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母亲姓。”
“真好,”真好,良寂眼眸轻轻垂下。
「她看到她,恍惚的眉眼间让她想起了和他第一次初遇,苍老的记忆似乎像一台破旧的胶卷,缓缓播放起曾经的故事……」
“你认识他!”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阮玉的心弦,让她激动的冲上去,“你认识我爸爸?他去哪儿了!”
良寂呆呆的抬起头,注视着冲到她面前,紧紧抓住扶手的少女。
「她掀起苍老的眼皮,枯瘦的手掌紧紧抓着她嫩白的手腕。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
良寂一把抓住她的手,贪婪的看着她,眼中溢出灼热的泪光,“我是,我是你父亲娶的第二位妻子。”
阮玉僵住了,难以置信的摇头。
“我知道你母亲也死了,现在我就是你的第二个母亲。”
「当这个谎言说出,在这一刻,她的身份就有了合法性。阮玉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狠狠甩开她的手,疯狂冲出了门,不顾一切的在蔷薇花丛中奔跑。」
后面还有一串唯美的炫技描写,暂且略过,总之良寂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眸悲伤,热泪夺眶而出。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完美,如此,完美,莹润的瞳孔颤动,热泪盈眶。
她良寂,终于,正儿八经的走了一次剧情!
太好了,太好了,良寂把盖在腿上的毛毯一掀,起身,往大厅内走,“来人,通知他们聚会结束,把所有人都给我扔出去。”
良寂一口气走到餐桌旁,顺手拿起一杯香槟喝光。
新道具就是不错,良寂开心极了,上次001过来给她送了件道具,存在感削弱。
也就是说只要用起这个道具,在人群里的存在感就会无限趋近于0,也会淡化人们对她的印象。只是她身上的原富江能力杀伤力太大,现在这两方还在斗,也不知道谁压的过谁。
要是斗输了,那时空局就只能重新研究新的道具。
良寂捏着香槟的手指缓慢曲起,一下一下的点着杯壁。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段承匆匆进门,“夫人,那位阮,阮小姐,不小心滚下坡路了。”
良寂刚喝的香槟全喷出去,把杯子一放,气的要命,“谁让她滚下去的!”
“快快,带我去看。”良寂提起长裙,三步并作两步跨出去。
“等等,”良寂脚步一下停住,“鱼集呢?”
“她和阮小姐在一起。”
“叫於光霁过来。”
黑夜公路上有一辆翻了的车。
“咳,咳咳,”阮玉趴在地上,艰难的仰起头,“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恨我?”
“我恨你?因为你处处比我强,处处比我好,所以我嫉妒你。”鱼集一步一步走近,狠狠踩上她的手背,用力碾踏,“我就是讨厌你,从小到大,从头到脚都不喜欢你。”
剧痛仿佛刺破皮肤,阮玉额头冒出冷汗,唇瓣苍白,“我们,我们无冤,无仇。”
“你不记得我?你不记得我!”鱼集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一把拽起她的领子。
阮玉拼尽全力往前一扑,她与她的纠缠像黑幕下的蛛网,滚下坡,再也不能分开。
良寂从公路上往下看,滚动在一起的黑影互相撕扯着。在后方是一望无际的宽阔海面,她们的身影正朝着那边滚去。
“啊呀,真是太讨厌了。”她的手蜷起来堵住嘴,微微摇头,脸上出现失落的色彩。
良寂回过头,忽然发现段承在看她,目光奇诡仿佛泛着异样的涟漪。
风拂过腿面,竟不由往后退一步,浑身僵硬的望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唔,啊!”她猛然被压到护栏上,脖子被狠狠掐住。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特别奇怪,我明明看到了你的样子,可是脑海总是一次次被屏蔽,它告诉我,没有问题。”他几乎突出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她。
“咳,咳咳,”良寂眼中溢出泪光,艰难的扒着他的双手,拼命摇着头。
“松,手,”
“我,我,不行,”他也摇头,眼泪从眼眶滚滚而落,发狂的掐着她,胸膛急促起伏,“我松不开,我松不开。”
“咳,咳,咳咳……”
呼吸越来越艰难,胸腔一点一滴受到挤压,良寂感到一阵沉闷的窒息,身子慢慢滑下去。
他骑在她身上,牢牢的掐住她,仿佛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拼尽全力也要杀死她。
大脑一直受到恐怖的冲击,长久的压抑如今猛地全爆发出来,昏噩惊骇下竟然只剩下杀死她的念头。
“不,不要,”良寂艰难的摇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挤出,“求,求你,”
“段承,段承,我好喜欢你的,你不要伤害我,好不好?”
段承的动作微微停住,凝滞的眼珠缓慢转动。
她的手在地上摸索,终于摸到那辆翻开的车撞翻到外的消防锤,狠狠对着他的头砸了去。
他头猛然一陷,头晕目眩的摸到脑上的血,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松了,良寂连忙推开他爬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怎么那么突然,啊啊啊啊!!!手指狠狠拽上头发,力道大的能活活抓下一大把,可是那些有生命的黑色发丝牢牢的,纹丝不动的长在她的肉里。
“啊!”良寂头忽然传来剧痛,跌倒了地上,颤抖的转过身。手肘擦在粗糙的地面上,费力的往后退。
段承拿着一根保险杠,慢慢向她走去,“你想杀我,你不爱我。”
冰冷的银色的保险杠划过她的面庞,在良寂颤抖的瞳孔中,砸了下去。
一下,一下,一下,砸下去。
她咬紧唇的发出痛苦的喘息,直到完全瘫软,抽动的身体不再动弹。
晨曦的微光照在身上,眼皮浑浑噩噩的掀开一丝缝隙,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地上干涩发黑的血迹,昏昏沉沉的向前走。
两天的输液后,他终于清醒过来,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天他好像被魔鬼控制了一样,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内心的邪恶丑陋被完全的释放出来,没有一丝理智存在。
对了,良寂,她去哪儿了?段承猛然掀开被子,一把拔下输液的针管,跌跌撞撞的推开门。
在一处黑暗的狭窄的房间里,男人的目光泛着异彩,痴痴的望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女人。
“爸,爸,我回来了。”席星野推开门,放下书包,疑惑的看着房内。
奇怪,按理来说父亲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先给他和母亲做饭才对,怎么这次那么晚?
他偏头往里看着,缓缓往里走去,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