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空气质量实在不好,于是麒昭建议:“不如我们在回之前的山谷住两天。”
“好啊。”
毕寻自从确定重明佑不会死了之后,眼球充血,眼眶布满血丝,想哭却哭不出来,紧绷的脊背骤然松懈,只颤抖着手抱着重明佑跟在小神女和麒麟身后,一步一步走的相当安稳。
麒昭好心地取了一架帐篷递给毕寻,“先安顿好他吧。”
毕寻机械般点头,抱着重明佑踏入帐篷,将他安置在座垫上后,又踉踉跄跄的找到麒昭,喉结滚动着开口:\"水...... 能给我些水吗?\"
麒昭指尖转圈,化了一桶水给他。
回到帐篷后,才拿出干净的兽皮蘸着,一点点擦拭重明佑羽翼根部的血痂。
那些凝结的血渍早已和羽毛黏连在一起,他每擦一下都要屏住呼吸,生怕弄疼了他。
当第一缕暗红从羽毛上褪去时,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又很快将哽咽咽回去。
清理完成后,他取出苏杳杳给的白色瓷碗,将恢复丹轻轻碾碎,入水化药。半碗丹药水喝完后,他又盛了一碗温水,将瓷碗碗壁上的残汁,俗称涮碗水,全都渡入重明佑口中。
真真是一滴也不浪费。
这才动作却轻柔得给他盖好兽皮毯子,掖了又掖,直到确认没有一丝冷风漏进才坐在他床边,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一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模样。
“老毕,出来吃饭啦!”
麒昭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毕寻本不想出去,目光仍黏在重明佑心口略微恢复的起伏上,但对于他们俩的恩兽,他从心底内不想违背他们的意愿。
掀开帐帘,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扑面而来,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竟让他饿得发紧的胃袋轻轻抽搐了一下。
帐篷不远处的一棵百年大树下,不知何时摆放着一张木质餐桌和四张梨木椅子。
不远处的炉子上的陶锅里“咕嘟咕嘟”翻着泡,显然是熬了肉粥,已经可以喝了。
而旁边的烤架上炙烤着整只兔子,金黄的油脂滴落时 “滋滋” 作响,扑鼻的香味就是由此而来。
而他们俩呢,一个坐在餐桌前眯着眼睛看麒昭忙前忙后,等着开饭;一个殷勤的侍奉左右,一会儿给她盛粥,一会儿给她片肉块,俨然一副小两口日常。
见到毕寻出来了,麒昭才招呼他过来坐。
“嗯。”毕寻嗯了一声,脚步走向餐桌,哑着嗓子说:“谢谢神女大人赐丹,救我两兽性命。”
苏杳杳:“嗯,今后,你们俩的命就是我的了。”
毕寻却单膝跪地,额头触地时掀起细小的尘埃:“是!毕寻与重明佑,此生唯神女之命是从。”
“起来吧。吃完饭去睡觉!”
毕寻:“......”
苏杳杳又补了一句:“这是命令!”
“你要是再不休息,眼睛还要不要了?”麒昭看着因着情绪他大起大落,快要爆出来的眼睛,无奈,拉着他的后脖领坐下,给他盛了一碗粥:“你的肠胃还不适合吃肉,喝点粥垫吧垫吧,过几天适应了在开始吃肉。”
“放心,他死不了,重明鸟已经吃了两个丹药了,让他的身体慢慢恢复恢复,你也别心急,在等个三五天。”
“是。”毕寻小声应了一声,开始喝粥,连着喝了两碗之后,才感觉身体有了饱腹感。
跟神女告别后,返回帐篷,栖身躺在重明佑身边躺下,什么也不想,闭眼睡觉。
麒昭小声哔哔:“杳杳,我们怎么感觉毕寻对重明鸟的感情不一样呢?”
苏杳杳诧异,单纯的麒昭也看出来了?
佯装疑惑的问:“什么不一样?”
麒昭瞅了眼远处的帐篷,一脸皱巴的表情:“毕寻对重明佑像...伴侣之间的...情感。”
苏杳杳弯着眼睛点头:“是的呀!”
“啊?”麒昭瞪大了眼睛:“真的呀。”
麒昭似是不可置信,眼神直勾勾飘向远处的帐篷,喉间的肉粥差点呛进鼻腔。脑海里突然炸开无数问号,雄雄之间...能那什么吗?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碗沿,他越想越好奇,难道......?
麒昭猛地甩甩脑袋,把不纯洁的念头甩出去,却见苏杳杳正用汤匙敲他碗边,眼里泛着促狭的笑:\"想什么呢?耳朵都红了。\"
他梗着脖子反驳:\"没想雄雄之间的事!\" 手指无意识的搓着桌沿,指腹都快搓秃噜皮了。
“哈哈哈哈~”苏杳杳笑的花枝乱颤,手里的汤匙险些掉进粥碗,指着麒昭红的滴血的耳朵尖,笑得肩膀直颤:“这耳朵红得能滴血,还说没想?说出来我听听,我们探讨探讨......”
让麒昭的脸色更红了,猛地抓起桌上的烤肉往嘴里塞,却因太过慌乱咬到了自己的腮帮子,疼得 “嗷” 地叫出声。
苏杳杳偏过头,止住笑意,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脸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放下筷子,擦擦嘴巴,走到大树下的躺椅上,揶揄道:“啊呀呀,我们家阿昭还是一只单纯的麒麟呢!”
麒昭脸色爆红:“......”
兽世大陆雄多雌少,且化形后的颜值颇高,雄雄结伴应该不少吧。
毕竟兽生漫长,子嗣艰难,有一“兄弟”相伴,兽生才不至于太过孤独。
不得不说,苏杳杳也是好奇的,这还是她来到兽世大陆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对雄雄呢。
不知道重明鸟化形后好不好看?但肯定不难看吧。
也不知道他们俩之间|谁上?谁下?
这种近距离磕cp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这几颗丹药值了!
太值了!!!
麒昭不知道自己伴侣在想什么,但看着她已经迷离的眼神,就知道她思绪已经跑偏了。
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