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看起来没什么社交意识的孩子并不笨，反而很聪明，能够听明白他话里的逻辑。
程月寻把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
前段时间，在姜辞信息素和庄必成跟进的帮助下，他成功分化成s级omega，身体状况也稳定下来。
原本摸不着头脑的信息素味道也变成清透的淡淡桂香。
和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像，他很喜欢。
但是这才刚成功分化没多久，姐姐就离开了。
程月寻深吸一口气，巨大的毛绒兔子被清洗过，上面带着和他身上衣服用的洗衣液一样的味道。
庄必成看着他又在原地固执地坚持了一会儿，才松开毛绒玩具，慢吞吞地起身往餐桌那边走去。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因为那个改造实验，发育得并不正常，现在只有好好调养，才能继续后面的检查。
虽然孩子比较难带，但是还好他还有把柄在自己手上，还是能有说有量的。
不过庄必成跟着走过去，发现这孩子还是在玩饭。
庄必成：……
说实话，他真的很久没有这么亲力亲为地带“小孩”了。
庄必成正无言沉默的时候，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着响铃。
是个陌生座机电话。
但是……前缀有些眼熟。
庄必成接通电话：“喂？”
“喂？庄爷爷吗？我是小辞。”
“小辞？”庄必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餐桌那边看过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嗯。”电话另一头的姜辞应道，“今天的行程结束了，我在统一的联系点给您打个电话。”
“感觉如何？”
庄必成问，与程月寻闪烁着渴望光芒的眼睛对上，但是并不打算满足他的欲望。
“还不错，很高科技。”姜辞为自己的这个评价轻笑一声，“不过第一天还没有上手实验，带教的是华净远老师，他要忙自己的实验，所以派了个师兄来带我。”
庄必成在自己的脑子里很快对应上人脸：
“做信息素应用方向的华净远是吗？他那个学生，是裴、裴……”
“裴颂今。”姜辞补充。
“嗯，对，就是这个名字。”庄必成笑呵呵道。
“华教授年轻有为，之前和我的实验室有对接合作，他那个学生我打过一点交道，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好孩子。”
“您这么说，我可就更期待了。”
“哈哈哈哈，好好跟着学吧！”
“嗯嗯。”姜辞乖乖应下，“阿月怎么样？”
庄必成听姜辞这话，摸摸下巴，眉梢扬起：“阿月啊……”
程月寻本就一直关注着庄必成……手机另一头通话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从餐桌那边窜到庄必成面前，眼神渴望地指指自己。
庄必成失笑：
“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庄必成把手机递过去，程月寻急切着在手机刚离开庄必成耳侧就抓到了，接着快速放到自己耳边。
原先死气沉沉的声音也变得轻软：“姐姐。”
“阿月，晚上好。”姜辞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话语里的笑意让程月寻不由得抿唇，耳朵和脖颈一起升温。
“姐姐、晚上好，阿月、想你。”
“这才第一天呀。”
“想了，一天。”
姜辞听懂程月寻的意思，孩子气的话语让她眉眼带笑。
她只有哥哥没有弟弟妹妹，哥哥又是个喜欢和自己作对逗自己的，所以她小时候一直都想要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让自己享受一下照顾小萝卜头的感觉。
虽说阿月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是他本性单纯，意外让她实现了这种期望。
“好，我知道了。”姜辞道，“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开不开心？”
程月寻因为这三连问忍不住蹙眉，抬眸看了一眼庄必成之后，捧着手机到沙发那边去。
“没有姐姐……”他低声道。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又回答了她的问题。
姜辞想了想，问：“送你的兔子喜欢吗？”
“喜欢。”
姜辞在走之前专门准备了那个一米五长度的巨型兔子，还用了庄必成建议的方案，浸润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轻薄但是胜在量大。
其实和使用自己的衣物原理相同。
因为程月寻是在自己的信息素帮助下分化的，分化形成的信息素甚至还是自己常用的香水味，姜辞和庄必成都明白这之间的联系。
相比于巧合，他们更倾向于某种必然。
“可是，没有姐姐。”程月寻重新把大兔子抱进自己怀里，声音中是毫不掩藏的低落。
“对不起啦。”姜辞轻声道，“阿月再和兔子在庄爷爷那里等姐姐一个月好不好？”
“等姐姐回来，就可以带阿月出门玩啦。”
程月寻低头把脸埋进兔子的后脑勺，从洗衣液的香味中嗅到最里面棉花藏着的雨汽味道，听着耳边姜辞的声音，假装她此时此刻就被自己抱住，听自己的抱怨。
“……嗯。”
“阿月真乖。”姜辞听出程月寻闷闷应声背后的让步，“那阿月要好好吃饭，姐姐回去要看到阿月变得更健康才会喜欢阿月，带阿月出去玩哦。”
这个不能忘了。
“好。”程月寻应道。
好久好久，这种久到他都觉得自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优待，程月寻愿意为她服软装乖。
只要她还愿意哄着自己。
“乖阿月。”姜辞道，“那后面每个礼拜我都会给你打个电话，陪阿月聊天，好吗？”
“好！”
这回程月寻答应得很快，话音也为此上扬。
姜辞最后再嘱咐几句才挂断电话，询问旁边联系点的工作人员自己这次打电话的费用。
“不需要。”联系人员摆摆手。
姜辞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联系人员看她走远了才和旁边的同事低声聊起来。
“这个新来的小姑娘长得可真俊。”
“是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交omega……”
“听她刚才打两个电话，一个是爸妈一个是老师，也没有给自己的恋人打电话，应该，没有吧？”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种优质a真的会没有omega吗？”
“你还认真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