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那该怎么办呢?”
“把你的铜镜拿出来。”
龙武再次掏出了自己的那块精神铜镜,“之后呢,滴血?”
“对,刚才苗婉秋也说了,休眠区虽然没有分离游戏,但他最早也是靠这个方法才集齐他自己的本源的。”
“也就是说,休眠区并不是没有分离游戏,只是没有成熟的游戏体系,但是却有着和重合区一样的游戏模型。”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白泽点头,也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铜镜。
他继续说道:“刚才拉你进入的时候,我以为苗婉秋会对我们发难,所以才告诉你只要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你那边的分离也就结束了。”
“因为目前来看,一个意识体,无论被分到多少个空间之中,无论同时参与多少场分离游戏。”
“只要作为意识中的‘自我意识’能够顺利结束所在空间中的游戏,不管输还是赢,就可以回到意识本来的空间中去。”
“换句话说,作用在一个‘意识体’上的所有游戏,其本质都是一样的,相连的。”
见龙武已经被自己给说晕了,白泽又给他举了这么一个例子。
为什么在‘外生’参与的游戏,会直接影响到‘丑道’中自己正经历事情的发展?
为什么最开始李金官会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赢了,自己牵挂的人和事就能得以一个好的结果?
如果把现实世界中人们每天的工作、社交、人情世故等等,也都看成是一场场分离游戏的话,那这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游戏本身是相连的,只是规则和形式不同罢了。
现实中的一场车祸,在[熵]中投射出来的,可能是‘三鼎合一’,现实中的一次杀人,在[熵]中倒映出的,可能是‘拳力赌注’……
诸如此类,所有的游戏都可以在不同的世界和空间之中,巧妙的连成一条无形的线。
那根据这个推断,[熵]的不同空间之间,不管是上下层的关系,还是同一层的关系,是不是也是可以连成一条线的呢?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好像明白了。”
话毕,龙武率先咬破手指,将血滴入了自己的铜镜上。
白泽思索片刻,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将手指放进了嘴巴之中。
他担心的是,一会儿游戏启动之后,自己是该赢呢,还是该输呢?
就目前的人数来看,就他们两人,也就是说一会儿的游戏之中,两人只能是对手关系。
这样的话,赢得只有一个人。
龙武输了不要紧,那毕竟不是他的本体分离。
自己输了,好像也不要紧,因为不管输赢,只要分离顺利结束,都可以离开这里。
“龙武,接下来有件事需要你做一下。”白泽说道。
“你说,什么事?”
“关乎到我们能否顺利逃出去,我的计划会随时调整,不过大方向不变,还是我那天跟你说的,你只要不参与本体分离就行。”
“这个我知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我需要你集结一帮人,组成一个团体。”
听后,龙武皱起了眉头。
“集结一帮人,什么人?”
白泽继续说道:“一帮全都是由[兽人]组成的团体,具体的人你自己决定,我只有三个要求。”
“第一,必须是[兽人],第二,必须要有过硬的气能本领,有独立完成游戏的能力,第三,必须要绝对的忠诚于你,可以桀骜不驯,但不能脱离你的掌控。”
“这……”龙武一下犹豫起来,“我这本事能做到吗,这种人,哪个不是‘顽主儿’,能听我的安排?”
“呵呵……”白泽笑道:“肯定能,相信我,而且对你来说手到擒来,想想你在现实世界是怎么收小弟的,你照旧就行。”
“哈,那我明白了”龙武一哝鼻子,自信满满,“那老子就在这,再他娘建立起一支‘菜刀队’来。”
“不,不叫菜刀队。”
“呃,那叫什么?”
白泽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缓缓写出三个字。
“就叫……‘兽金犴’。”
看着这三个字,龙武挠了挠头。
“好奇怪的名字……”
“这你不用管,拉的人越多越好,你来当老大,如何。”
“好!这事包我身上,我回头好好琢磨琢磨。”
……
交代完这一切,白泽毅然决然的咬破了手指,血液顺着指尖滴入铜镜。
瞬间,一股极强的泵感席卷全身。
他隐隐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不是对自己的担心,而是对龙武的担心。
“龙武!一定要赢了我——”
“白泽!”
“你!!!”
龙武惊恐的看着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蛋子!”
随着一声谩骂,他只感觉周身被什么湿滑的液体所包裹住了,随后,便躺在了一个巨大且柔软的东西上。
周围虽一团漆黑,但龙武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摸了摸身下的这又大又软的东西,很粘腻,布满了无数颗粒状的小点。
“舌头……”
没来得及多想,脚下突然晃动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空间自此开始倾斜。
“蛋子——”
一阵极强的下坠感袭来,顷刻间,龙武垂直降落。
两只手虽然下意识的抓向四周,可无奈周围太过湿滑柔软,只能感受到十指传来的蠕动触感。
“白泽!”
……
与此同时,白泽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张开嘴,左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颚骨,刚才吃下去的那个小玩意儿什么?
一只苍蝇吗?
“嗥——”
一声震天的吼叫,白泽闭上了嘴巴,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迈动了沉重的脚步。
此刻,他和周围的人一样,漫无目的开始游走起来。
咚——咚——咚——
巨大的脚步声贯彻了整个休眠区,不知有多少人,被他踩死在了脚下。
鲜红的血肉,榨汁般迸溅在他的身上,雪白的皮毛也瞬间被溅染了。
不知走了多久,白泽蹲下身子,如同一只猫咪一样蜷缩起来,收起四足,开始舔舐那些溅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