挺好!都换过衣服了。
果然与刘峰峰说的一样,他们七人被分配到了东风寨,是个傣族人聚居的寨子。
七人被工作人员好好叮嘱了一番,无外乎就是三点:
第一点,国家把补贴直接发到他们手里,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安家的,所以,寨子里单独给他们提供的住宿是要付费的。
第二点,刚来这里没粮食可以向村民购买,不会列入投机倒把范围。
第三点,务必积极认真投入到农村劳动中去。无事不得外出,外出必须有东风寨的公章和介绍信。
这里的‘外出’更包括不得跨出边境一步。
一旦越线即按叛国论处,虽不至于株连九族,但父母兄弟受牵连、关押、监视是肯定的。
如此一番叮嘱后,东风寨就此又多了新户—— 七个人的知青集体户。
来接他们的是东风寨的族长岩(读ai第二声)贵生。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看到了岩贵生留在公社的交接签字。
岩贵生用蹩脚的普通话,把几个人的名字都报了一遍后就开始催几人上马车。
徐进端用半生的傣语问岩贵生邮局在哪里,说他要去邮局拿包裹。
岩贵生诧异地看着他用傣语问:“你会我们的语言?”
徐进端腼腆一笑回:“在车站跟知青办一个干事学了点,但还不是很会。”
岩贵生像是舒了口气点头:“好好好,娃子能听懂一点也好。”
说着又道:“赶紧上车,我带你们去邮局,再去趟集市,你们有什么要添置的尽快,否则回寨子就晚了。”
徐进端又把岩贵生的话给几个知青说了一遍。
几人叽叽喳喳又是一堆问。
徐进端让岩贵生先往邮局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了解情况。
然后再翻译给几人听。
“贵生叔说了,我们每个月有一天假,要出寨子必须提前一天去他那开介绍信。如果要寨子的马车出来拉东西,来回要收五毛钱;”
“涪知青帮我问问向寨子里买粮什么价格?”
徐进端问了后回:“粳米一毛五一斤;糯米一毛八一斤。每人每月最多只能买30斤。”
“涪知青再帮我们问问,寨子里能买到肉吗?”
徐进端问了后又回:“贵生叔说寨子里每年过年或是有青年从山上猎到肉时就能吃到。猪肉、牛肉、鸡肉、兔肉都有。”
倪海涛问:“涪知青,你再问问,平时我们怎么吃饭。”
徐进端问了后回:“贵生叔说,我们住知青点,自己开伙。他们给我们垒了火塘。”
“火塘是什么?”
“和土灶差不多的灶。”
邮局到了,七个知青都下车了,不一会儿徐进端一人先回了,肩上扛着个箱子。
岩贵生好奇问:“娃子,你把家都搬来了?”
徐进端笑道:“是啊,不知这里是个撒子情况,就把锅碗瓢盆都带来了。”
岩贵生又问:“娃子打算留咱寨子成家不?”
徐进端疯狂坚决摇头:“不不不!我们是响应号召下乡的,总有回去的时候,在这成家就是害人姑娘了,使不得!使不得的!”
不一会儿,六人从邮局出来,岩贵生又带他们去了少数民族专属的自由集市。
东西不多,除了有一些牛肉和牛骨还有卖社员们自己织的粗麻布。
除了徐进端买了两匹粗麻布和一匹自己织的粗白棉布外,其他人都没买。
郭芙蓉对徐进端道:“涪知青,你问问这里供销社在哪?我们要去供销社买热水瓶和纸。”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徐进端直接和岩贵生道:“贵生叔,他们要去供销社买油盐酱醋和热水瓶。”岩贵生大手一挥。
几人跟着去了供销社。
再出来时,每人手里都拎着网兜。
岩贵生和几人确认,是否没有要买的,不买就得走了,否则到寨子就要天黑了。
几人都说不买了。
回去路上,徐进端给拉车的黑马加了个速度bUFF,马儿欢快地嘶鸣一声后,就哒哒哒地撒欢跑开了。
刚到寨子口,徐进端就见一群(四五个吧)露着两条胳膊,身穿花花绿绿长裙的妹子站在那,冲他们招手。
待马车停下后,几个女孩抢着要帮他们拿行李。
这哪里可以!
徐进端拉出行李袋的背包带挂身上,拎起木箱扛肩上问:“贵生叔,我们住的地方在哪?”几个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就很失望地看着他,犹如看负心汉似的。
徐进端用半熟的傣语对几个姑娘道:“那还有三个,你们可以帮他们拿。”
系统出声了:‘主人,你有点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