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碍于二叔威严,吴歧还是不情不愿,在椅子上规矩坐好。
他看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又自顾自看拓本的吴二白,又看看同样碍于二哥威严,不敢说话的解连环。
【怎么像霸总和他的小娇妻呢?】
【只有我能和爱妻亲近,侄子你给我坐好。】
听到吴歧心声的吴“霸总”,差点捏烂他手里的拓本:“……”
这崽子一天到晚都学了什么鬼东西?上次编排他和贰京还不够,这次又是他和解连环?他就这么想要“二婶儿”?
别让他知道这些都是谁教吴歧的,要是让他知道……
同样听到吴歧心声的解“娇妻”,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侄子:孩子,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想法?你的离魂症,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赶紧和三哥联系,再给孩子多找两个安神方子。
只有吴歧一脸茫然,不知道两位叔叔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怪怪的?
不会是听到他腹诽了吧?
他就随口一说,不当真。
虽然心有疑惑,但第六感很强的少爷,没把这话问出口——怕挨他二叔削。
他带着软乎乎地笑,又朝解连环贴过去。
少爷贴心地给连环叔叔擦擦嘴,并在解连环惊异的目光中,用刚才擦头发的毛巾,给解连环变了一朵玫瑰花。
代表天真、纯洁和敬爱的白玫瑰,还带水珠呢。
“哎呀,乖乖,可以啊~”解连环从吴歧手中接过玫瑰,显然被侄子这手惊艳到了。
吴歧抬抬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那当然啦~~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吴歧蹙眉,满脸不高兴:谁啊?谁这么不开眼?打扰他和连环叔叔,相亲相爱?
解连环摸摸他的头,安慰:“接吧,没准儿是公事。工作要紧。”
吴歧哼了一声,出门接电话。
等吴歧身影消失在门口,解连环又把视线挪回那朵,开得正好的玫瑰。
他忽然一笑,对吴二白道:“二哥,小歧长得好、工作好、性格又活泼,还会搞这些惊喜浪漫,以后不愁没姑娘喜欢。”
“说不定过两年,你就能当爷爷了。”
吴二白神情淡淡,把手上的拓本翻过一页,“他还小,不着急。”
解三爷疑惑:难道二哥不想让小歧早点成家,给吴家留后,让自己早点抱上孙子吗?
吴家不算旁支,单说狗五爷这一系,满打满算就小歧和小斜两个孙子。
小斜如今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更别提成家,难道不应该指望看起来更聪明伶俐、懂得男女那点事的小歧,给吴家开枝散叶吗?
但看吴二白不欲多谈的样子,解连环也只好闭嘴。
虽说现在和吴三省共用一个身份,但论关系,他只是吴家外戚,小歧的事,不便多嘴。
不过,解连环并不担心。
小歧如今跟着舅舅,什么高门贵女、富家千金娶不得?等过两年,小歧升到更高的职务,等他挑选的女人,只会更多,不愁挑不到好的。
如此看来,二哥说得也没错,确实不用着急。
是他这表叔,眼皮子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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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歧回来得并不快,他除了接电话,似乎还从房间取了什么东西。
“叔,这个给你。”吴歧把八重宝函,往解连环跟前一推。
解连环当然认得这个东西,“哎哟,乖乖,这是你从周墓里,拿回来那个紫金盒子?”
吴歧点头,“我就是觉得好玩儿,想拿回来拆拆看,结果根本没时间。这东西搁我这儿,也没什么用,还是还给你和三叔吧。”
别问他在忙什么,问就是和二叔撒娇,嘿嘿!
解连环看看紫金盒子,没有被物理打开过的痕迹。
至于用密码?这孩子怎么会知道密码?这盒子转盘上有八个孔,就算一个一个试,十的八次方要试多长时间?
再说,就算这孩子误打误撞,用密码把盒子打开了,那他要怎么把盒子锁上?锁盒子的钥匙可在吴三省那儿。
所以解连环不疑有他,把盒子收下了。
吴歧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刺了苏绣的荷包,递给解连环:“呐,还有这个。”
“这是……?”解连环接过。
这荷包已经说不上新,可上面的图样和针法,解连环却很熟。他几乎一眼就认出,这是解府绣娘的手艺。
所以这是……?!
面对连环叔叔的灼灼目光,吴歧舔舔嘴,眼神左躲右闪,就是不看解连环。
他双手插兜,用脚尖轻碰叔叔的小腿肚,“嗯……总之,叔你看完里面的东西,记得把荷包还回来。”
【不然我怕你被“哥哥”打死。】
【我也要被“哥哥”打死。】
第一次因为自家老爹,对侄子表露尴尬的解连环:“……咳,知道了。”
“乖乖……你,你没看里面写什么吧?”解连环小声问,“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的事,你知道越多,越危险。你明白吧?”
少爷居高临下,瞥了解三叔一眼,似乎对连环叔叔和三叔一样喜欢搞神秘,非常不满。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道:“没有。”
他怕解连环不相信,又补了一句:“我和“哥哥”有君子协定,“他”不看我东西,我不看“他”东西。有什么事需要对方帮忙,我们私下再沟通就是。”
说罢,他没好气瞪了解连环一眼,“谁稀罕管你们的烂事?你当我每天很闲是不是?”
少爷一发脾气,解连环反倒安心了。他把吴歧搂进怀里,轻声安抚道:“哎哟,小乖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狡辩……啊呸!”
嘴瓢了。
吴歧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呵~”
连环的嘴,骗人的鬼。我信了你,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