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护人员赶来,落言影连忙从柏夜身上起身,手用力的擦了擦嘴,白甜连忙讲水递过来,落言影大喝了一口,在嘴里停留了一会,将水尽数吐出。白甜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给他做人工呼吸。”落言影白了她一眼,走向沈渡清他们,沈渡清拍了拍他的手臂,了解他的隐情,沈渡清带他坐上车,白甜正要跟着落言影坐在后座,落言影啪的关上了门,留下不知所措、愤怒的白甜。
而柏夜依然是重度昏迷状态,作为医生君译很清楚柏夜之前刀伤未愈,又强行参与篮球比赛,这对他的身体是致命打击。心脏不堪重负,各器官因缺血缺氧功能衰退,多器官衰竭的风险如影随形。
他是把自己的命都给到她手里了……
许孑挽在门外看着还没有生命体征的柏夜,终于失控,钳制住君译的肩膀,将她推到墙边,红着眼对她说:“当那个哨子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吹得那是哨声?是他生死的判决书!那是比赛吗?那是对他的凌迟!”许孑挽说着加大了抓着君译手臂的力度,君译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许孑挽咬牙切齿,眼神狠戾:“你倒真够狠的,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他把命交给你,你怎么忍心将他推向深渊!”
君译想蹲下,奈何许孑挽抓着她,她举起手来捂住耳朵,疯狂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许孑挽舔了舔嘴唇,眼神里多了分不屑,瞥了一眼又看向君译:“柏他就做过那一件有点违背你意愿的事,其他时候他什么时候不是在考虑你,顺着你的感受,知道你喜欢落言影,他再心痛,也想跟你保持距离,成全你,你呢?”许孑挽推开君译,导致君译的头撞到了墙,许孑挽豪不在意,君译也仿佛失去了知觉。许孑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将手放到裤兜里:“你厉害啊!让一个万年冰山融化又亲手摧毁他。”许孑挽顿了顿,看了看君译的反应,君译眼神变得越发涣散空洞。许孑挽似乎还算满意,走上前对君译说:“如果你在做出伤害柏夜的事,我不会再顾虑柏对你的感情…”说完,就坐回到椅子上,低头,手放在腿前,焦急得等待着。
穿着白大褂,拿着文件夹的医生走出病房,低沉着声音说:“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仍未脱离危险期。之前的刀伤本就严重,加上这次剧烈运动引发的并发症,对他身体造成极大损耗。接下来这几天至关重要,能不能醒,就全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医生看了看两人:“你们都去陪陪他,说一些好话,尽量激活他活下去的意志。”
医生走后,两人缓了好久,许孑挽对君译说:“听到了吗?只有你才会是他生的希望。”
君译仿佛听不到自己声音:“我…我知道了。”
君译走进病房,看到他苍白的面容和一旁没有显示生命体征的机器,情不自禁的握起他的手,声音颤抖:“对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为什么我要对你说那些话,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受伤了却不喊停。”君译情绪太过激动,只感觉身子瘫软,趴在柏夜身上止不住的抽泣。而柏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好半天,君译梳理情绪。握着柏夜的手,傻傻的一直坐着。许孑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一连几天,君译都在柏夜身边寸步不离。她的双眼布满血丝,面色憔悴不堪,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落言影偶尔过来,看到君译这副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君译,你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落言影轻声劝道,声音里满是心疼。可君译仿若未闻,目光死死地盯着柏夜,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把他从昏迷中唤醒。落言影无奈,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期望自己的陪伴能稍稍减轻她心里的压力,实则是在抚慰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