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冬日的烈日不够温暖。
富察贵人去齐妃的长春宫探望。
听闻娴嫔身子不适,已然被沛国公接回府邸好生休养。
齐妃端坐在主位,喝着茶水,她对娴嫔的事情不关心,虽说富察贵人喋喋不休,她的心思早就飘到了阿哥所、三阿哥身上。
“齐妃姐姐,”富察贵人字正腔圆说着。
“诶,妹妹。”齐妃这才回过神儿来。
“姐姐貌似对着后宫宠妃的事情向来不甚关心,只怕又在想三阿哥了。”富察贵人浅浅笑着。
齐妃老脸一红,也跟着笑,“可不是嘛,三阿哥最近有长高了些,本宫想着为他裁制新衣服。”手中的茶早已凉却,却不自知,还往嘴里送。
“这三阿哥近日倒是用功不少,只是皇上近日对阿哥所的几位阿哥不闻不问,倒是便宜了六阿哥。一出生,就被传言是未来的太子。”
富察贵人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毫不遮掩。
齐妃有心,听了去。
一关系到三阿哥的事情,齐妃就神色紧张。
她眉毛拧到了一起,“好妹妹,快说说看,到底是谁在传言未来的太子是六阿哥??”
齐妃急了。手里的茶盏都不顾了,摔在了桌上,砰的一声。
“我的好姐姐,这三阿哥虽是长子,却没有个贵妃做额娘,这后宫人尽皆知,娘娘您怎么不知?”
“眉庄只不过是妃位,况且玉贵妃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何来贵妃做额娘?”齐妃一时间没想明白。
富察贵人转转眼珠子,“好姐姐,您与皇后娘娘走的近,怎会不知这玉贵妃现如今是皇后的人。她的孩子以后会是皇后娘娘来抚养,这样一来,眉庄的孩子自然是要认玉贵妃做额娘的。毕竟玉贵妃才是永寿宫的主位娘娘。”
“妹妹如此说来,将来太子人选也该是玉贵妃的孩子啊?”
齐妃直肠子,按着逻辑就说了出来。
富察贵人神色一紧,使了个眼色,摒退了周围所有的人。
“姐姐好糊涂,”她小声在齐妃耳边说,“这玉贵妃虽身份高贵,有钮祜禄氏做后盾,却连接着太后与隆科多的纽带,皇上自是不喜后宫妃嫔过多干预朝政。况且,玉隐乃甄嬛婢子出身,比不得沈眉庄高贵,就算是立太子,想必皇上心底也有一杆秤的。”
齐妃连连点头称赞妙哉。
可这与自己的三阿哥有什么关系呢。
后宫频繁多子,真是给自己的三阿哥徒增些许对手。
富察贵人看出了齐妃的担忧,“姐姐,妹妹自愿意助姐姐一臂之力,帮姐姐的儿子早登太子之位。”
齐妃大喜,一改方才忧心。
只是一事不明,问道,“妹妹为何如此倾囊相助?”
富察贵人摆摆手,一副愁容,“我与甄嬛这辈子都势不两立,帮姐姐也是帮我自己。”
果郡王明日大婚,皇上与其大醉御花园、
皇上不省人事,被苏培盛抬回了养心殿。
果郡王这边,已派人通知王府人前来接走。
皇上龙体不适,夜半的时候,召集了全部的太医问诊。
人手都去了养心殿,自是没人理会宿在御花园等候王府接人的王爷。
一股子酒气在周身弥散。
腰间的荷包不知何时坠地。
他倒在花丛间,手里提着半壶尚未喝完的好酒。
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以及一缕划过天际的流星。
嘴里呢喃道,“重来一回,我...也没能把你留在我身边。真是无能...”
苏培盛身边的小太监奉命看守于此,听闻王爷醉话,他吓破了胆。
虽不知王爷嘴里说的是谁,但是他知道,若是此时卖王爷一个人情,定然是少不了好处。
若是揭发王爷,只怕皇上会像上次一般维护,不会苛责王爷。
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了前者。
永寿宫,快子时的时候,玉隐正准备熄灯、卧榻。
看守大门的阿喜来报,自称是苏培盛身边的小太监小糯子求见。
玉隐回想片刻,那小糯子是苏培盛身边新来的跟班,曾经跟着余官女子做事的人。
“传!”
小糯子弯着腰、毕恭毕敬进来。
奉承谄媚。
“娘娘,这深夜本不该打搅您,可奴才有一事定要向您汇报”
\"讲!\"玉隐看着自己金色的护甲,语气不耐烦,一向对余氏印象不好,手底下的人也会多加防备。
“果郡王现下酩酊大醉御花园。而皇上酒醉身子不适,于在养心殿中,苏公公照料一时间脱不开身。奴才本是被苏公公安排照料王爷,如今王爷情况不明朗,只能来找您嘞。”
玉隐明白小糯子的意思。
自己是有六宫协理权的贵妃。
皇后不管事。
华贵妃跋扈,一般下人不敢与之亲近,来找自己合情理。
玉隐语气有些为难,“小糯子,你也知道,本宫是后妃,只管后宫事宜,果郡王是外男,这深更半夜的,本宫去了只怕是又要被指责秽乱后宫!”
小糯子一听这人情没卖出去,又惹了一身的不是。
赶紧磕头谢罪,表忠心。
“娘娘,奴才前确实是官女子的人,她如今不得宠,寝殿就冷的跟冰窖似的。果郡王明日之后便是娘娘的妹夫了,娘娘定是不会坐视不理。奴才只想用这个消息换您一个恩典。”
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你倒是个忠心的,官女子待你这么好吗?要你如此拼命?”
玉隐丢了个橘子给他。
“余氏虽有些跋扈,却也是个苦命的人。奴才只不过是与她惺惺相惜罢了。”小糯子一番苦楚,袖子微擦脸颊。
“答应?可够?”
玉隐斜眼瞅他。
“奴才叩谢玉贵妃娘娘,祝愿娘娘小妹与果郡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玉隐给身侧锦儿使了个眼色。
“你可知什么不该说!”锦儿丢了一锭银子给他。
“奴才自是守口如瓶。定不叫人误会。”谄媚一笑。
前脚刚走,玉隐稍稍喘了口气。猛地喝了两口水。
锦儿微微抚着玉隐的背,“娘娘,您若是在意,去看看也无妨。毕竟是自己的妹夫,走的近些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