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后温韶倪在收拾桌子,沈亦迟抱颂颂去浴室洗澡。
他带了颂颂全套的沐浴用品,放好水后先用水温计测过水温,才将光溜溜白乎乎的糯米团子放入水中。
沈亦迟一只手托着颂颂的头颈,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颂颂的眼睛和小脸,再用沐浴露清洗头发。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蹲在浴缸前轻柔地按摩着宝宝的头皮,用清水冲净后又接着清洗身体,擦洗时细致地不错过每一处皮肤的褶皱处。
温韶倪站在浴室门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想过沈亦迟这个大少爷能这样熟练地帮儿子洗澡。
温韶倪在浴台摊好干净的毛巾,看着专心致志的男人问:“阿迟,这段时间都是你帮颂颂洗的澡吗?”
沈亦迟将颂颂捞了起来,放到毛巾上擦拭身体,难掩自豪地说:“自己儿子当然得自己帮他洗了,温少女,你不在时我可辛苦了。”
说完又拧着眉告状,“这小子比以前皮多了,你看,他把我衣服都溅湿了。”
温韶倪笑了,拉起袖子抹去沈亦迟下颌的水珠,不忘夸赞,“阿迟好厉害,帮颂颂洗得好干净呀,阿迟真是个优秀的好爸爸!”
沈亦迟翘起了唇角,终于有人夸夸他了。
沈亦迟开始演示帮闹腾的小团子穿衣服,温韶倪一件一件地给他递颂颂的衣物,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始终带着笑。
浴室的暖光灯打在沈亦迟和颂颂身上,给人镀了层温馨的光晕。温韶倪看着沈亦迟,沈亦迟也不停抬头看她。
温韶倪觉得整颗心都满满当当的,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就在眼前……
公寓里没有婴儿床,颂颂只得睡在两个大人中间,温韶倪侧躺搂着儿子,脸贴在小脑袋上,一颗心都快软化了。
沈亦迟也侧躺着,他盯着温韶倪又亲又笑的模样,半天也没等来女孩看他一眼。
“你见到我就只开心一会儿是吗?”沈亦迟声音闷闷地问。
温韶倪诧异地抬头看他,“没有呀,你怎么这么说?”
“你眼里只有儿子。”沈亦迟沉着脸,唇绷成了条直线。
温韶倪瞳孔微阔,转瞬又哭笑不得,他怎么还吃自己儿子的醋呢?
温韶倪起身,小心越过颂颂,整个人不客气地扑砸到了沈亦迟怀里。
她的脸贴在沈亦迟胸膛上,感受到了男人低笑时胸腔的震动。
温韶倪羞赧地将脑袋埋深了些,久违地抱住身下的窄腰。
“这样心情好了吗?”温韶倪低声问他。
沈亦迟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原本紧抿的薄唇克制不住地高高扬起,逸出了低沉又愉悦的笑声,“要说你想我,喜欢我。”
“我想你,喜欢你。”温韶倪乖乖满足他,语气没有半分敷衍。
“好乖……”
沈亦迟垂首,温韶倪抬起头,两人默契地寻着对方的唇瓣贴去,轻柔辗转地触碰厮磨,像羽毛拂过花瓣,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夜很漫长,沈亦迟极有耐心地含吮舔只,若不是怕下面收不住,他真想将这个吻一直延续下去。
半小时后,沈亦迟将温韶倪抱到了身旁,温韶倪轻轻喘着气搂住他,靠在肩上问:“明天班里组织了圣诞party,你能陪我去吗?”
沈亦迟眉尾一挑,眼底划过狡黠,应道:“当然去啊。”
“真好。”温韶倪喜滋滋地将脑袋埋进他胸口,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次日
颂颂恢复了体力,闹腾极了,在床上爬来爬去,小嘴巴已经会发出类似“爸爸”的发音,还能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两三步,温韶倪揉着他变得浓密的小短发,高兴地亲了又亲。
沈亦迟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摆弄行李箱,一会儿去浴室换衣服,一会儿又出来看穿衣镜,大姑娘出嫁般打扮了一个小时才觉得穿戴妥当。
温韶倪看向沈亦迟时有些愣住了,他穿着一件黑色廓形皮质西服外套,内搭与裤子皆是不同质感的黑,简洁时髦。
微卷的乌发抹上发蜡后看似随意,实则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地往后拢。
轮廓立体的白皙面庞上眉毛浓密且形状利落,为明亮魅惑的桃花眸增添了几分英气。
鼻梁高挺笔直像峻峭的山峰,薄唇颜色浅淡却不失性感。
修长的手指除了小鸟婚戒,还佩戴了三枚高奢戒指。耳朵上也别出心裁地戴着闪烁的耳钉,一副精致花花公子的模样。
温韶倪有些意外,他怎么打扮得这样夸张,像孔雀开屏了一样。
“怎么了?不帅吗?”沈亦迟抬手向温韶倪展示了一下这一身。
“……帅。”可温韶倪想说他们这就是普通的party……
下午,温韶倪裹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戴上条围巾就出了门。
头发没再随意扎低马尾,而是绑了个丸子头,耳鬓散落了几缕碎发,看起来毛茸茸的,她脸小五官也小又圆钝,看起来颇为幼态。
梁自恒是第一次看见两夫妻站一起,他暗觉这两人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顶多能说是叔侄。
梁自恒开车送温韶倪和沈亦迟去party,沈亦迟抱起颂颂,指着窗外的雪景哄儿子,颂颂站在沈亦迟腿上,兴奋得小屁股撅来撅去,小嘴巴咯咯笑着。
温韶倪揽着沈亦迟的胳膊,另一只手牵着颂颂的小手,一脸幸福。
一家三口正温馨着,梁自恒没啥眼力见地搭话,“迟哥,你什么时候回国呀?”
温韶倪的唇角僵了僵,沈亦迟顿时拉下了脸,冷声讽道:“怎么了?让你当几天司机辛苦你了?”
梁自恒连忙喊冤,“哪能啊?我就是想约迟哥你去喝酒,又怕你没时间。”
“不必,不喝。”沈亦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酒有什么好喝的,他只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温韶倪身上。
“那我们去看个球赛?”梁自恒又问。
沈亦迟剜了梁自恒的后脑勺一眼,干嘛要缠着他?
“你很寂寞?最近没人陪了?”
梁自恒:“……”
温韶倪捏了捏沈亦迟的胳膊,连忙缓和气氛,“自恒那么久没见你,想和你聚聚而已,你干嘛这样说话呀?”
沈亦迟的眉心顿时皱了起来,眯眸看向温韶倪,“你叫他什么?自、恒?”
“那我还能怎么叫?”温韶倪反问。
沈亦迟挑了挑唇角,“哼,挺好。”他怎么没听她叫过亦迟呢?
梁自恒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沈亦迟,哎呦,怎么那么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