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锋坚定地说:“爷爷,这点我一定做到,我会严格按规章制度办事,遇到复杂情况,多方听取意见,确保决策公平合理,绝不让老实人吃亏,也不让钻空子的人得逞。”
汤向前欣慰地笑了:“好,有你这样的年轻一代投身基层,国家的未来大有可为。”
楚逸锋站起身,郑重地向三人鞠了一躬:“谢谢司令、爷爷、周将军,我一定不辜负您们的期望,努力为老百姓做更多实事。我会深入了解基层问题,积极寻找解决办法,让我管辖的乡村越来越好。”
汤司令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行了,正事谈完了,咱们吃饭去。逸锋,今晚可得陪我们三个老家伙多喝几杯。”
楚逸锋笑着答应:“好,我一定陪三位首长喝个痛快。”
……
龙城市兴岭镇,地处龙城市东南部,距市区17公里, 行政区域下辖30个行政村,总面积159.71平方千米, 户籍常住人口为人,镇人民政府驻兴岭村。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放在兴岭镇,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全镇下辖30个行政村,每个村都有几个村匪恶霸,肥三当年也是从兴岭镇打出名号,进军到市里的,还有包玉波,他也是从包家村一路闯进龙城市的。
在03年打黑除恶大行动中,一些出头鸟确实被抓了不少,可必竟是穷乡僻壤,又各村匪路霸都是小打小闹,市里动静不小,但村镇还未有太大动静,故村里这些地痞流氓大部分存活了下来。
楚逸锋此时正坐在车里,将车停在兴岭镇政府对面的马路边,他扫视着这个一二层的镇政府办公楼,以后,这里就将是他,做为镇党委书记,新仕途的起点。
今天,2004年6月18日,楚逸锋正式来到兴岭镇报到,没让市里安排人送他入职,楚逸锋想自己走走。
虽然他是土生土长龙城人,但上一世加这一世,兴岭镇这个穷乡僻壤的小乡镇,他还真没来过。
虽然没来过兴岭镇,但其恶名早已在外,除了各村盘踞的村匪恶霸,民风也是极为彪悍好战。
楚逸锋在汤嘉民找他谈过话后,便与包玉波进行了一次夜谈,兴岭镇属于水稻种植区,除水稻种植收割春秋两季忙时,老百姓们在村间地头忙活,一旦闲下来,不论老少男女,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坐下来赌博。
麻将、牌九、钓鱼、砸金花、三拱等等五花八门,只有想不到没有赌不到,而在赌博的产业链条中,就必然衍生出高利贷。
所以,兴岭镇民间有三大特色,种地、赌博、放利,从七十年代开始,一直延续到今天。
……
楚逸锋来到兴岭镇,已是半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星期里,他没做其他事务安排,而是全镇三十个行政村,他一个村一个村调研,今天是最后一个村靠山屯。
楚逸锋在几个村干部的带领下,继续往村里深入,天空中残留的雨丝,还时不时飘落在他的肩头,那丝丝凉意透过衣物,仿佛一直渗进心底。
脚下的路愈发难走,刚下过雨的地面,像是被大自然,刻意布置成了一片泥泞战场。
大小不一的水坑星罗棋布,在黯淡的天光下泛着浑浊的光,好似一张张狰狞的大口,随时准备吞噬前行者的脚步。
楚逸锋一脚踩下去,只听“噗嗤”一声闷响,鞋子瞬间被黏稠的泥浆吞没大半,泥浆顺着鞋帮边缘肆意蔓延。
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拔,伴随着“滋啦”的声响,像是要撕裂这片泥沼的束缚,费了好大劲,才把脚从泥沼中解放出来。
可鞋底已经糊满了厚重的泥巴,每走一步都仿佛拖着千斤重担,双腿沉重得好似灌了铅。
那泥巴还不时从鞋底挤出,糊在脚踝处,带来一种黏腻又难受的触感。
楚逸锋皱了皱眉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赵本山小品《三鞭子》里的台词:“这个路啊,真难走啊,全是坎来尽是沟哇。”
本以为那只是小品里略带夸张的演绎,用来逗乐观众,没想到,现实中的靠山屯,道路状况竟和小品里描述的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抬眼望去,蜿蜒的小路,在泥沼与农田间若隐若现,像一条被随意丢弃的破旧丝带,毫无生气地横亘在这片土地上。
路的两旁,是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更添几分荒芜之感。
再回想这半月里的调研,所去的村庄,所经过之路,那时都是晴天,但也坑坑洼洼,车辆驶过尘土飞扬,遇这雨天,靠山屯的写照,就是全兴岭镇的写照。
“楚书记,您多担待,咱这路一直就这样,打我记事起,一到下雨天,就成了这副模样,村民们出行可遭老罪了。”
一旁的村长李福贵,看着楚逸锋狼狈的模样,脸上满是尴尬,忙不迭地解释:
“平日里,年轻力壮的还好些,那些老人和孩子,雨天根本不敢出门,就怕摔着。”
说着,李福贵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蹒跚着,试图穿过水坑的村民,那人身体左右摇晃,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充满了试探与艰难。
他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试图保持平衡,几次险些滑倒,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裤脚,最后只能心有不甘,又小心翼翼地退回路边,嘴里还嘟囔着咒骂这破路的话语。
楚逸锋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农田里,水稻已经开始抽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渴望。
可本该充满希望的画面,却被这糟糕的路况蒙上了一层阴影,那泥泞的道路,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丰收与村民之间。
楚逸锋转头看向李福贵,神色凝重,问:“这路难走,对村里的农业生产,影响肯定不小吧?”