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基地的痛并快乐不同,返航首都星的飞船上,气氛格外凝重。
“母亲,姐姐她不肯跟我们回首都星怎么办?”
江落雅优雅高贵的脸突然冷下来,声音轻蔑,“她算你哪门子姐姐?”
“不过是穷乡僻壤出来的穷鬼罢了,怎配得上跟我们攀亲戚。”
沈葭莹有些着急,“可我的天赋……”
江落雅下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眼中的狠毒一闪即逝。
“别急,你父亲不是最近在联络血月联盟吗?”
沈葭莹双眸一亮,“您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放心,是你的永远跑不了。”
沈葭莹提着的心放下大半,转而想起了池霜陨提到的洛轻初。
“母亲,宸哥他……他……跟别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想办法处理了就是。男人花心点很正常,你只要紧紧抓住男人的命脉,他就算在外面玩得再花,累了也还是会回家的。”
沈葭莹嘟起嘴有些不满,“母亲,如果父亲这么对您,您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了。”
“唉!”
江落雅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摩挲上戒指上硕大的宝石,幽深的蓝色如吞噬人心的深渊,叫人看得头晕目眩。
“乖女儿,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甘心围着一个女人团团转,你的父亲也不例外。”
沈葭莹猛地倒吸口凉气,震惊地瞪大眼睛,只觉得胸口闷得窒息。
“母……母亲,父亲他……”
江落雅扭头看向窗外,神色晦暗不明。
五颜六色的星云仿若开在阴暗沉寂中的花朵,绚丽迷人。
“葭莹,你记住,女人只要守好自己的心,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地位,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
被强行拉着进了实验室的宋芜哭唧唧。
大半晚上了,被吓了大半晚上了。
“嘭!”
宋芜一个哆嗦,灰头土脸从防护罩出来。
“霜霜,要不咱换个药剂玩吧?”
老这么炸,也不是办法。
池霜陨一脸淡定地握着样品,双眼亮晶晶,“成了!”
不是,都炸了怎么还成了呢?
她从来没听说过哪种药剂炸着炸着就成的。
宋芜一脸狐疑,摸了摸她额头,“霜霜,要不咱先歇会?”
“跟我来。”
宋芜不疑有他,跟在身后出了基地。
两人找了块空地,池霜陨小心翼翼倒在空地上几滴黑色液体,宋芜目不转睛看着,这几滴黑色药剂十分神奇,遇到泥土也不渗透,圆滚滚的,跟个黑色小圆球,就那么直挺挺杵在地面上不动。
有风吹过,它们还是纹丝不动。
宋芜眼睛瞪成了铜铃,这货密度这么大的吗?
“走,我们回去!”
“回哪?”
她怎么有些跟不上思路了呢?
“回别墅啊!”
“这……这就完了?”
池霜陨好笑地看着她,“想什么呢?你要是不怕被炸个粉身碎骨就待这儿。”
那不能够!
“走走走,赶紧走。”
宋芜连忙拉着池霜陨的手,脚下步子飞快。
“做好准备了没?”
“好了。”
池霜陨用精神异能覆盖了整个基地,确认没有无辜者通过,精神力化成微小的针,奔着黑色液体而去,只听嘭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泥土扑簌簌落防护罩上,压得防护罩都震荡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
“大晚上的搞偷袭,还让不让人睡了?”
众人骂骂咧咧从别墅出来,透过透明防护罩,能清晰看见防护罩外躺着个巨大的深坑。
“卧槽卧槽。”
何禹单手扣着扣子,瞪着深坑义愤填膺,“头儿,看到了吗?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我那150米大长刀呢,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裴寂年挑了下眉,姿态闲适,“是你嫂子做了个小小的试验。”
小小的什么?
何禹一整个亚麻呆住了,眼角余光悄咪咪偷窥了下池霜陨,张了张嘴,那没事了。
“啊哈哈哈,原来是嫂子啊。”
“嫂子真厉害,能炸这么远。”
“散了散了,回家睡觉去了。”
池霜陨连忙把人叫住,“等会。”
何禹脚步一顿,无比丝滑地转身,“嫂子有事?”
池霜陨当着他的面拿出一管黑色药剂,“帮个忙,把黑色药剂绕着防护罩每隔5km滴上两滴。”
“啊?”
“江女士来基地吃了那么大一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怕她对基地下暗手,所以我多做了些防护。”
“这些药剂只有我能引爆,你们只要不在上面倾注过多关注,不会有任何危险。”
她查过了,全星际只有她拥有精神异能,末世她异能为七阶巅峰,刚穿过来,异能大概维持在五阶左右,慢慢适应这具身体后,异能逐渐恢复到了七阶,现在离七阶巅峰也不远了。
整个星际恐怕也只有她能精神力具象化,从而引爆药剂。
这些日子除了做实验,池霜陨也在研究晶核和能量核,看看能不能像上辈子利用能量核升级。
她尝试使用精神力化丝抽取能量核中的能量,不过很可惜,能量核中好像存在某种暗黑物质,抽取起来十分困难。
这一发现令她十分头疼。
异能恢复个八九不离十后,池霜陨做完美药剂的效率就上来了,一天可以轻松拿捏20管。
想到这里,她面色缓和不少。
“只要他们敢来,我就敢让他们尸骨无存。”
何禹落一身鸡皮疙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炸这么大个坑,尸骨能存才怪好吗?
“嫂……嫂子威武!”
“没事了,都洗洗睡去吧!”
“好,好!”
众人脚步虚浮地往回走,一走一个不吭声,嫂子竟恐怖如斯。
宋芜也跟随众人往家走,临走之前她满怀希望地又问了一遍,“霜霜,我真的不能跟你一个房间睡吗?”
“不能!”
池霜陨和裴寂年异口同声,彼此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
宋芜:“……”
好,她走!
等人都走干净了,裴寂年连忙跟上池霜陨的脚步,“霜霜,我可以解释。”
“我跟沈葭莹一共就见过两次,加上上次统共也就三次,一次是订婚,一次是退婚。我跟她真没那么熟,也什么都没做,霜霜,你信我。”
或许以前有过期待,不过那是对妻子的期待,不是对沈葭莹的。
池霜陨站在台阶上转身,似笑非笑,“裴寂年,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自由的。”
裴寂年猛然攥紧手指,纯白手套不过片刻便氤氲了痕迹,他绷紧牙关,试图从池霜陨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可是没有。
她对他毫无兴趣。
他颓败地垂下眸子,空气似乎在一点点凝固,让他有些窒息。
他宁愿池霜陨是赌气,是吃醋,是无理取闹,至少能说明他在她心里有一点点地位。
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从始至终,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他扯了扯嘴角,“霜霜,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我都把你当做妻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