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桅帆船果然更适合航海,而且速度也更快,不到第三日,陈星宇就远远的看到了第一站,丹阳郡。
说起这丹阳郡啊,陈星宇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陶谦,这老头别看年纪不小了,胆子是真的不怂,弄死了曹老板的老爹,这下就惹到曹老板了,被曹老板好一顿收拾。
不过陈星宇倒也能理解,别看陶谦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但是陶谦早年可以不是一般人物。他爹曾当过汉朝的基层国家干部(馀姚县长),他岳父是也是体制内的人(担任过曾任苍梧太守),他本人也是从小就名满乡里。
陶谦家境不错,不过他并安分,他早年最出名的两件事,一是“性格放浪”,二是早早的就对军事特感兴趣。
后来他进了体制之后,也算是平步青云,其中很值得一提的是,他曾担任过幽州刺史,也就是说他曾和辽东的公孙家族有过羁绊,而刘备又曾是公孙瓒的同学。
当时陶谦也是因为急于扩充自己的势力,才会弄死曹老板的老爹,发生了矛盾,事后,见到曹老板如此凶猛,陶谦是真的怕了,一面派使者去跟曹老板求和解释,一面四处找保安给自己看门,有了公孙瓒的那层关系,机缘巧合下,陶谦这才延揽了刘备,而筹码就是数千的丹阳精兵。
不过陶谦可能想不到的是,他本来只是想让刘备来当临时工,但是后来刘备却窃取了他的劳动成果。
陈星宇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助力刘跑跑进陶谦势力的太史慈可是被自己挖了墙角啊。那刘跑跑还会去救孔融吗?这个陈星宇还真好奇。
如果刘跑跑不去救孔融,那没孔融的引荐,陶谦还会招募刘跑跑吗?看来历史已经被自己这个小蝴蝶的干扰下有了些许的改变,接下来会如何,陈星宇是既好奇,又担心了。
不过陶谦的手下倒是没啥特别出彩的人物,陈星宇记得有陈登、臧霸、孙观、张闿、曹豹、萧建和笮融。
除了陈登、臧霸,其余的人基本不是二五仔,就是惹祸精,陈星宇没任何兴趣。这也是为什么陶谦被曹老板收拾后,整个人身体和精神状况迅速恶化的原因,还是因为手下都是一群猪啊,陶谦逼的没办法才招来了刘跑跑这个白眼狼撑门面啊。
但凡有几个悍将,靠谱的谋士,加上极为强悍的丹阳兵,陶谦也不至于被曹老板吊起来打了。
三艘海豚级帆船缓缓驶入长江,逆流而上向丹阳郡方向前进。陈星宇站在“海豚一号”的船头,手扶栏杆,目光远眺。远处的丹阳郡城池逐渐映入眼帘,城墙高耸,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水之间。城墙上大大的陶字旗帜飘扬,隐约可见士兵们的身影在城头巡逻,显得古朴而肃穆。
船上的水手们忙碌地调整着船帆,牛蛋站在陈星宇身旁,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城池,咧嘴笑道:“公子,这丹阳郡的城墙可真高啊!比咱们淡水城气派多了!”
陈星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丹阳郡是东吴的重镇,自然非同一般。这里不仅是军事要地,也是商贸枢纽,咱们此行商贸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在这里打开局面。给我升旗,别让丹阳郡误会了!”
负责传令的士兵连忙招呼两个帮手,把一面大大的,绣着陈字的蓝边白底旗帜挂上了桅杆,迎风招展。
太史慈站在甲板上,手握亮银枪,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城池。他低声对身旁的军士说道:“咱们此行虽是商队,但也需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士兵连忙立正,恭敬地回应:“太史将军放心,我们一定谨慎行事。”
随着帆船逐渐靠近,丹阳郡的细节越发清晰。城墙由青灰色的砖石垒砌而成,砖缝间长满了青苔,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了望塔,塔上旗帜飘扬,精锐的丹阳兵们手持长矛,小心谨慎地巡视着四周。
很快,士兵们就发现了海面上驶来的三艘海豚级,苍凉的号角很快吹响,丹阳郡城墙上很快出现了众多士兵,而厚重的城墙前,护城河的吊桥也在被缓缓拉起。
丹阳城门高大而厚重,由厚重的木料制成,外包铁皮,门上钉满了铜钉,显得威严而庄重。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丹阳”两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城门口,原本士兵们严格盘查着进出的行人,商贩、农夫、士人络绎不绝,显露出一片繁忙的景象。被号角一吹,顿时鸟兽散,城门也在许多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关闭。
陈星宇一边命令传令兵传达自己的来意,别让丹阳郡误会,这才把目光转向城外的田野。田野中,稻田连绵不绝,金黄的稻穗在秋风中摇曳,散发出阵阵稻香。农夫们头戴斗笠,手持镰刀,忙碌地收割着稻谷,不过此时已经跑的没影藏了起来。
田野间,一条条小河蜿蜒流淌,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河岸边,杨柳依依,垂柳的枝条轻轻拂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鸣叫声,为这宁静的田野增添了几分生机。
远处的山峦起伏,虽然不及西北群山的雄伟巍峨,倒也有一分别样的秀美,灵动。山间林木茂密,松柏苍翠,竹林青青。山脚下,散落着几处村落,村中的房屋多为茅草屋顶,土墙围成的小院,显得朴素而温馨,显露出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
地方是个好地方,陈星宇看的是真眼馋,不过也知道现在还没有实力占据这里,也就能看看罢了。
不过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陈星宇转身对牛蛋和太史慈说道:“你们看,这丹阳郡不仅城池坚固,城外还有如此肥沃的田野和丰富的资源,加上周边水道密集,开展航运也是极为便利。如此优渥的位置和环境,早晚这丹阳郡会是咱们的。”
牛蛋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公子说得对!这丹阳郡早晚是咱们的,反正公子指哪,俺老牛就打哪。”
太史慈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凝视着远处的城池:“对头,丹阳郡毕竟现在是陶谦的地盘,还有精锐丹阳兵守护,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找个合适恰当的时机再动手。”
陈星宇微微一笑,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子义所言极是。咱们此行的目的不仅是贸易,更是为了探听丹阳郡的虚实,为夷洲的未来铺路。所以,咱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露出破绽。”
太史慈点了点头,轻笑道:“司马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确保此行顺利。”
随着帆船逐渐靠近丹阳郡的码头,先一步出发的传令兵还没等帆船靠稳就急不可耐的跳上港口去传达来意去了。
陈星宇下令水手们做靠泊部署。船上的水手们迅速行动起来,调整船帆,放下船锚,系紧缆绳。
陈星宇对牛蛋和太史慈说道:“此次去丹阳郡城,就由子义陪我,牛蛋你就留守在帆船上以防不测。毕竟这丹阳不是我们的地盘,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记住,咱们的身份是来自夷洲的商队,不可暴露真实意图。”
牛蛋和太史慈齐声应道:“明白!”
两炷香后,丹阳郡城的城门再次打开,吊桥也被放下,一支骑兵在一个将军的带领下迅速往港口赶来。
“我乃丹阳郡太守周昕,请问阁下是朝廷新封的安东夷洲都护司马陈星宇?”带头看上去书生气多过像武将将军询问。
陈星宇脸上扯出亲和的笑容:“正是在下,周太守有礼了。传闻周太守博览群书,擅长风角术,能够通过观察风来推测灾异、吉凶、风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先来波马屁,把周昕这种世家公子捧的高高的,才利于以后的合作。陈星宇觉的后世谈业务的方法用到现在效果应该也很不错,毕竟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周昕果然脸色好看了许多,提防的神情少了几分,哈哈一笑:“陈司马过奖了,略有薄名,不值一提。倒是陈司马年少有为,不但写的一手好诗词,还懂岐黄之术,佩服,佩服!”
看似周昕在夸陈星宇,其实是在踩踏陈星宇,因为汉朝医生的阶级待遇就不怎么高。跟周昕是会稽周氏,家世显赫来比就不值一提。
陈星宇脸上没任何变化,就像听不懂一般。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继续笑着开口。
“周太守实在太夸赞了,鄙人才是真正的不值一提。鄙人这次来是跟周太守做贸易,惠及丹阳郡的,不知周太守意下如何?”
周昕听到陈星宇是来做贸易,内心就更加鄙夷了,果然是寒门出身,干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能被封个司马估计也是走了狗屎运罢了。
笑笑,周昕接口:“陈司马既然有心,那本太守断无拒绝之理,请陈司马遵守丹阳郡法规纪律,本太守还有事情要忙,陈司马自便。”
对于陈星宇,周昕已经很看不起了。知道陈星宇不是敌人,周昕陪都懒得陪了,对于世家子弟来说,陪陈星宇这种专干下九流事情的人那简直就是丢脸。说完就带着他那票骑兵回了丹阳郡。
周昕一走,原本散开的人群这才慢慢回来,码头上的人群重新恢复熙熙攘攘,商贩、农夫、士人络绎不绝。陈星宇带着太史慈走下帆船,踏上了丹阳郡的土地。
看着不远处的丹阳郡,陈星宇小声嘀咕:“无知的世家子弟,你怕不知道贸易和资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