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良寂直挺挺的坐那儿,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
她先是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莫名的让他们觉得她仿佛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似的。
他们心霎时就紧张起来,捏住衣角,声音堵噎在嗓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不高兴?还是在想什么别的东西啊?
他们倒是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脑海又乱糟糟的,像是只是为了和她说话而说话,并不能吐出任何有营养有意义的字出来。
良寂看着他们,目光其实也不在他们身上,那只能算是……目光的延展性?
他们与其他出现在眼里的一片树叶或者垃圾桶,没有任何分别。
良寂雪白的手臂分开,干脆往后一躺,从向上延伸的楼梯,躺在那些台阶上。
她的双腿也从裙子里伸出来,柔软而修长的向下垂。
那两串洁白的,银色的畸形珍珠耳坠,随着她躺下的身体,一同铺在乌黑的发间。
她自知自己的结局,也许会像从前一样被蜂蛹的人群掐死,只要有第一个人出手,只要有第一个人伸手。
那黑暗蛄涌的楼梯,冰冷的台阶向上延伸。她雪白的四肢从黑暗中柔软的伸展出来,白的似乎垂落出他们的倒影。
男人们不由得更加僵住,目光惊疑不定,像被吓到了那样闪烁,在她身上游移。
他们的声音就像他们的身形一样僵住,完全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由于高度的原因良寂的眼睛在仰视的视角上,有一种温柔而顺从的错觉。
因为她躺下的身体,那双自下向上看的眼睛显得异常柔软多情。
她有一种天生的需要别人汲取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从她身上扎根。
这与她似乎是缠绕别人而生的藤蔓不同,是那些人从她身体中活过来。
是他们,需要她。
是他们,需要,良寂作为营养。
而不是良寂吸血他们供给自己。
不过从外表甚至粗浅的内里来看,无论是良寂搂住他们的动作,还是从台阶上被抱离的身体,她都更像一株藤蔓。
抱住她的人试探了几下,每次都屏住气息,额头大汗淋漓,根本抬不动手臂。
最终其他人只能选择在她四周蹲下去,甚至为了更好的观察她,看她,要特意跪趴在地面上。
躺着的良寂能感觉到周围气息的靠近,就像一群蚂蚁包围了一颗结晶般的白砂糖,时不时的伸出触角互相碰碰对方。
蚂蚁一样的阴影,从四肢,身体的周围侵蚀上来。良寂眨眨眼,看到一张从她头后伸过来的脸。
趴在地上,脸上表情小心谨慎。
这个时候,他缓缓把身子压低了,压在地上的手臂弯折起来,头对着她的脸离得越来越近。
忽然,用舌头飞快的在她脸上舔了一口。
只舔了一下,他就立刻收回头,收回身体,仿佛老老实实的一样趴在原地。
舌头舔完,动作太快了,根本没感觉到什么味儿,舔到她的男生回味着感觉,咽下唾沫。
只要有第一个,接下来就是所有人,阴影很快如冰凉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